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比他的青梅更好哄的笨蛋了。
隻是這樣兩句話,她就又露出了笑臉,甚至沒有想多問兩句,就又湊過來,緊緊抱住他。
一朔伸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撫過她的頭發,“好了,别撒嬌了……你的頭發全亂了。”
愛月海的發色很淺,是嫩粉色,暖且柔的色調,襯得她的膚色像是雪一樣白。
不,不是雪,雪太冰冷了。
她是軟乎乎的泡芙,甜蜜的奶油。
他輕輕摩挲自家青梅的臉頰,直到她柔軟的臉頰的溫度,傳遞到心中,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甜蜜柔軟的存在了。
“坐正一點,我幫你紮頭發。”
他讓像是軟糖一樣的青梅坐直,熟稔地拆開她的發繩,将她的頭發披散下來,慢慢用手指梳理。
快要梳好的時候,她忽然往後一倒,靠到他的懷裡,往後側頭,眼睛亮晶晶的,興緻勃勃的問他。
“阿一,你最喜歡我,對吧?”
她的眼睛是粉紫色,非常淺的顔色,像是澄澈的水晶,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沒人能在這樣的注視下說謊。
一朔淡定地“嗯”了一聲,用發繩紮住她的發尾。
她推了推他,催促,“再說一次嘛。”
一朔好脾氣的重複,“我最喜歡你……紮好了。”
這樣的話,他說了無數次。
愛月海是個需要“愛”的少女,在他面前,她很喜歡把“愛”和“喜歡”挂在嘴邊說,她總是需要一遍一遍确認,也毫不吝啬表達。
心思單純的人或許就是這樣。
他就不一樣了。
一朔捧起愛月海的臉,垂下眼确認自己編出的發辮是否完美。
越是心思缜密的人,就越需要更為直觀地,清晰的感受。
他總是需要通過痛……才能切切實實感覺,自己正在被愛。
本來就一片空白的人生,他隻有“愛”,也隻需要“愛”,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需要,什麼都不重要。
說上一千次也行,一萬次也行。
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愛月海,他深愛着青梅,為此願意犧牲一切。
愛月海笑得開心。
她搖晃着雙腳,靠在一朔的懷裡,後腦勺抵在他的喉結,抓着發尾,仔仔細細打量。
“對了,阿一,你剛剛在聽什麼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她的話題轉變得很快,好奇心一下就跳到了其他的東西上。
一朔伸手,按了按耳機。
耳機裡的聲音,還在滋滋啦啦地傳來,很不清晰,需要高度注意力,才能勉強辨别一兩個詞語。
“……死……不可能……”
“全面搜索……範圍……”
他垂下眼,不緊不慢地開口,“直播。”
“什麼啊,又是新聞直播嗎?”愛月海一聽就失去了興趣,鼓着嘴轉開眼,“阿一你真的和老頭子一樣,哪個高中生會這樣天天守着新聞,真是無聊……”
她的聲音,與耳機裡的聲音重合。
“再次調查……此次爆炸大概率是……脫身……跟随定位,申請入境令……”
一朔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對啊。”
他抓住青梅的手,仔細看她透着粉色的貝殼般的漂亮指甲,“确實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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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朔拜托她買回來的東西,很快和他的那些小零件組裝在一起。
工具箱被他提到大門邊,組裝起來的東西,最後裝在了大門上。
愛月海在一朔身邊打轉,他蹲在門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的時候,她就撐着膝蓋探着腦袋好奇盯着。
一朔的動作很麻利,全程沒花多少時間,但最後的成果……
愛月海心情複雜。
“阿一……這是什麼東西?”
一朔将工具收回箱子裡,一把蓋上,言簡意赅,“監控器。”
“……”
預感成真了。
愛月海湊近門把,盯着攝像頭。
哎……看到這個,她才又想起之前的爆炸,以及後面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又升起來了。
“我做了一個app,連接在你的手機上。”一朔收拾好東西,直起腰,“這樣,隻要這裡有任何狀況,你都能看到。”
“……”
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技術,為什麼感覺他對這些事像是做過千百次一樣熟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