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孤容心中一動,狀似無意地問道,「類若翠?」
宜雅點點頭,「正是。她刺殺她國使臣,罪不容恕,唉……」
本孤容故作驚訝,「刺殺命官?這……這怎麼可能?類若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刺殺命官?」
宜雅似笑非笑地看着本孤容,「這刺殺可是景國下的判詞,本将軍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景國的官員。」
本孤容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說的是,是在下失言了。」
「宜相姑娘真是好手段,為了複仇,竟然不惜讓别人家族絕脈。類若翠雖然驕縱,但罪不至死,你卻……」
宜雅挑了挑眉,不以為意道:「本将軍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多無辜似的。我姐姐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我姐姐在地牢裡受的那些苦,那些罪,誰又能體會得到?」
宜雅頓了頓,又道:「更何況,本将軍也沒有資格指責我,本将軍的命,還是我救的呢。」
本孤容心中一驚:「宜相姑娘此話怎講?」
宜雅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本将軍不妨猜猜看,寶昌國為何會突然與景國聯手,打擊安國?」
本孤容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寶昌國與景國向來不和,怎麼會突然聯手?難道……
「莫非是宜相姑娘從中斡旋?」本孤容試探性地問道。
宜雅得意地揚了揚眉:「不錯,正是本姑娘促成了此事。我代表寶昌國太子華逸雲,本已和景國太女厲芮霜達成了協議。可是簽約前一天,景國臨時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寶昌國送給景國一枚雪蓮子。」
「這突然提出的的條件,差點讓兩國聯合失敗。你知道嗎?要不是我不斷斡旋。。。。。」
本孤容心中一震,雪蓮子!
「本将軍當初中毒,就是這枚雪蓮子救了你的命。」宜雅一語道破天機。
本孤容頓時明白了,難怪當初年如安支支吾吾。
原來雪蓮子是厲芮霜送來的。
「所以,本将軍如今這條命,也算是我給的,本将軍應當感激涕零才是。」宜雅似笑非笑地看着本孤容。
本孤容心中五味雜陳,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欠宜雅一個人情。
本孤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内心的波瀾。
宜雅雖然救了自己,但她也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宜雅欠自己的可不是一條人命,自己沒資格替其他人命原諒宜雅,自己和宜雅,終究是仇人。
本孤容冷笑一聲:「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從不欠任何人!」
可惜宜雅現在頂着寶昌國使臣的身份,否則。。。。。
本孤容起身下車,并冷冷地向宜雅警告道「宜相,我警告你,永遠不要再踏入景國一步,否則,下次見面,我必取你性命!」
宜雅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景國?我為什麼要踏入景國?我一身本領,已經在寶昌國擁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地位!而你,本孤容,你注定要錯失摯愛,在這景國的泥潭裡掙紮,直到死去!」
宜雅說完,轉身坐車離去,隻留下本孤容一人。本孤容看着宜雅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
回到府中,幾日平靜的日子過去,本孤容收到了年家夫婦年文俨和蔚雲岚的邀請,說是家宴,想請本孤容過府一叙。
年家是武将世家,家主年文俨官拜正一品大司馬,執掌武衛軍,權傾朝野。
年文俨的夫人蔚雲岚也是出身名門,知書達理,賢良淑德。他們的兒子年如安,更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已官拜從二品撫軍大将軍,前途不可限量。
本孤容知道,年家夫婦此次邀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年如安喪偶多年,一直沒有續弦。
年家夫婦有意撮合他和本孤容,希望他能娶本孤容為妻。
在知道雪蓮子一事上,年如安對自己的欺騙後,本孤容雖然心中不願,但甯冠郡公年文俨的面子,本孤容不得不給。
本孤容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前往年府拜訪。
甯冠郡公府邸門前車水馬龍,彰顯着年家的煊赫。
本孤容遞上拜帖,早有等候的下人引她入府。
穿過層層疊疊的院落,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無一不精巧奢華。本孤容不動聲色地将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對年家的實力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