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她的蔥郁山林日複一日,給予她的隻剩無盡的沉默。
“我為學習會流過血!我為文書派立過功!”被井之原冬華、錦戶山風兩位女友,齊心協力拖出辦公室的栗山同學歇斯底裡,“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世初委員長!”
入學目标是在并盛中學整一池魚塘的栗山靜書,養魚多日,終于被魚給吞了。
栗山靜書氣急敗壞,不反思自己的錯誤,反過來詛咒拆穿紙糊的表面的世初淳。
“世初委員長,你早晚是要被先OO再XX,接着再被XX再OO的,我等着!”
什麼亂七八糟的新奇詞彙,栗山同學打哪裡學來的?
為了保護自家風間副委員長的心理健康,世初淳伸手捂住風間同學的耳朵。并夾住大腿,合并裙擺遮掩,勉力護住自己的隐私部位,抵擋風間副委員長趁機胡來的手。
好像沒有遮的必要……世初淳反思自己。
比起口頭逞能的栗山同學,風間副委員長落實的行動力方是一絕。
一連串聽了能讓耳朵懷孕再流産的葷段子過耳,世初淳扣上了被解開的第一顆紐扣。
“慢走,不送。”
“說實話,世初風紀委員長。你的處理方式驚詫到我們了。”
眼見前女友被兩個情敵帶走,北乃同學心急火燎地要跟着離開。在關上大門前,對世初淳投以奇怪的視線。
在世初委員長鼓勵性質的眼神裡,北乃早見坦率地發出自己的疑問,“我們對你做了這樣的事,你不遠離我們嗎?”
這樣的事,具體是哪樣的事?
是企圖三重包圍,變魔法一樣把她變作色彩缤紛的夾心餅幹,還是嘗試維護關系混亂的女生們,反被當事人言語奚落?
總之,她沒有出現在這的話,就不會發生相關的事情,真要追究起來的話,世初淳隻會歸咎于自己不該在不恰當的時間,在不恰當的地點出現。
正如她現在就十分懊惱自己方才說的所有話,感覺晚上都要尴尬到睡不着覺的程度。
話說出口,後悔了。可世間沒有後悔藥吃,隻有黑曆史普遍鬧心。
再說,“同性之間親親抱抱、襲胸摸臀不是很普遍的嗎?”世初淳輕拿輕放,沒想多做計較。
她既不認為自己的行為可以稱之為一番好意,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負,滿腔熱血遭遇寒涼。
人行走在世界上,不斷地說出一些話,做出一些事,再陷入無止盡的懊惱之中,大抵是隻要活着就或多或少要承擔的風險。隻是每次經曆都具備着讓她恨不得當場撞牆到失憶的情況。
世初淳拍開風間副委員長再接再厲要解開她襯衫紐扣的手,意有所指地補充說明,“當然,普遍不等同于尋常。太纏人的行動,還是咨詢當事人的意見比較好。”
“嘛,世初委員長。你就是這樣。”風間雪秋心滿意足地攬住委員長的腰,有那麼一刹,将上級派遣給自己的指令抛諸腦後,“難怪叫人孜孜以求。”
在兩人有來有往地交流時,獨立辦公室外陡然發出了桌椅推動聲。
莫不是打起來了?
一對情侶吵架,還能拼個真愛無敵,一連串情侶吵架,估計難收場。可打架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吧。
世初淳正為難着,想要出去勸架,本一臉閑暇的風間雪秋忽地站起身,拉着她連連後退。
“哧——”獨立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被大片的紅色染紅。
無形中,像是誰摁下了靜音鍵,或者有人掐住了生者的脖子,讓她們發不出聲。粘稠的人體組織液透過細長的門縫,慢悠悠地蠶食進室内,印出鮮麗的挑戰書。
在世初淳反應過來之前,原先被井之原冬華、錦戶山風兩位女友拖出辦公室,也在她們的保護下免除了大範圍絞殺的栗山靜書,哀嚎着跑進辦公室。
在她跑到世初淳面前時,她的腦袋就在室内兩位女生的見證下,被某種單憑肉眼無法确定的東西捏爆了。
人體顱腔組織碎片濺了世初淳滿臉、滿身,導緻她過載的大腦超負荷,正常的思維活動全盤失控。她僵硬着脖子,手腳動彈不得,微微仰着的頭,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望去。
被打開的玻璃門門外,全是從天花闆垂下來的學生會成員們的腿。一條條跟風幹的臘肉一般晃動着。
倘若那被擰成了麻繩狀打着結的肉團們,還能被稱作為腿的話……
刺鼻的血腥味在學生會蔓延開來,陣陣的污臭令人作嘔,無情地宣讀着倒計時。
仿佛在說,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