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并不手軟,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事到如今他也看清了自己許多,他早就不再是淩霜,也不配是淩霜了:
“你是不是我想要的那個墨軒逍遙早就不重要了,我本來也想好好對你們的,但你卻試圖扒開我所有的,隻為了你們那惡心的好奇心。你和淩霜都一樣,不就是想看看這張皮下到底是怎樣一個真面目嗎!”
澤沐然厭倦了,他覺得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到底還是在悠然面前讓她看見,而他早就誰也不愛了,這都是執念,虛妄的空虛,繁衍出無盡的瘋狂:
“沒錯,我當然會背着你們吃人,我和鴟於附離本性上并無什麼區别,我隻是盡全力在你們面前克制裝成人的模樣,可你們卻偏偏非要無休止的探究揣測。”
“看到我這副樣子你們很爽嗎?非要看到我這副不堪的醜态才肯罷休嗎?我在你們身邊的時候連隻老鼠都沒生吞過,既然已經放下了箱子,為什麼還要回過頭來?我到底還要在你們面前忍耐到什麼時候,為什麼突然這樣沒完沒了的得寸進尺!”
怒吼,咆哮,質問,墨軒逍遙按着被穿透的腰腹上的利爪,強忍着不想因痛苦而叫出聲音,使勁向外推:
“我隻是想回來救你,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
澤沐然的聲音陰恻恻的,墨軒逍遙此時才發覺,原來澤沐然的瘋狂,比鴟於附離的更甚。
澤沐然懷揣着破碎的心,倒出這不足千萬分之一的情感:
“我不需要誰來拯救,太晚了,在我變成這種樣子之前你們誰也沒有出現!相信你們?這就是相信你們的下場,即便我從沒有期待,也知道不會有好的結果,但我還是聽話了。”
“如果說,魔修那件事是我大意不夠小心,叫你們看到我的弱點與一部分真身,那麼現在呢?我這不能自已淪陷在食欲而違背我意識行動的軀體,在不能動的時候被人切碎肢解,又以發狂野獸的樣貌展露在他們面前你可否滿意?”
“你還想看什麼?又或是你們還想窺視我的什麼?是醜陋破碎的真身?是傍身無法割舍丢棄的影子?還是你想從頭至尾看個遍,就像你這些時日總是忍不住來回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想要探究這副皮囊之下埋藏更深的東西?”
“還是說你也喜歡這一具膚淺的皮囊?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心底的惡意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懦弱與搖擺不定嗎?”
墨軒逍遙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因為澤沐然很多話說的是對的,澤沐然好幾日前在幾乎不能動的情況下費力抓了他一把,足以說明他其實很讨厭他那樣做。
他隻是好奇,想着既然他睡着不會知道,就算好奇一下沒什麼問題,試圖通過一定的接觸來了解他的根骨脈絡,但這些對于醒着但卻不能動的澤沐然來講不一樣,是在窺視他的秘密。
他來晚了,他放下了箱子,在趕到時是澤沐然自己解決了一切,他們的承諾在澤沐然的眼中如同放屁,就是個笑話。
澤沐然為他們不盡責的擔憂虛僞之前而發怒,他們的關心是負擔,是侵略,是荒唐的謊言。
澤沐然順着抓破的衣料,順勢把手伸進墨軒逍遙衣服裡,去摸他的心口,那一顆心髒瘋狂熱烈的跳動着,訴說着它主人的恐懼:
“聽,你的心跳聲,如此慌張,既然恐懼,無法正視,為何又非要窺探我真正的模樣。”
在面對澤沐然的日子裡,墨軒逍遙這是第一次見他卸下所有僞裝,那金燦的眼眸裡隻閃爍執着的癫狂,他不在真正的演繹溫柔,而是沉浸于帶來苦痛的快感中,注視着他的獵物,為其帶來極緻的恐懼,痛苦,與瘋狂。
墨軒逍遙現在知道他錯在哪裡,他不該去觸碰澤沐然的底線,不該想要真正了解他的過去,不該忽視他的執念,本來他是有機會能好好與他相處的。
澤沐然視線下移,突然去扯墨軒逍遙的亵褲,墨軒逍遙吓得立刻抓着不放,哭喊着:
“我錯了,别這樣,我真的知錯了。”
澤沐然沒有松手,語氣很冷,不帶任何感情,叫人聽了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