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樂忙了一天,等到晚上回營帳時竟然多了一股排斥的心理。
雲霞今日是真的輪到她留守軍醫營值夜,仍舊不會回來。
沈忻樂仿佛是上刑場一般,動作近乎壯烈地掀開營帳的簾子。
沉香妝奁被從箱子中捧了出來。
沈忻樂删删改改小半個時辰,最後索性将自己猜測的一切都直白地寫下來,包括對昭玉身份的猜測以及平安符上“啟宸三年秋”這幾個字。
等待昭玉回複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的,沈忻樂面前的醫書一刻鐘過去都沒有看得下去一個字。
一直到那股萦繞的冷香出現,沈忻樂猛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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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昭玉知道沈忻樂身份之前,使用假身份時就沒有太上心過,自然知道自己的纰漏不少,沈忻樂不問,她也就不管。
等知道沈忻樂身份之後,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隻是沒想到沈忻樂不是沒發現,而是認為那些不會給她們二人的交往帶來什麼影響,于是裝聾作啞地将這些忽略了過去。
一直到發現了平安符中的小機巧才覺得她不懷好意。
蕭昭玉輕啧一聲,她的确是不知道那秃驢竟然會在那張平安符上搞這種小動作,心中不虞。但是看完沈忻樂的信時那股不虞又消散了去。
小醫女的确是個相處起來舒服極了的性子,哪怕是寫信來如此直白不留餘地的質問在她筆下也變得溫風細雨起來。
蕭昭玉想了想,去書房取了一份混在密信中的資料來,放進了妝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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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忻樂原本以為昭玉會在回信中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又或者是同樣驚訝地問詢自己。
但沒想到,拿到的信紙上入目第一行字便讓她震驚。
“沈忻樂,祖籍羊城,父母均卒……”
那是一份她的生平。
雖然有些事情與真實的有所出入,但是仍舊掩蓋不了昭玉将她調查地如此詳細的事實。
沈忻樂一目十行掃過第一張紙,整個人都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