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吃真的沒問題嗎?”
工藤新一托着腮,一雙半月眼麻木地看着對面,服部平次正在往嘴裡塞第二個漢堡。
拖把很神氣地站在工藤新一的頭上,嘴裡叼了根沾了番茄醬的脆薯條。
對面的男孩皮膚黝黑卻是純正的亞洲長相,和自己年齡相仿,帶着一頂藍白相間的鴨舌帽,吃相有種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悲怆。
腰間配着一把木刀,發現自己在看之後很警惕地将木刀藏在身後,擡眼的間隙裡偷偷觀察着自己……
——離家出走之後警惕拉滿,進化成街頭野生餓死鬼。
服部平次留下一個真誠的牙印,嘴裡含糊不清道:“可是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你清醒一點,距離“服部平次離家出走”一共沒超過24小時。
工藤新一在對面一臉殷切的目光下,默默縮回了自己伸向薯條的手:“……沒事,你先吃吧。”
重新給自己點了一份套餐外加冰美式。
理論上小孩子不應該攝入太多咖啡因,但自己現在的臨時監護人是徹哥的話,偶爾喝點小咖啡也沒什麼。
頂着工藤新一目瞪口呆的表情,服部平次橫掃了兩份單人套餐,開始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碳酸飲料,肚子吃飽了才顧得上讨論正事: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明明兩人應該才是第一天見面,服部平次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名人。
“現在整個大阪不認識你的人才算稀奇吧?”
工藤新一摸出手機随便點開一個社會新聞闆塊遞給服部平次,上面赫然寫着:
【警視監公子服部平次疑似被害】
【獨子失蹤,懸案未破的真相】
【警視廳不為人知的暗黑交易】
……
“——如你所見,‘服部平次’現在可是最頂流的網絡紅人。”
服部·離家出走·沒錢沒手機平次接過一看,都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營銷号,沒有一個大報社:“……這些無良媒體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連張圖片都沒有的假新聞,怎會有這麼高的點擊量?會信這種新聞的人都沒有自己的一點判斷力嗎?
“事實上信以為真的人相當多——畢竟現在破不了案是事實。”
公衆往往缺乏分辨力,也很容易被煽動。
工藤新一刷新了幾下,發現謠言已經更新疊代到“服部平次加入公安”的程度,實在沒能抑制得住自己内心的吐槽欲:“在這樣下去,再過幾個小時說不定你就要去客串假面超人了。”
反正帶着面具也不知道是什麼膚色。
“你居然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嗎?”
“……我以為是我爸來抓我了。”
行吧。
“你家長電話号碼多少?我聯系你家長來接你,”工藤新一調出撥号界面,“你自己肯定也清楚,現在大阪警視廳亂成一鍋粥了,離家出走也别專門挑這個時候……”
“所以我才要先破案——反正隻要把案子解決了,其他所有的問題也就都迎刃而解了吧!”
“重新自我接受一下:我是偵探服部平次,目标是成為全日本最了不起的名偵探,最喜歡的推理小說家是埃勒裡·奎茵!”
服部平次嚎了一半,又不情不願地吐出後半句:“……要是就現在回去,我爸肯定要狠狠收拾我。”
所以絕對不能就這樣空着手回去,不管怎麼樣要拿點免死金牌保命。
……倒是很符合他容易熱血沸騰的人設。
“雖然但是,最厲害的推理小說家明明應該是柯南·道爾才對——我是顧問偵探工藤新一,現在接受秘密委托,處理這起連環失蹤案。”
有正規在編的偵探和“野生”偵探可不一樣。
“你不願意回去,那我先給我的監護人打電話,拜托他現在處理這件事。至于破案……看你的表現。”
不過估計徹哥不會很願意處理這種閑事。
電話的忙音嘟嘟作響,接通之後對面傳來屬于降谷零的青年音,旁敲側擊飛鳥徹羽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不爽。
“……怎麼?”
工藤新一簡述了自己這裡的情況,并保證自己會對服部平次的安全負責,電話那邊一直沒有聲音,讓他越說越心裡沒底。
然後聽見對面的回複,工藤新一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隻聽對面揚起嗓子,用拖把的腦子都能想到是在和誰說話:“你兒子。”
那一瞬間,工藤新一本就高速運轉的大腦更是突破了極限,手比腦子更快地思考,先一步挂斷電話,将對面的怒吼隔絕在外。
“……挂了。”
你會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