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記憶中,塗思韻的酒量不好。
上周結婚,都是拿葡萄汁挨桌敬酒的。
夏槿将車開到初戀時,也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塗思韻今天一人來初戀買醉。
等到夏槿到初戀時,塗思韻被阿臧安排在了二樓卡座,獨自在沙發上坐着。
遠看倒沒什麼異常,隻是走近了再看幾眼,塗思韻眼神迷離,看着像是醉的不清。
夏槿在她身邊坐下,塗思韻認出了她,二話不說地要給她灌酒。
“我開車來的。”夏槿推拒着:“我送你回家。”
“我不走,還沒喝夠。”塗思韻含糊地說道:“你讓你男朋友開啊,這有什麼關系。”
顧洵的那張臉在夏槿眼前浮現幾秒,很快被夏槿一掌拍散,她揉了揉額角,隻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塗思韻滿身的酒氣給熏得一道醉了,自己哪來的狗屁男朋友。
但她不想和醉酒的塗思韻掰扯,隻得點頭附和了一聲。
“不對。”塗思韻擺了擺手,一根手指附在唇邊,噓了一聲說:“你還沒追到顧洵。”
行,合着這是以為還在大學呢。
夏槿扯着嘴陪笑了一個,順勢攬過她的身體,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無語道:“我追得到嗎?”
“我不知道。”塗思韻搖了搖頭,說:“但我總感覺你勾勾手,顧洵就來了。”
夏槿:“……”
“你别不信。”大概是看出了夏槿臉上玩笑般的神情,塗思韻下意識地開口道:“張楊之前說漏嘴了,他說……”
夏槿的心莫名地被牽動,問:“他說什麼?”
“顧洵一直念着你。”
夏槿撩起眼皮看了看她,這話聽着,不像是大學說的。
“……”夏槿見塗思韻的眼神迷離,想着現在問起估計塗思韻也說不清楚,于是接過塗思韻手裡的酒杯給她放下,含笑着問:“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酒還沒喝完呢……”塗思韻嘟囔着嘴,指着被夏槿拿過的那酒道:“你替我喝。”
夏槿本想着蒙混過去,但看着塗思韻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一副她不喝酒就不跟着她走的模樣。
“……”
夏槿還是妥協了。
想着也就找個代駕的事。
總好過塗思韻不依不饒地在這兒跟她耗時間。
夏槿還是拿起那酒杯,替塗思韻喝完了剩下的酒,見塗思韻滿意地點點頭,準備靠在沙發上睡去,一把扯住她,拍了拍她的臉讓她清醒些。
一邊拿起手機想給樓下的阿臧打電話,讓他給自己叫個代駕。
“沒事,我讓張楊來接我。”塗思韻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借着包間裡昏暗的燈光,在沙發上一點一點地摸索自己的手機。
可算是舍得回去了。
夏槿舒了一口氣,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機遞給她:“手機在這兒。”
塗思韻哦了聲,打開電話撥了出去。
張楊很快就來了。
夏槿聽見塗思韻手機的震動,見是張楊,瞥了眼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塗思韻,利落地收好塗思韻的東西,将醉着的塗思韻扶下樓。
“你這兒還有二層啊?”張楊的眼睛在店裡掃視一圈,意外道,看見微醺的塗思韻,無奈地俯下身與她平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能走嗎?”
“走不了了。”塗思韻打了個哈欠,張開雙臂:“背我。”
張楊輕笑了一聲,認命般地蹲下來,扭頭看她:“上來。”
塗思韻松開夏槿的手,老老實實地趴了上去。
待到張楊起身,将塗思韻背穩,才側過頭看夏槿:“我送送你?”
夏槿:“我開了車的。”
張楊:“别花錢找代駕了,明天再來把車開走呗。”
夏槿站在那裡沒動,她跟張楊算不上有多熟,連在塗思韻的婚禮上,也沒講過幾句話,但最後還是拗不過張楊,幫着他扶塗思韻上了車。
張楊看了眼沾上副駕已經睡熟的塗思韻,轉頭問夏槿:“你住哪兒?”
夏槿:“西江花苑。”
她停了下,想了想還是說:“送我到就近地鐵就好。”
可能不太順路。
“沒事,順路。”張楊看了眼時間,說:“再說這個點,地鐵也快停了。”
“不麻煩。”張楊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是我麻煩你了,幫我照看阿韻。”
夏槿問:“思韻怎麼忽然一個人出來喝酒?”
吵架了?
張楊也沒準備瞞着,他尴尬地笑了幾聲:“下午和思韻拌了幾句嘴。”
“……”
怎麼說也是兩夫妻之間的事,夏槿不便摻和,也就沒再說話。
反倒是張楊,怕她不自在,随意找了個話頭:“上回婚禮上都沒來得及和你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