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野在校門口等着人出來,手中執着把黑傘,擋住從天上落下的鵝毛大雪。
來來往往的家長人群,都會不自覺的看向他,肩寬腿長,很俊很帥,誰都忍不住看兩眼。
別舫見到校門口的疏野,腳下的步子放快,但也不敢太快,地面太滑,太多人在上面吃了虧,別舫一點都不想因這丢面。
“疏哥,之前不是說可能來不了嗎?”
疏野的傘往别舫那邊傾斜,“店中的事處理完,我就來了。”
別舫笑着的臉在看到遠處的人時僵住了,“我們今天吃什麼?”極快地調整好表情。
疏野跟着瞧去,沒發現什麼不妥,“小舫,想吃什麼呢?我們過會兒一起去買菜。”換了隻手撐傘,空出來的手牽住别舫的手。
兩人相攜着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這時一個人追了過來,“少爺,别先生和徐女士想要見你。”熟悉的人,熟悉的穿着打扮,一絲不苟的西裝,很精英。
別舫抓緊疏野的手,眉目中滿是煩躁不耐,“王助理,咱們是陌路人,别來給我添堵。”撂下這句話,抓着疏野就快步朝前。
“少爺,說到底你與别先生和徐女士之間的血緣是斷不幹淨的,你真的什麼都不在意嗎?”王助理緊跟其後,循循善誘,要不是這份工作給的薪資夠高,誰願意來幹這麼吃力不讨好的事?要斷的是他們,見私生子女扶不起來,想要再聯系的也是他們,非常之難以評價。
“滾,他們愛誰誰,老子與他們毫無關系,合同我可還保存的好好的,想耍賴,我可以和他們打官司打到死,讓他們自己想清楚,我說到做到,别再來尋老子的不痛快。”別舫噼裡啪啦地說,眼中全是兇戾氣。
“少爺,你了解别先生和徐女士的,你的做法并無意義。”
別舫倏地停住腳步,唇角的笑冷到極緻,“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光憑我腳下踩着的這片國土,問問他們敢幹出違法亂紀的事嗎?”
“可是少爺,就算我回去了,還會有接二連三的人來,還有就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疏野。
別舫腳步一移擋到疏野面前,身周的氣息愈發沉郁,“隻要他們敢,就别怪我魚死網破,”表情厭惡,“告訴他們,年節不宜上墳,不吉利,過完年我會去祭拜他們。”
“好的,祝少爺新年快樂。”離開的毫不拖泥帶水,有個結果就算好的了,還想求啥?
疏野半環住别舫,“舫舫,能和疏哥說說是怎麼回事嗎?”小孩的主場,他不适合插嘴。
別舫蹭着親了兩口疏野,冰涼的身體逐漸回暖,“回去說吧,作為交換,疏哥也說說你的曾經吧。”
好在他們走的是條小路,不然他們這戲劇般的一幕不知要吸引多少觀衆。
從這條小路穿過去,很快就到了他們小區的後門,進入樓中,抖了抖黑傘上的白雪,收起傘坐上電梯,一路上未發一言。
進入房中,熱氣驅散外間帶來的寒意,疏野端出早已準備好的溫牛奶,別舫捧住溫牛奶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呆呆愣愣的。
疏野坐到沙發的另一邊,将別舫摟到懷中,在他的側頰上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吻,“舫舫,我先說吧。”
疏野溫聲絮絮講述了他的過往,他的家境貧寒,因家境貧寒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母殺夫再自殺,他步入社會的磕磕絆絆,到後來的安穩。
別舫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把牛奶杯放到茶幾上,轉向疏野,眼中是心疼與憐愛,他做過心理準備,可看來他做的準備還不夠。
“沒事的,那都過去了。”疏野拭過别舫眼角的淚。
“疏哥,與你對比起來,我的經曆乏善可陳,好像沒有自怨自艾的資格。”
“我們這又不是比慘大會,要論論誰更慘?”疏野聲音含笑,“講講吧,怎麼回事兒?”
別舫沉了口氣,把有關他家庭情況的事全盤托出,沒有瞞的必要,如他所說,和疏野比起來,他這真算不上什麼。
疏野緊了緊手上的動作,将别舫抱得更緊,“舫舫,你以後有我,我們會組成一個新的家庭。”真就成了比慘大會,很諷刺。
“他們為什麼想讓你回去?”疏野想起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