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罪的不是我...倒是你,如果遇到事了不要忘記告訴我,我不喜歡你瞞着我。”
...特别是關乎性命的事。
斯諾抓着人的手放在耳畔,以同樣固執的視線回望,“那瑞哥也不能瞞着我。”
“好。”
祈瑞沒有猶豫地同意了,接着話題又很快轉回案子。
提及陸青陽為什麼要與兇手合謀,他給出了個推測,“兇手手裡大概率有他的把柄,但陸家既然出面保釋了,就一定也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在查兇手的,不止是你們。”
如果分析正确,那陸青陽與兇手之間其實早就存在嫌隙,就像在辦公裡讨論的那樣,隻要稍稍挑撥,就很容易讓他吐出隐藏的消息。
紙張翻到了最後一頁,祈瑞看着上面附帶的另一人的資料,語氣不變,擡起的雙眸卻掠過幾分思量,“這是?”
斯諾沒注意他這微不可查的變化,隻細細解釋道:“田曦,許之晴的閨蜜,也是第一報案人,案發當天的監控顯示她沒出過門,暫時排除嫌疑。”
祈瑞看着他,沒說話,眼睛卻表達出了意思,“暫時?”
“關于受害者的死,至今仍有個疑點。”,斯諾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案發現場與季書言的對話,“...受害者與兇手很可能認識,甚至關系親密。”
沒有任何思考,祈瑞就問出了口,語氣熟稔地仿佛曾經說過很多次:“排查過受害者其他的人際關系嗎?”
斯諾嗯了聲,“根據聊天記錄與電話記錄來看,她幾乎沒什麼别的朋友,關系好的也隻有田曦。”
說完這些,他歪過頭,視線不加掩飾地落在祈瑞身上,像是不經意問起:“瑞哥似乎對流程很熟悉?”
其實這話他從最開始就想問了,但直到得了祈瑞的承諾才敢問出口。
瑞哥答應過不瞞着他的。
面對如有實質的眼神,祈瑞神情未露出一絲端倪,語氣平靜地回答:“大學時去旁聽過心理犯罪的課,當時的老師講過一些。”
斯諾視線依舊未動,說不出是信了沒信,就在祈瑞看了眼時間,準備歸還資料休息時,青年卻忽然湊近,充滿磁性卻難掩醋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瑞哥跟你前男友是怎麼認識的?”
祈瑞:...
他沉默幾秒,如實回答:“高二那年轉校,我們是同桌。”
就在斯諾暗中诽謗那家夥命好時,又聽見祈瑞補了一句。
“還是舍友。”
斯諾:...
他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像是嫌醋泡的少,“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這次祈瑞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就在斯諾一顆心漸沉,已經做好了他被拐帶早戀的心理準備後,卻聽見祈瑞開口:“高中畢業後在一起的。”
心頭淤堵的氣松散了些,斯諾心想,還算那家夥有點道德底線。
牆上時鐘的分針又轉了幾圈,祈瑞将資料放在桌子上,“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下一秒,他就被一旁的人淩空抱起——
青年手中力道不松:“嗯,确實該休息了。”
———
翌日,斯諾很早就去了警局,祈瑞起床用過早飯後也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他出門自然不是為了工作,而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車子在一所私人小學停下,祈瑞今天沒開那輛經過特殊改造的車,而是特意換了輛高調十足的車。
來的路上,他已經提前打過招呼,幾乎是剛靠近校門就有人湊了上來。
“您好,請問是祈先生嗎?”
祈瑞打量了面前的中年人幾眼,隻象征性點點頭,給人一種不太好相與的感覺。
中年人是這所小學的招生辦主任,已經對這種客戶見怪不怪,他瞟了眼不遠處的豪車,語氣依舊熱情,“您願意選擇我們學校真是太榮幸了,我們學校不管是師資力量還是教育設施都是頂尖的,就連環境都是請過專業的人設計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接下來我帶您好好參觀一下...”
如他所說,校園裡的環境确實很好,不僅占地面積廣,綠化帶也随處可見,整潔嶄新的教學樓與實驗樓更是讓人耳目一新。
沿着教室前的走廊路過,能輕易透過幹淨敞亮的窗戶看見内裡的教學情況。
中年人邊走邊介紹,祈瑞偶爾側過去聽一嘴,說不上來是認不認真。
不太想放過這個說會投資的客戶,中年人更加賣力地講,就在他口幹舌燥毫無眉頭之際,卻忽然見祈瑞的腳步停留在了窗戶旁。
而一牆之隔的講台上,穿着鵝黃色長裙配厚牛仔外套的人正全神貫注講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