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夏五硝]美麗新咒界 > 第37章 極夜放逐 - 12

第37章 極夜放逐 - 12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47-

從Costco出來,五條悟顯然沒過瘾,一扭頭又鑽進宜家,混入充滿節日氣氛的人潮,在樣闆間裡穿梭得不亦樂乎。

這幾天她已經被夏油練得在帶坡度的跑步機上快走四十五分鐘都不會喘,按理來說,走馬觀花地在宜家裡走走停停也不會太累,但架不住五條悟每次看到沙發,都要拉着她坐下來試試,每次看到床,又要拖着她躺上去試試。

要試你自己試啊,别拉上我,家入在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做了很多原地蹲起和仰卧起坐之後對五條說。

夏油像個不太盡責的健身教練,完全不糾正她的動作,每次察覺她有起身的趨勢,就伸手一把将她拉起來。

她想起出現在五條悟公寓和他辦公室裡的家具,要麼是貴得出奇的大師級訂制品,要麼是貴得出奇的獲過設計類大獎的經典款——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接地氣?到宜家微服私訪來了?在批量生産的布藝沙發之間流連忘返,擺明了是在消遣她。

宜家餐廳排隊的隊伍長得拐出門外,五條兢兢業業地站到隊尾,發願一定要吃到一刀一個的招牌甜筒。家入逛得腿酸,攤在吊籃椅裡不想動,夏油從旁邊推了籃體一把,吊籃盛着她,吱呀吱呀地小幅度搖蕩起來,晃悠得像挂在葡萄藤架下的雀籠。

籠中鳥,他想,一個并不恰當的拟喻,因為她一貫自由散漫,從骨子裡不肯被關束。出于休養生息的需要,哪怕隻是慣性的作用——是否會有那麼一天,她真的願意在他搭建的巢裡栖息……

“舒服嗎?”夏油問。

家入仰着劃手機:“肩膀有點酸。”

“好,回去再給你按按——這個吊椅呢?在裡面舒服嗎?喜歡的話在家裡放一個吧。”

“放不下吧……算了。”

“想放總是有地方放的,稍微改一下客廳布局就好了。”

家入的鞋底在地面上蹭來蹭去,用摩擦力緩慢制動。她在心裡估算日期,休假快要結束,大概也住不了幾天了,于是她告訴夏油:“算了,别折騰了——”她指指頂端吱?作響的樞紐,“而且這個會響。”

她否決的理由是折騰和有噪音,說明她并不是不喜歡,隻是怕麻煩;但碰巧,他最不怕麻煩。夏油了然地點點頭:“好,我會找個質量好一點的——硝子,你喜歡住公寓還是獨棟?獨棟的話,可以擺在院子裡,住公寓也可以放陽台上,天氣好了曬曬太陽,晚上坐在裡面吹吹風也不錯——”

“放外面會落灰啊。”家入隔着藤架的網格看他,說之前在朋友家聚會,喝得半醉準備在陽台上的吊床躺會兒,展開吊床被裡面筆直逃竄的大蜘蛛吓了一跳。

夏油饒有興味地蹲在家入旁邊,聽她講起他在她生命中缺失的那段時間裡,她獨自的經曆。

“……醫學院的朋友嗎?”他問。

“嗯?”家入問:“我有給你講過嗎?”

“隻是猜的,”夏油解釋道:“如果是咒術師,你會直接說名字吧;但你隻說是朋友,所以大概是我不認識的人——我猜錯了嗎?”

家入沒有拿喬,說确實是醫學院的同學,心想他猜中也很正常,畢竟相對于長袖善舞交際甚廣的盤星教教主來說,她的人際關系既簡單又好預測。

“這樣。”夏油的眼神掃過她的臉頰,目光沿着鼻梁落到她的睫毛,狀若無意地又問:“……是同期嗎?”

怎麼聊到這兒來了?無厘頭的問題使得家入又瞥他一眼,夏油臉上挂着如常的無辜微笑,她卻對這場對話産生了莫名的既視感。

“嚴格意義上是我的學長,”家入大大方方地承認,“不過我和他是同年通過的醫師資格考試,所以你要說是同期也行。”

“唔……硝子,你在醫學院念了兩年就拿到了醫師執照,對吧?”夏油繼續着閑聊,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擅自得出結論:“就讀軌迹不一樣,那應該不能稱之為同期呢。”

他的表情全無破綻,仿佛隻是随口一提,家入卻突然想起既視感的來源——

很多年前,當她在名義上還是醫學院的學生時,某次提起同年入學的學生裡,也有能看見咒靈的同期;她說可以考慮将那人發展為高專的「窗」,而五條悟卻陰陽怪氣地問她——

“你又有新的同期了?”

那時她覺得莫名其妙,現在不僅覺得莫名其妙,還感到一絲可笑——

她當然不止有他們兩個同期。同年入學可以算作同期,一同進入課題組可以算作同期,被分到同一個輪轉科室可以算作同期,同時拿到醫師資格證也可以算作同期。真要說的話,她的同期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每一個都有足夠正當的由頭,每一個都或多或少與她有過相同的經曆,每一個見面都能就共同話題寒暄幾句——所以,很抱歉,他們并不是唯二的特别的存在。

很難理解嗎?是剛意識到這一點嗎?他們一個對她說摯友叛逃後自己孤身一人,另一個發動百鬼夜行跑到高專宣戰都沒想着要見她一面——那為什麼要表現得像真的很在意似的、就她的同期的具體名額斤斤計較?

“如果就讀就讀軌迹不同,就不能被算作同期,”家入冷冷地嗆夏油:“那咱們倆也不是同期關系。”

“……連同期關系也要否認掉嗎,硝子?認真的?”

“是你自己說的。”

“我是想問問你們關系好不好嘛……和他現在還有聯系嗎?說起來,硝子,你喜歡在家裡搞聚會嗎?”

“偶爾吧——怎麼了?”

“在想果然房子的會客區域大一點更好吧,而且在市區放一套,其他人過來也方便一點——硝子,你喜歡大平層還是複式?”

五條從人群中鑽出來,舉着一支甜筒嗦愣,手上還抓着另外兩支。

“……聽起來搞衛生都很麻煩的樣子,”家入沖五條招招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話題又被夏油帶跑,她反問夏油:“而且剛才本來在說吊籃椅放在戶外不好打理啊?”

“不用操心,”奴役咒靈毫不手軟的家政王者笑着把她拉起來:“隻要你喜歡,這些都不是問題。”

-48-

自從多年之前進入高專,家入的飲食作息全由當天的工作量決定,即使僥幸有午休時間,為了防止飯後困倦,也一貫吃得很精簡。休假期間,全無顧忌,因此當回到住處,飯困襲來,家入不推不阻,聽憑身體的召喚,順勢爬上床睡午覺。

一覺醒來,手表記錄了将近兩個小時的無中斷深度睡眠,家入第一反應是怎麼一直沒人叫她起床,第二反應是午覺竟然能睡這麼沉。躺倒之前,午飯吃的宜家招牌瑞典肉丸還沒消化,因此她爬起來時胃裡有些泛酸。

家入揉着胃部稍稍凸起的部位,推開卧室的門,看到五條和夏油站在客廳的角落裡,一個雙手插袋倚在牆側,一個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不知怎麼,他們倆都擡頭盯着天花闆,于是她也擡起頭,朝天花闆看了一眼——

羊群效應,非常典型的從衆心理,當看到街上有一群人原地駐足望向天空,不知原委的路人也會停下腳步擡起頭——

然而天花闆上什麼也沒有。

“噢,醒了?可真夠能睡的。”五條朝她勾手,“來,硝子,過來。”

“幹嘛啊……”家入摸不着頭腦,也懶得理解他們崎岖的腦回路。多年前的學生時代,他們兩人就經常帶着溢出的優越感,到處招貓逗狗看熱鬧找樂子,一個明損,一個蔫壞,碎嘴子講賤話倒是一唱一和。她的思維慣性略去過程,直接得出結論,八成又沒什麼好事。家入收回視線,溜溜達達去廚房找水喝。

“來嘛!”五條操縱術式,壓縮家入與他之間的空間。家入被瞬移到他身側,五條單臂攬住她,順勢轉身将她放到牆角。

窗戶開了一條縫,灌進來的冷風沉到腳下,家入不快地縮着脖子,捏緊羊絨開衫開敞的前襟。

咒靈的腕足纏上把手,把敞開的窗扇往裡拖,五條打掉腕足,反而把窗縫推得更大。

又要打架?家入警覺地從兩人之間的縫隙往外鑽,被五條攔腰兜住,又按回牆角。

“喂,”這下家入真的有點不滿,“别扯上我啊,快讓——”

五條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的食指抵在自己唇前低噓:“别出聲、你聽——”

家入不知所以,但依言屏氣凝神豎起耳朵。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下來,隻剩紗窗在呼嘯的寒風中翕拉顫動。到底是在叫她聽什麼?家入盯着五條湛藍的眸子,試圖用眼神表達困惑。五條修長的手指指尖朝上,擡頭又朝上方看去,她一頭霧水,跟着也往上看。

隔着樓闆和寒風,從上方傳來依稀可辨的女人的聲音——

家入霎時清醒過來,雙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一瞬。

五條看到她的反應,滿意地笑起來。

“……你這鄰居雖然擾民,但至少他倆很快活的樣子。”他松開捂住家入的手。

家入頗為無語地問:“……你就用六眼來采集這種情報啊?”

“沒辦法啊,你以為我想看嗎?”五條不以為然地直起腰,像一堵牆一樣立在她身前,“雖然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愛可做,但六眼采集到的訊息以一種歹毒的方式進入我的大腦,所以我也隻能被動接收别人這樣那樣的畫面啊。”

好吧,無可辯駁的理由。而且五條擁有六眼的視角,很顯然沒必要再開窗監測聲道——

“……那你呢?”家入轉向立在她身側的另一堵牆:“你在這兒聽床、又是因為什麼?”

夏油大義凜然大言不慚:“我在祝福他們,能酣暢淋漓地孕育出一個咒術師後代。”

……是指望能從這兩個臉皮比城牆厚的無恥之徒嘴裡聽到什麼答案?她就多餘問這麼一嘴。在牆角的氣氛變得更奇怪之前,家入搶先推開兩個滿嘴怪話的同期,成功逃出生天。

-49-

“我剛發現,你這客廳的窗戶和其他公寓的不太一樣,”五條扛着被塑料包裝膜緊緊捆縛成一卷的床墊,懸停在客廳窗外,“他們都是隻能轉開一條小縫透透氣的那種,但你這個可以整個推開——你特意換的?”

夏油抱臂站在窗前,拒絕施以援手接應碩大的床墊包裹,皮笑肉不笑地問五條:“你真想知道?”

“我誇你呢,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五條的長腿跨過窗框,把長條包裹杵在地上,自己輕盈優雅地降落在夏油面前,沖他粲然一笑:“你這獨具匠心的設計,可為我提供了不少便利呀,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去硝子家基本都是走的窗戶——”他扭過頭,抻着脖子問家入:“硝子,你說是吧?”

家入充耳不聞視若無睹,盤着腿歪在沙發上,把電視音量調高五格。

那天晚上,在清空的書房裡,五條悟照着宜家說明書,拼出來一張king size大床。他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充氣塑料膜應聲而裂,脫離桎梏的床墊從壓縮卷裡彈開,覆蓋住間隔的闆條。

五條望着光秃秃的床墊,怎麼看怎麼别扭,脫了拖鞋踩上去,試探性地蹦了兩下,終于想起自己忘記購置尺寸配套的床品,然而附近開到最晚的沃爾瑪也已經過了營業時間。

“喂,我說,”他從書房探出頭來問夏油,“你這兒有裹在床墊外面那層東西嗎?”

“你是指床笠嗎?還是床單?”

“無所謂,能用就行——給我來一張。”

夏油正往包裡塞毛巾水杯,頭也不擡地告訴五條:“你這種态度的話,沒有。”

好漢不吃眼前虧。五條磋着後牙,又問一遍:“……床笠,king size的,給我一張——行嗎,我請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