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孤寡。孤寡。”
瑪利安不懂她的諧音詞,問出了心中的問題,“我可以趁虛而入嗎?”
“不可以。我是有師德的,不會和學生建立除了師生之外的關系。而且你用錯成語了。”
“好無情。我是在表白耶,很正經的場合。”
“是你太濫情。真的正經人不會在病床上跟人表白的。”尤其是在尿完床,太過羞恥爬上屋頂,還從屋頂上摔下來之後。
況且,小孩子的表白她收到過不少于五十句了。
“你等着吧,我會讓很多女人為我神魂颠倒的。”
“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神魂颠倒。”世初淳沒忍住要上手搖勻他的腦漿了。
為瑪利安診治的校醫雙肩顫動。
裝酷失敗的瑪利安怒視,“你是在憋笑吧?”
“沒有。”校醫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尴尬,“你怎麼能懷疑我的誠摯的,為病患診斷的内心呢?”
“這顆能昧着良心講話的心是有理由可以懷疑一下的。”
世初淳給兩位少爺安排了藝術賞析課,除了在家書面上的理論知識傳授,還不定時帶着他們出門,參與寶石鑒賞。
音樂課、才藝課、興趣愛好她無能為力,但撬幾個并非正兒八經的老師,而是在這方面有所長的人,她還是在行的。以此補齊了繪畫、雕塑、馬球、滑雪等各類别的技能。
在找到符合馬納和涅亞的興緻前,不講究全面精通,先每樣都學一點。
兩兄弟表現出了對鋼琴的極大興趣。世初淳颔首,“學會一項樂器,會很出彩。”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就是最近的水源有些枯竭。
自掏腰包,維護學校經營,還要帶着兩位少爺到處遊玩的世初淳,秉持着再窮不能窮教育的精神,再次出山,以自動書記人偶的身份接單,在王公貴族那兒薅錢。
邀請她出席聚會的帖子,她照接不誤,瘋狂拉贊助,力求在她遭到飛來橫禍之前,找出能夠幫她支撐學校的貴人。
虎口拔牙的經曆蠻刺激的,除了好幾次險些被撅的精力外,其他都好說。
她遇到最奇葩的投資者,是一對夫婦。公爵酒過三巡,要對她霸王硬上弓,被他的夫人發現。公爵夫人從暴怒地掀開她的頭紗,再暴怒地朝她的丈夫說她也要摻一腳,隻花了兩秒鐘。
這年頭的貴族,不管男女,都男女不忌。由此襯托出卡特裡娜夫人的好,人居住在遠離人煙的平野,心也幹淨得一塵不染。不會和其他小姐一般,要摸她的胸試試手感,說自己的手冷,要放進她裡面暖一暖。
可歎,錢難掙,還是得掙。一學校的老師學生等着她養活呢。
都到了異世界了,依然處處離不開錢。真是個現實的社會,為什麼穿越大軍的前人們鮮少有為錢财所困者?
因為她沒有一技之長嗎?
“世初對自己的評價很低。”好心腸的卡特裡娜夫人指出這點。
世初淳奮筆疾書,“因為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稱道的地方。”
“可是你很讓人喜歡。”
筆“巴嘎”一聲掉了。
“你,不會随意評判人。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唯一不會用奇異的眼神審視我和孩子們的人。”
卡特裡娜夫人放下随手翻閱的書籍,妄想她的目光,從容中帶着堅定,“我從你那獲得了久違的尊重和平等,在窒息的空氣裡赢得了喘息的空隙,明白我和我心愛的馬納、涅亞……”
微小的哽咽在吞咽在喉嚨中,“不是糟糕到引得人人唾棄的垃圾。”
次日,算完當月開銷和收入的世初淳,着手準備教學材料。
她教育兩個孩子,愛重之人,必當珍重地對待。對待朝夕相處的親人如是。前提是對方關愛着自己,沒有傷害自己。可關愛與傷害往往是相随相伴而行,要明确自己奉行的不二法則,該在何處踐行。
太陽西沉,卡特裡娜夫人還沒露面。世初淳問過管家,得知夫人晨起去參加了一場宴會,至今未歸。迎上兩個孩子擔憂的神情,世初淳展開笑容,“放心,我會将卡特裡娜夫人帶回來的。”
将他們托付給女仆後,策馬奔向舉辦地點。
親自傳授了學生們野外生存技巧的家庭教師,在人性的叢林跟前停步,“噢,我懂。”
“古老的故事裡,過三關,斬五将才能把重要的人帶走。”世初淳從守衛腰側抽出長劍,守衛要奪回寶劍,被她一個閃身避開,反踹中腘窩,逼着他下跪。“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