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瑟幫我們訓練的這些天傲天一直給我們送吃的,霸天也請我們吃了烤肉和水果,隻有你沒有出現過,”丘玄生委婉地說,“我們也想和你做朋友,可我們跟你不熟啊。”
“不熟?”戰天帶着錯愕的表情後退兩步,操起拳頭砸過來,“正合我意,那就跟我比個高低吧,奇怪尾巴!”
怪物對怪物最合适,蒼秾立即閃身避開,給喵可獸和霸天留出争鬥的舞台。召喚太多喵可獸恐怕難以駕馭得得心應手,丘玄生卷起竹簡,防止其餘的喵可獸擠到竹簡之外。
憑她此時的速度和動作,若不是親眼看到戰天手上的傷痕,蒼秾決不會相信她有傷在身。丘玄生控制好力道指揮喵可獸向戰天劈去,戰天以手做爪騰空而起,毫不露怯翻腕抓向喵可獸,巨手五指被生生削斷,熟透的野果般墜落在地。
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常人看到這麼大的手必然會吓破膽子,戰天卻有與之作戰的膽識。丘玄生急忙将喵可獸收回竹簡中,蒼秾攔到丘玄生和戰天之間:“你有武器?”
“我和你們不同,把手裡的兵器全都交了上去。”戰天穩當落地,兩手即将出拳般擋在身前,露出手上尖銳的指甲,“我是天生的戰士,有與生俱來得天獨厚的優點。”
丘玄生忙着撿起地上喵可獸碎塊,蒼秾罵道:“還有什麼好比的?你已經沒救了,你不可能成為最強礦工了!”
戰天愣住:“怎麼說?”
“總之就是不行!”蒼秾氣得亂抓頭發,她飛快躬身幫丘玄生把喵可獸殘塊撿起來,握緊丘玄生的手說,“玄生,這個人腦子裡有瘀血太可憐了,還是放她走吧。”
丘玄生把碎塊裝回竹簡裡,堅定地搖頭道:“蒼秾小姐,她打傷了喵可獸,我們不能縱虎歸山。”
“她那腦子就這麼點大,被瘀血占領是遲早的事。”蒼秾拍拍丘玄生的腦袋,扭頭對一臉警惕的戰天說,“你走吧,我們不是欺負弱小的人,趕緊找個醫館看看腦子。”
興許是東邊的森林與這邊語言不通,戰天無法充分理解蒼秾的話。昨晚被班瑟打傷後就注定不是最佳狀态,被喵可獸乍然一擊後就更加力不從心。目前的身體狀況對付些小喽啰還可以,若是遇到班瑟霸天那樣的狠角色就危險了。
剛才的巨手威力不凡,戰天決定保留實力,不多做糾纏。她抱拳道:“好,這次就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說完這句,戰天身形一縱便隐入身後樹葉深處。身後傳來蒼秾和丘玄生的腳步聲,戰天懶得過問她們接下來的打算,躍到空中鳥瞰一瞬,就找到茫茫叢林中霸天的蹤迹。
有三個人坐在小溪邊,其中一個就是霸天。方才跟喵可獸對陣實在勉強,戰天落地後腳步虛浮地走近幾步,看見坐在火堆邊烤衣裳的傲天,問:“傲天怎麼也在這裡?”
傲天抱緊自己連連打噴嚏,霸天解釋道:“哦,是這樣的。傲天和班瑟的隊友們打架時被我抓到,玄生和蒼秾僥幸逃脫了。”她擡頭望向戰天,“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被霸天知道那兩人的下落,保不齊又要引來麻煩。戰天盤腿坐下,說:“沒怎麼。班瑟不見了,你知道嗎?”
“班瑟?”霸天一歪腦袋,“她那麼強,說不定是在哪裡偷偷得分呢。莊主妹子是和她一隊的,你要不問問她?”
戰天看向瑟瑟發抖的岑既白:“看她這樣子似乎比我還搞不清狀況。”看見這人就想起昨天與班瑟交手的情景,戰天咬牙說,“腦袋好痛,看來班瑟昨晚真是下了狠手。”
“是下了狠腳吧?”霸天将手裡的烤兔肉遞給她,“吃點東西可能會好一點。不如接下來你和我一起行動,雖說傲天已經不足為懼了,但你身上有傷,容易被人……”
戰天聽出她像是不信自己能堅持到最後一環,立馬瞪霸天一眼:“賽前你和我約好了,雖在一隊但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獨來獨往久了,不習慣有人在我身後。你是不是見我受了傷,以為我會像昔日那樣輸給班瑟?”
霸天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那種想法。”
她這麼說沒能讓戰天平靜下來,想起丘玄生和蒼秾那番朋友獲勝論,戰天又問:“但我的确不能像平日裡一樣揮刀,倘若你和我都進了單人賽,你會放我一馬嗎?”
霸天“為什麼這麼問,師娘說過曆代百鱗大會皆要展現最強實力,不容心慈手軟吧?”
“是啊,師娘就是這麼說的。她們外來人就是不懂我們化龍谷的規矩。”經她提點,戰天将煩悶抛之腦後,轉而問起正事來,“你拿掉了傲天的樹葉?”
“是啊,但莊主妹子的樹葉我想盡辦法也沒找到。”岑既白怕得大氣不敢出,霸天好心地沒為難她,攬住傲天的肩膀展示起傲天夾帶的短箭彎刀來,“不說這些了。傲天帶了不少有趣的東西進來,我們還得多仰仗她呢。”
“原來你們各懷鬼胎,個個都作弊把違規物品帶進賽場裡。”戰天對此頗為鄙視,想了想又提醒道,“小心那個和班瑟同隊的奇怪尾巴,她的尾巴非同一般。”
霸天沒聽懂:“奇怪尾巴是誰?”
“就是那個剛來第一天被你扯了尾巴的,”戰天捂着喵可獸迎面沖來時被撞到的胸口,悔恨交加地說,“若是那時候你看出她的尾巴不對,就能早一步向師娘檢舉了。”
霸天大笑道:“玄生妹子的尾巴很奇怪嗎?”
回想起喵可獸那常人無法接受的外表,戰天也不免有些憚然:“像人手一樣,我從沒見過那樣的尾巴。”
像人手?那還算什麼尾巴,坐在旁邊縮成一團的岑既白想,大約是蒼秾和丘玄生倒黴透頂,半路上遇見了到處抓人搶樹葉的戰天,不得已出動喵可獸才得以脫身。
為什麼就自己這麼點背,班瑟怎麼還不回來?岑既白忍住對天長嘯的沖動睡倒在地,忽然聽得身邊樹叢微微顫動,一隻斷手出現在枝葉遮蓋下,俨然是戰天口中奇怪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