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用銀子看清楚你們類家人的真面目,倒也不虧。」本孤容自嘲地笑了笑。
「用銀子看清你們類家人的真面目,也不虧。」本孤容眉眼間盡是涼薄,仿佛結了一層霜,讓人望而卻步。
「不虧?」本太公冷哼一聲,胡子抖得像秋風裡的蘆葦,
「我本家兒郎,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便是死了,那也是馬革裹屍,為國捐軀的英雄!你嫁到類家,本就是下嫁,如今被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這般作踐,還說什麼不虧!」
類老夫人卻不以為意,她輕蔑地掃了一眼本孤容,冷笑道:「太公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們秋穎啊,将來可是要成為景國炙手可熱的大将軍的,到時候區區一個鎮南侯府,也要敬我們秋穎三分!」
「你……」本太公被她這番話氣得吹胡子瞪眼。
「好了,既然容丫頭這麼識大體,那咱們就來談談嫁妝的事吧。」類老夫人說着,朝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心領神會,立刻走到本孤容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請您把嫁妝單子交出來吧。」
本孤容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将軍大人這是打算親自過目,好一件一件地清點清楚,免得我這個被休棄的妻子,私吞了自己的嫁妝?」
類秋穎臉色一僵,卻也不好發作,隻得幹咳一聲,說道:「容容,你别誤會,我隻是……」
「誤會?」本孤容打斷他,目光如刀般鋒利,
「将軍大人覺得,我還有什麼可誤會的嗎?」
類秋穎啞口之際,類老夫人再次開口了:「容丫頭,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咱們曾經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你利落的把嫁妝單子拿出來,如何?」
本孤容輕笑一聲,「這樣吧,将軍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嫁妝單子,我可以給你,」
本孤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衆人,最終落在類秋穎身上,「但你得自己來拿。」
「自己來拿?」類秋穎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本孤容沒有解釋,隻是微微一笑,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類秋穎驚呼一聲,四下張望,卻不見本孤容的身影。
「在這呢。」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類秋穎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手腕一涼,一柄冰冷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類秋穎臉色大變,驚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本孤容,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後背。
類秋穎還沒來得及反應,本孤容已經收回了匕首,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他周圍快速移動,每一次出手,都帶着淩厲的殺氣,讓類秋穎防不勝防。
「砰!」
「啊!」
随着一聲慘叫,類秋穎被本孤容一腳踹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臉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柔弱無力的本孤容,竟然有如此身手。
本太公和本世恺更是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本孤容習武,更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這……這怎麼可能?」類老夫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疑惑。
本孤容沒有理會衆人的震驚,她走到類秋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冷道:「将軍大人,現在,你還覺得,你能輕易從我手中拿走嫁妝單子嗎?或許,你也可以選擇跪在地上求我,給你嫁妝單子。」
類秋穎躺在地上,捂着鮮血淋漓的臉,眼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鎮南侯府,無弱女!」本太公激動地站起身,老淚縱橫,看着本孤容的目光中充滿了驕傲和欣慰。
本孤容收起匕首,眼神冰冷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癱坐在地上的類秋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将軍大人,這嫁妝單子,您還要嗎?」
類秋穎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僅是皮肉傷,更是被羞辱後的憤怒和難堪。他堂堂一個将軍,竟被自己的妻子這般欺辱,若是傳出去,他的臉面何存?
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本孤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本孤容,你…你好樣的!」
「彼此彼此。」本孤容冷笑一聲,
「将軍大人今日的所作所為,也讓我大開眼界。」說罷,本孤容随手将匕首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