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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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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反應過來:“仙降!是仙降!!!!”

真正的神迹!

在衆人的見證下,長生燭的旁邊,就好像有人握着虛空中的筆,無視凡人的情感,一筆一畫書寫:

「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

凡人不能假借神仙之名,但神仙可以。

“仙女……神君……咱們進來偷東西不好吧……”神仙的事能叫偷嗎,拿,我是拿,我和白玉真都是神仙,這性質就相當于我從同事桌上拿根筆。

在供奉長生燭的神台上一排排找,終于看到了白玉真的名字,姚莫羽不忍直視,一副“我髒了”的模樣失魂落魄着,顫巍巍從我手中接過“賊贓”。

我問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是要坑害你,如果明日當着衆人的面,這支蠟燭沒有像我告訴你的那樣亮起來,會怎樣?”

會怎樣?

他會死,或許更慘。

我以為姚莫羽會一如既往天真地眨着清澈見底的眼睛說:“不會的,我相信神君!”

可是聽到我的話,他直了直背脊,好像反倒松了口氣,畢竟他要明日要面對的是生死,區區偷盜好像不值得再糾結了。他攥住長生燭,一把從我手中搶過去,示意計劃不變。

冷靜了片刻,他低頭去看手中的長生燭,說:“那我的死也是有意義的,神君,失敗不代表無意義,玉真師尊可當掌教,這個念頭會植入進在場所有人的腦子,也許以後……它還會被人提起,等到時機來了,不需要流血犧牲,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我那樣說,是想讓他明白,無論做什麼,都會伴随着風險,也怕他過于依賴超自然的力量。

聽到他的話,我知道,我想多了。妙璃當時也許也是出于同樣的操心,才會吓唬我說設下了天羅地網想要抓我。其實每一代人都又每一代人的難題,這些難題也隻能他們自己去解決。

做完了這件事,我趕去“盤龍陣”,但守了幾天都沒有再見到顔秀。

期間我收到了琅瑛的回信,她告訴我說,白玉真的情況不好,吞吞吐吐的,一會兒說愧對我,一會兒又叫我别擔心,自相矛盾。

我追問她怎麼不好,如何不好。

「他瞎了。」

短短三個字,讓我的心髒像被人用手攥了一把,想要嘔吐,是因為我動了他的長生燭嗎?應激似的瘋狂複盤自己哪個環節有可能害了他!

為什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瞎?

好在琅瑛馬上便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

「你放心,玉真沒有性命之憂,他受傷有一陣了,他不叫我和你說……我也是急糊塗了,他不叫我說,我就真的沒有告訴你,可是這種事你要是從别人嘴裡聽到,自己再瞎想一通,那不是更急瘋了嗎!」

我冷靜下來,問她有沒有受傷。

「受傷?我?哦,我祖父非要讓我這樣寫,他要我寫封書信向帝君求援,怕天宮把玉真扣下。祖父說戰……你師傅不安分,有可能借機偷梁換柱,将玉真扣押,換個聽他話的人來……戰事一起,生靈塗炭不說,最後往往落得兩敗俱傷,沒有真正的赢家,祖父不想再見到無意義的流血犧牲,他主張和談……」

「當然和談也有代價,祖父的意思是,不真談,就維持現狀,和他們拖着,等到你師傅解決了華商那三位魔君,青丘的危機也便解了,又何必要将士們枉送性命?」

「為了将占領線往前推進十數裡地,今天你扔下幾具屍體,明天他扔下幾具屍體,最後我們都又回到原點,線還是那條線,可是人沒了。」

「近些時日我發覺我已經有些麻木了,時常在想,自己在做的事究竟有何意義?死去的人究竟是為何而死的?」

「先前我隻當祖父是沒了銳氣,可是現在,我覺得,祖父的理念也并非毫無道理……讓我不能理解的,反倒是戰神,必須是你消滅我,或是我消滅你嗎,真的就沒有别的選擇了嗎?」

血肉橫飛,哀鴻遍野,戰争是一台大型絞肉機,身處其中的人,就算是再堅定的主戰派,也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當鮮血染紅大地,當無辜的生命在戰火中化為灰燼,即便是琅瑛這樣久經沙場的戰士,也不禁動搖,會追問:是否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若是各方原意放下執念與仇恨,共同為和平而努力尋找道路,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悲劇?

為什麼人們總是選擇最極端、最殘酷的手段來解決問題?這些問題讓琅瑛産生了迷茫,沒有人為戰而戰,戰争是無奈之舉,可是那些之前被她視為“天真”的想法,現在好像能讓她透口氣。

不過,這一次例外,琅瑛“天真美好”的想象真的可以實現。我沒有再寫字,神力已經被我消化融合了大部分,不用再舍不得那一點通訊用的神力了,我直接聯通她的語音。

我以為她鋪墊前面的那些,是因為她已經有了主意,語音接通了,她忽然不吭聲了,我問她是不是打算要嫁給青丘狐主,去當政治聯姻的傀儡,她說的那條和平的道路不就是“和親”嗎?

的确有選擇,可這個選擇是你想要的嗎?它真的能永保太平嗎?難道那就不能是敵人的緩兵之計嗎?

“雲筱……”

她輕聲喚我,平常她不會這樣扭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有件大事要告訴我,可是不知道該不該說,所以我不敢催促她,隻能等着她主動張口。

“祖父要玉真娶我……”

果然啊,我就知道有事。

難怪前面欲言又止的,兜那麼大一個圈。

“一開始我說什麼都不答應……”

我忍不住說:“你直接說可是吧,真磨叽。”

終于也有一天,輪到我說這位雷厲風行的女俠磨叽了。

防火防盜防閨蜜,琅瑛的情況更惡劣,她老公劈腿我,于是她三了白玉真來報複我……《強x犯的老婆怒搶受害者老公,黑寡婦大戰心機女》标題我都替天宮熱搜榜想好了,要多抓馬有多抓馬。

我沒有暴跳如雷,罵她不要臉,這才讓她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恢複了以往的語氣。

她緩了緩,平複心情說:“真怕你聽到這裡就‘我不聽我不聽’了……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你覺得不夠,我也可以立隕身誓,我絕對沒有……”

“哎呀我知道,”我打斷她,這電話是我打過去的,神力在一分一毛地流失,“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要從白玉真說起,從天宮離開他狀态就不好,他不是小孩子,剛剛在淩霄大殿之上,帝君當衆賜婚,後腳雲筱就消失了,顯然這兩件事有關聯,可能就是為了要挾他聽話,青丘狐主狡詐,在斷尾上做了記号,白玉真的行蹤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小狐主将信息賣給了渾元魔君,要他們于返程的路上截殺白玉真。

渾元魔君是僅次于華商帝君的魔界二把手,他聽說白玉真隻是一個升仙不久的小神君,自然不把這樣一個小角色放在眼裡。

也是這點自大,讓白玉真絕處逢生。

魔君沒來,來的刺客不是白玉真的對手。

但敵衆我寡,白玉真一身傷逃回青丘,本想抓緊時間調息,卻見到琅瑛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呻吟,連忙抱她起來,“别過來!”琅瑛大聲喝退他,原本守在閣外的神将也都被她遣走了,她擔心神罰擴散禍連他人。

白玉真詳問之後,才知道他們又被小狐主陰了,誰能知道在一堆繳獲的物品裡面,還藏着一樣華商帝君的舊物,琅瑛不認得這東西,但随行的神官,有一位曾在藏經閣任職,那人将繳獲的物品分門别類,一一注明名字、用處與來源。

青丘小狐主功于心計,他知道琅瑛的好奇心旺盛,别人可能會打包上交天宮,但琅瑛不會,因為陶染是被魔君害死的,琅瑛恨魔君恨得牙癢癢,她看到繳獲的物品裡有一個烏木匣子,沒有上鎖,上面注着魔君的印記,她便毫不猶豫地将它拿了過去。

琅瑛說:“華商既然用過那東西,他們之間就有聯系,我想這是殺死華商的大好機會!我要通過這個舊物件詛咒他!”

我:“………………”

怎麼說呢,眼熟。

琅瑛知道她的行為太過瘋狂,我肯定是被她的想法吓呆了,她憤憤道:“難道我不能詛咒他嗎!就因為他是上神的位階?憑什麼?我就要詛咒他!”

我:“你是不是還想詛咒他死?”

怎麼聽衆好像挺平靜的?琅瑛愣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沒錯,我就是想要咒死他!大不了一命換一命!機關算盡,卻在陰溝裡翻船,一個無名小卒就要了他的命,想想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神仙的隕落一般都被美化了,什麼化作鮮花撒向大地,成為光粒子緩慢消逝,那唯美的畫面可不是琅瑛想要的,她隻想賦予華商一具殘破的肉身,看着它一點點融化,成為腐臭的爛肉,直到華商的面孔在痛苦中扭曲。

這可能可以抵消一點他的罪孽。

如此破釜沉舟膽識過人的報仇,簡直可歌可泣!

可我聽完說:“挺疼的吧,我說你。”

夷林上仙可以教你怎麼把疼痛延後,但缺點是後面會翻倍,非常酸爽。

“……………”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老潑她涼水?

等了好久,琅瑛才别别扭扭地“嗯”了一聲,從語氣中聽出了翻白眼的意味,她理所當然道:“做什麼都有代價,更何況是弑神,我隻是……”

我接道:“隻是沒想到能這麼疼吧?”

琅瑛:“……………”

感覺她快挂我電話了,我才轉移了話題。

神罰當然恐怖啊,不然你以為我這個神君怎麼來的?要是沒有“千蛛情絲”我早挂了。

真沒想到啊,世界上竟然還有除我之外的大傻子!

我那時候是真不知道“神罰”這回事,可見琅瑛這姑娘比我還愣,太莽了!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就在這時,白玉真趕回來了,一看情況就明白是這姑娘在作大死了,“玉真……”琅瑛說她當時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華商沒有融化,身體在融化的人是她自己。

白玉真當機立斷,過去将她摟進懷中,隔着她伸出手去,想要合上她背後放在桌上的那個烏木匣子,琅瑛說她什麼也不記得了,隻記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緊緊閉着眼睛,把頭埋在男人胸口,好像隻有那裡是安全的。

想要關閉匣子,就要迎着它,白玉真的眼力很好,他曾向我形容過,修仙就如同手持絲線,集中注意力,耐心地将它穿過百米外的針孔中去。

白玉真将自己的神力化作絲線,耐心地尋找鎖孔中的那一點破綻,眼睛裡滲出鮮血,像有人正在從裡面使勁把眼球推出眼眶一般,積在眼眶的血盛不住,一大滴淌落下來,繼而像兩條小溪,打濕了懷中女孩的衣裳。

“我都不敢想,你說他得多疼啊!”琅瑛說她嗅到了什麼東西燒焦的氣味,她十分擔心,想要看看出了什麼事,隻聽到白玉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和自己說:“把眼睛閉好,别亂動,沒事的。”

後面琅瑛就疼暈過去了,隻是在夢境中,好像一直有一個聲音和她說“很快,堅持一下,都會好的,沒事了沒事了……”雖然沒什麼信息量,但就是莫名讓人感到很安心,終于她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烏木匣子普通地放在桌上,關閉的狀态,“你怎麼樣?”白玉真就守在她身邊,噩夢過去,但等她欣喜地擡起頭,想要感激對方救命之恩時,卻發現,男人的眼睛已經被他用布條蒙住了。

白玉真,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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