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丘玄生手足無措,走近了給戚紅晃幾下搖籃,勸解道,“你們不要吵架,各退一步吧。”
岑既白推開岑星詠的臉:“我的蟹殼包呢?”
“今天沒有蟹殼包賣,”岑星詠笑着從口袋裡摸出個東西來,“娘給你帶了比蟹殼包更有意思的東西哦。”
岑既白眨眨眼:“娘?”
作為唯一在幻境裡見過上一代神農莊内部成員的人,所有人都需要蒼秾的指引才能搞清對面是誰,蒼秾被沉重的責任壓得心累,說:“莊主,還是給小姐喝些柑子汁吧。”
岑既白抓住岑星詠的手:“莊主?娘?”
岑星詠掐一下她臉頰,含笑道:“哎呀,小烏菱真乖。隻要你不哭不鬧,娘就給你變個戲法好不好?”
岑既白一副受到過度打擊的表情,抓着岑星詠一邊手臂呆得像第一天做人。岑星詠沒發覺她的異樣,摟着岑既白在床邊坐下,攤開手掌讓她看清手裡的東西。
戚紅丢下勺子繞到丘玄生身邊,蒼秾小聲講解道:“小莊主出生後沒多久岑莊主就去世了,”她給戚紅一個眼神,推戚紅一把道,“你也别閑着,把你那張臉擦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悶悶不樂的。戚紅抱起小時候的自己,用袖子在那張看不出日後眉目的臉上擦幾下。岑既白坐在母親腿上,連聲問:“你真是我娘啊,真的是?”
岑星詠好脾氣地點點頭,将手裡的東西展示給岑既白看,語調柔和地說:“看好哦,這是一顆種子。”
岑既白仰頭看着她的臉發怔,岑星詠醞釀幾下,擡手把那顆種子抛出去:“變成一朵小紅花!”
種子啪一聲掉在地上,外殼立即被綠色枝桠刺穿,抽芽冒出越長越大,迸出一朵比屋裡圓桌還要大的紅色花朵。那朵花搖晃幾下,從中裂出一道比花瓣還寬的縫隙,如同嘴巴似的咧開來,露出一排森然的白色尖牙。
岑既白吓得直叫媽,憤然道:“這哪裡是小紅花,大得都能吞掉我的頭了!我現在才是幾歲小孩,你故意拿這種東西在我面前變戲法,就不怕我的小心髒停跳嗎?”
“可是小烏菱你以前看娘變這個戲法總是會笑的,”岑星詠不解地低頭跟她對視,岑既白還在生氣,岑星詠卻說,“小烏菱已經會說這麼多話了嗎?”
完蛋,忘了這時候的岑烏菱不具備這個詞彙量。岑既白趕緊給蒼秾和丘玄生使眼色:“啊,啊?”
現在裝傻還來得及嗎?蒼秾壓抑住給她兩巴掌的沖動,牽強地說:“莊主你不怎麼帶孩子,偶爾見一面當然驚訝了。小姐正是長身體學東西的時候,說得多是好事。”
“哈哈,這倒是。”岑星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說話,她輕輕捏一下岑既白的手,放慢語速問,“是娘忙着研究這些東西,疏于照顧小烏菱了。今天帶你去玩怎麼樣?”
想不到進了這個幻境還能看見已故的母親,岑既白歡天喜地地點頭,岑星詠舉手道:“帶你去看娘的實驗室,不僅有紅色的花花還有藍色的花花,各種顔色應有盡有!”
岑既白的興奮被她轉瞬撲滅:“我不去。”
岑星詠诶一聲:“為什麼?”
那朵花還橫亘在房間裡,蒼秾咽了口口水,壯起膽子走過去,拉住岑星詠道:“莊主不常帶孩子,孩子都不喜歡去那種地方的,普通的實驗室無聊得要命,你那種實驗室估計是單純的要命。”
岑星詠很是失落,說:“可我今天閑着沒事,想好好陪陪小烏菱,有沒有适合陪孩子玩的時候做的遊戲呢?”
蒼秾把她拉起來,提議道:“不知道做什麼就和最普通的母子一樣,找本故事書念給孩子聽吧。”
“真是好辦法。”岑星詠無比感激,抓緊蒼秾的手猛搖幾下,把岑既白抱到一邊,蹲下來對她說,“在這裡等一等,阿娘這就去給你找世上最有趣的故事書。”
岑既白忸怩地抱着膝蓋點點頭,蒼秾轉頭拉着岑星詠離開房間。岑星詠的警惕心都放在奇怪的地方,這時倒是隻想着拿什麼故事書哄孩子開心,蒼秾聯想起上回幻境中的見聞,在心裡措辭幾下,開口道:“岑莊主,我對你那朵小紅花有點在意,你是不是對這些奇怪的植物知識很精通?”
岑星詠謙虛地說:“還好吧,隻是興趣愛好。”
蒼秾打定主意,道:“既然你對奇異植物有研究,那對于動物的知識是不是也很了解呀?”
岑星詠蹙眉道:“這個我不太懂,但我有本詞典是專門講奇異動物的,可以幫你找一找。你對什麼動物感興趣?”
蒼秾說:“那種動物與人類的肢體很相似,叫喵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