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宋懷川重新開始咖啡店的兼職,白天在學校形同陌路,晚上見面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宋懷川整天忙着備賽、學生會、兼職,各懷心思的疏遠變得順理成章。
周日是奧數聯賽,宋懷川照例在鬧鐘響了一聲就掐斷,快速洗漱完,給熟睡的紀聿禮掖了下被角,帶上工具出門。
他考試的考場在另一個區的高中,坐地鐵過去要将近兩個小時,因此他出門很早。考試分為一試和二式,一個上午就全考完了。
他收拾了東西要離開,在考場外竟然遇到了集訓的同學範心遠,大老遠看見便咋咋呼呼地跑過來。
“大佬!好巧啊!”範心遠自來熟地一把鈎住宋懷川的肩膀,“沒想到我們分到了一個考場!真的好有緣啊!”
宋懷川笑笑,滑周到地和他聊了幾句,一起往校門口走去。
“哎,你弟……不是,你男朋友沒來接你嗎?”範心遠往校門口絡繹不絕的人群中張望。
宋懷川道:“他在家。”
他本想反駁一句紀聿禮不是他男朋友,忽然覺得沒意思。
算了,就讓他誤會着吧,反正以後也沒機會再見。
在地鐵站分手時,範心遠對他說:“大佬,後會有期啦,祝你和你男朋友一直這麼好。”
宋懷川笑了笑,微微颔首。
他坐兩個小時地鐵去了趟學校處理學生會的突發事務,等鎖上辦公室門走出教學樓,已經是傍晚了,天空被染成火燒的紅色。
打開家門,宋懷川彎下腰解鞋帶,換上拖鞋,餘光中忽然出現一雙光潔的小腿,潔白的柔軟裙擺貼着皮膚。
宋懷川動作一頓,擡起頭,紀聿禮穿着睡裙站在他面前。宋懷川微怔,收回視線,将洗的發白的闆鞋整齊擺好,直起身:“怎麼了?”
之前紀聿禮總喜歡到天台上吹風,每次都穿着睡裙到處晃悠,也不避諱人,宋懷川怕被鄰裡看到一個男生穿睡裙惹來非議,給他買了件普通的睡衣,于是那件睡裙便重新回到箱底。也不知道紀聿禮是怎麼又翻出來穿上身的。
紀聿禮忽然一步走到宋懷川面前,猛地将他按在門上,宋懷川沒有防備,一個踉跄後背砸在門上,發出悶響,背包掉在腳邊。
宋懷川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皺起眉,紀聿禮忽然扯着他的領口,欺身上前,堵住了宋懷川未脫口的責問。
柔軟的嘴唇氣勢洶洶地砸上來,宋懷川腦袋嗡一聲,接着感覺到濕熱的舌尖舔了下唇縫。
宋懷川一把推開紀聿禮,冷冷道:“你幹什麼。”
他沒敢使太大力,紀聿禮隻是向後退了一步,面色淡淡地望向宋懷川,随即勾了下唇角,兩手環住宋懷川的脖頸,仰起頭又吻上他。
帶着勾引意味的舌尖将宋懷川的唇瓣舔得潮濕,鼻尖萦繞着紀聿禮清爽的洗發水香氣,明明他們一直用的是同一種洗發水,紀聿禮的味道好像總是好聞些。
宋懷川被舔得心頭火起,反手将他壓在鞋櫃上,撬開牙關反客為主。
暧昧粘膩的接吻聲響徹房間,宋懷川兩手虛虛地搭着紀聿禮的腰,紀聿禮交疊在脖頸的手将宋懷川的領子攥得皺巴巴,很快被吻得有些腿軟。
宋懷川将人親的頭昏眼花才緩緩退開,目光很深地俯視着紀聿禮微微泛紅的臉,唇上水光潋滟,呼吸稍微有些重,語氣卻有些冷:“你又犯什麼病?”
紀聿禮正喘着氣,聞言譏諷地笑了起來,上挑的眼角帶了些春色:“剛剛是誰親的這麼兇啊?怎麼親完就翻臉不認人呢?”
宋懷川抿唇不答,他在紀聿禮面前總是輕易地屈服于欲望,哪怕他根本不想和紀聿禮産生這樣不清不明的糾葛。
紀聿禮嗤笑一聲,一手抓住宋懷川的領口拉着他走進家裡,将他推到床上,一個橫跨跪坐在宋懷川小腹。
睡裙在動作間被扯到大腿,露出光滑的膝蓋。宋懷川喉結滾動,一把抓住他伸到自己衣服裡的手:“……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語氣并不激烈,但聲音比平時低沉得多,很有威懾力,聽起來似乎真的有些生氣。
紀聿禮掰開他的手,繼續撫摸着宋懷川緊繃的腹肌,漫不經心道:“我要幹什麼不是很明顯麼,和你上床。”
紀聿禮的另隻手向後,捏住宋懷川的拉鍊,緩緩下拉。忽然眼前天旋地轉,宋懷川盛怒的臉在他上方落下一片陰影。
紀聿禮被掐着脖子陷在被子裡,感覺到微微窒息,他不慌不忙,莞爾一笑:“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已經看膩了,是男人就直接上吧。”
“紀聿禮,我沒說要和你上床。”
“沒說嗎?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想啊。”紀聿禮兩手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想我穿着你姐姐的裙子和你做嗎?還是說清醒的時候對着我in不起來,要不要我再買個假發?”
“……你在說什麼?”
紀聿禮笑起來,手掌下的皮膚微微顫動:“你還在裝傻呢?夠了,别把人當傻子。我什麼都知道了。”
宋懷川一頭霧水,深深地蹙起眉:“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