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一家搬走了,很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帶着兩個孩子,住在鬧鬼的公寓裡,開始還好,時間一久,也挺不合适的。
所有人都沒當回事,除了五條悟,等他忙完高專的事興高采烈的找來時,早就沒有了這一家的蹤迹,就跟伏黑甚爾這個人一樣,連一點咒力殘穢都不曾留下。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伏黑甚爾總是仗着自己透明人的身份為所欲為,五條悟狠狠的錘了一下公寓門,在公寓奶奶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交付了一年的房租,重新租下了這間房。
當初在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就應該把他鎖起來。
原本湛藍的眸子,微微眯起,一股陰暗的情緒沖擊着五條悟的神經,他沒有去動這間公寓被留下來的東西,隻是在後面的日子裡又陸陸續續往裡面添置了新的家具,讓它們重新有了家的感覺。
本來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結局卻是讓人措手不及。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兩人在知曉後對視了良久,顯然也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不相信,随即家入硝子也顧不得那麼多,拿起手機就給伏黑甚爾去了電話,結果顯示用戶已經停機,再後來就直接注銷了……
那個帶着孩子的男人,就這麼突窘的出現在了三個人的面前,又不留一點痕迹的消失了,速度快得,他們都還沒能向他求證很多事情。
不是才上了床了嗎?
雖然沒做到最後,可是,總不會就因為這個就離開了吧?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三人一起坐在公寓的沙發上,屋裡的生活用品都還在,連孩子們的一些用品都沒帶走,夏油傑看了看四周,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嗯,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夏油傑翻了翻手機,随後看了家入硝子一眼,“悟呢?怎麼沒見他?”
“誰知道,把我們帶過來就跑了。”家入硝子靠在回廊邊,嘴裡叼着煙呼了一口氣。
兩人正盤算着要不要去找一下失蹤的五條悟,畢竟這人也算是失戀了,當好友的該安慰還是得安慰一下的,可他們還沒付出行動,一個輕快的聲音就從裡面的卧室傳了出來。
“這個房子,還能再裝修一下。”抱着整理出來的煙頭和垃圾,五條悟走出了原本是伏黑甚爾的房間,一路計劃着要如何将這裡在收拾一下,一邊看向客廳的兩人,“你們要在這裡住嗎?這裡還有幾個房間。”
“不了,你自己住吧。”夏油傑翻着個死魚眼拒絕了這個提議,得到了家入硝子的雙手贊同。
五條悟切了一聲轉身離開,看着人影消失,夏油傑又開始跟家入硝子吐槽起來,“悟怕不是……”
“呵,可不敢說。”打斷了夏油傑的話,家入硝子又吸了一口煙,随後遞了一根過去,擡頭示意對方一起。
夏油傑沒怎麼猶豫的接過了煙,然後借了家入硝子的火,兩人就這麼抽着煙,看着五條悟在屋裡忙進忙出,也不說幫忙,當然,裡面的人也沒有讓他們一起的意思。
一根煙盡,家入硝子走到茶幾旁,彎腰将煙頭按滅在半新的煙灰缸裡,擡頭時緩緩說道,“等他自個兒發洩吧,”
聞言夏油傑頓了一下,跟着滅了手中的煙後靠到了沙發上,頭枕着靠背側身時剛好可以看到哼着小曲走來走去的五條悟。
果然,家入硝子是他們三人當中,看事最理智的那一個。
按照五條悟的性格,居然沒有因此大吵大鬧,也不知該誇他成熟了,還是……這個家夥在心底有了什麼新盤算了。
那可是五條家的神子,咒術屆的天才,平時順風順水怼天怼地得,就他那臭脾性,不講理起來連高專門口的狗都要抓過來扇兩巴掌。
這一次在面對伏黑甚爾時,兩人也是從看好戲的态度轉變成了願意出謀劃策打掩護的程度,五條悟也是一下子像長大了般,從行動到言行的改變令兩人不得不相信他不是一時興起,隻可惜,好像那一位不這麼想。
“哎,……”夏油傑翻了下手機,裡面發來了高專下派的最新任務,有點不開心的瞄了兩眼,還是打算繼續關心好友,“就這麼被甩了,換個人也會不甘心吧。”
“甩了到還好,就怕沒這麼簡單。”家入硝子打算抽第二根煙,可含在嘴上又重新拿了下來。
這會兒應該抽煙酗酒的好像不是她吧,她一直抽幹嘛。
夏油傑沒去過問家入硝子怎麼含着煙不抽,而是對她剛好那句看似不經意的話比較感興趣,“怎麼了?”
“五條的信息素問題剛有眉目,這人就不見了,本來就挺麻煩的,而且……”将沒抽的煙放好,“伏黑先生好像見過莉莉安娜了,而且,這之後沒幾天就走了。”
“啊?”夏油傑眨了眨眼,“莉莉安娜?”
腦中轉了一圈思考這人是誰,很快一個外國女巫和這個名字匹配上了,“那個會占蔔的那個?哇……”夏油傑想了想繼續道,“他不會去占蔔,然後那女的跟他說,他和悟不合适吧,所以!”自以為找到了真相的夏油傑朝着家入硝子楊了揚下巴。
完全沒料到這種可能的家入硝子揣打火機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随後轉頭看向夏油傑,眼神裡充滿了不可自信,“你們直A還真是挺有想法的。”說完不去管夏油傑的追問,自顧自的去廚房拿了瓶水喝。
伏黑甚爾本來就不是個普通人,作為黑市的賞金獵人,能去找莉莉安娜的情況更是有很多理由,但是在找完之後就迅速帶着兩個孩子搬家離開,想必也是跟家人有着或多或少的關系。
至于專門去問自己跟五條悟的感情問題。
不好意思,家入硝子真沒看出來對方是會幹這種事的人。
不得不說,她的猜想,還是有點靠譜的,隻是真相遠比這複雜。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高專都很忙,連帶着一年級的三人都忙了起來,五條悟偶爾會獨自外出,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看在眼裡,但也不會過多的追問,唯一一次三人一起出任務時兩人突然好奇提了一嘴,五條悟完全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們,“啊,你們不會以為我出門是去幹什麼吧?”
被反問的兩人一臉懵逼,不然呢?
“老子為什麼要去找他,這種事,做了才奇怪吧。”五條悟聳聳肩,“他一個天與咒縛,要是存心不讓人找到,那可太簡單了。”
“嘛,所以你是放下了?也好……”夏油傑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想要誇一誇對方。
“放什麼放?”五條悟歪了下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老子已經讓人在家裡修好籠子了,等下次遇到他,看這逼怎麼跑。”
呃……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對視了一眼,選擇了沉默。
說實話,雖然這話聽上去很驚悚,但是他要是真這麼做了,反而讓人覺得沒問題了。
五條悟嘛,不做點驚世駭俗的事,反而不正常。
“呵,你加油。”家入硝子面無表情的誇獎了一句,夏油傑忙跟上,不過他隻比了一個大拇指,沒說話。
五條悟回了兩人一個大大的,燦爛無比的笑容。
時間一晃又是半年,開春後咒靈事件開始減少,咒術屆臨來了短暫的休整期,東京咒術高專和京都咒術高專一合計,打算在今年恢複停辦了三年的姐妹聯賽,剛好升入二年級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次的參賽名單中,樂嚴寺嘉伸看了策劃眼皮直跳,比賽輸了是小,就怕這兩人途中會惹點别的事來。
東京23區的江戶川區,真正的民族大雜燴地區,不管是市區還是其他地方都住着很多其他國家的亞洲人,伏黑甚爾仗着之前辦理的外國國籍身份證明,在來到裡面的時候就給自己弄了個美籍日裔的假身份,看上去很唬人,但他本人卻出奇的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