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我不會取名字,”岑既白小聲反駁她,嘀咕道,“這樣吧,主角叫做岑既白,殺手叫做岑既黑。”
岑既黑是一個和岑烏菱一樣殘忍狠毒的人,她準備了很多暗器,埋伏在岑既白前往姑母家的必經之路上。岑既黑在草叢裡等了一會兒,岑既白果然經過這裡,她立即跳出草叢,大聲喝道——“這跟你的理想型有關系嗎?”
衆人看向發問的蒼秾,岑既白正在興頭上,提高聲音吼道:“你們都不許打斷我,故事馬上要講到精彩的地方。”
沒想到岑既白身手過人,三兩招就打敗了岑既黑,事了拂衣去。就在這時,另一位高人乘霧而下,鼓掌贊歎道:“這個年紀能練就如此功夫,真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岑既白第一次看到會飛的人,那位高人感覺到她的疑慮,笑着說:“我叫小莊主,是宇宙超人。我觀你骨骼清奇,必定是個當宇宙超人的好苗子,願意跟我一起來嗎?”
眼前這人氣度不凡,更何況成為宇宙超人是每一位少女的夢想。岑既白欣然應允,兩人同時飛上天空,遨遊在太陽與月亮之間,最後岑既白成為了一位光榮的宇宙和平衛士。
岑既白滿意一笑:“結束。”
“結束?結束什麼?”眼見另兩人沒有發聲,戚紅直言不諱道,“結束了我們聽懂你的話的可能,結束了我們對你最基本的尊重,結束了你在我們眼裡正常人的生涯?”
“你幾個意思,我都說完我的理想型了。”岑既白雙手捧心,神往道,“我的理想型是,宇宙超人。”
“理想型是指你喜歡什麼樣的,不是問你想成為什麼樣的。這種小學生級别的幻想就像我姨娘家的鞋墊子,”岑既白湊到她旁邊,戚紅說,“跟我們的話題完全沒有關系。”
岑既白怒道:“小學生?我們這個世界觀有這種東西嗎?”
“你之前說的那一堆比小學生更不像我們這個世界觀的東西。”戚紅面不改色地推開她,“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少女的幻想。”
讓我們把故事的主角從小學生換成另一位聰慧過人美麗憂愁且心理年齡超過二十歲的女子。這位女子名叫戚紅,此時她正坐在一片廣闊無垠的沙漠上,吹着一截竹哨。
是的,她的美麗源于她家族的優良傳承,她的憂愁也同樣來源于此。戚紅的家族在多年前遭到血洗,她是唯一的幸存者,轉瞬間從大家小姐變成布衣民女,一路跋涉到西疆。
但即便有着如此悲慘的身世,戚紅也沒有就此向命運屈服。她在西疆放駱駝為生,替過往的旅人運送行李。吹哨是呼喚駱駝回到她身邊,隻是這一次駱駝帶回的不是行李包袱,而是一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少女。戚紅驚訝地發現,她是宇宙超人岑既白——的姐姐神農莊正統莊主岑烏菱。
神農莊在江湖上聲名遠揚,其中少不了岑莊主的原因。不知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戚紅試着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活着,隻是昏了過去。宇宙超人已經飛遠,浩瀚的沙海中僅有戚紅和岑莊主,近旁沒有别人,戚紅忍不住伸手過去……
“不對,氣氛沒有到位。”戚紅說到這裡覺得不對,拽住岑既白的領口,“那個宇宙超人回來一下。”
戚紅伸手把還沒來得及飛回宇宙的岑既白抓回來放到旁邊,岑既白開口唱道:“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
在岑既白的歌聲裡,戚紅牽住岑烏菱的手。
“捋掉了她手上的金镯子。”
戚紅摸了摸岑烏菱的臉。
“順手取下她脖子上的金項圈。”
戚紅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拿走了她的錢包。”
将岑烏菱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搜出來,戚紅趁她昏迷将她掐死,用沙子埋在隐蔽的地方。戚紅牽着駱駝滿載而歸,但她身後的歌唱聲遽然停住,戚紅回頭看去,宇宙超人岑既白竟然一拳掄了過來:“這叫什麼少女的幻想?”
“為什麼你可以在我的幻想裡打我?”戚紅捂住被打的半邊臉,“都說了是幻想,誰可以拒絕姐姐大人的錢?”
“你眼裡就隻有錢?”岑既白再次舉起拳頭,凜然喝道,“宇宙超人決不能讓這種謀财害命的人逍遙法外!”
戚紅吓得往後躲:“可我殺的是岑烏菱啊?”
對哦。岑既白收住拳頭,她直起身說:“好吧,這次暫且放過你。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幻想裡唱歌?”
戚紅坐回來道:“烘托一下氣氛嘛,畢竟是我們看對眼決定遠走高飛的戀愛時刻,這種時候都要有配樂的。”
“我成了給你們配樂的?”岑既白擡手作勢又要打,“你都把岑烏菱殺了,哪裡算戀愛時刻?”
“我說過我的戀愛對象是她嗎,”戚紅白眼道,“我是在說她身上的錢啦,我的理想型是比純愛還純的純金。”
“純純的神金。”蒼秾險些被這兩人氣死,她不得不出面把話題拉回來,“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理想型?”
“是啊,”話題偏移太久,戚紅見她滿臉不屑一時也忘了本來的目的,問,“那你的理想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