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英格蘭對法蘭西的厚顔無恥表示震驚:“有本事你先把十三州放下。”
“我不,他又不是不給我抱,英國佬你少啰嗦。”法蘭西抱着這個滿身玫瑰香味的孩子可謂是心花怒放,連對英格蘭說話都沒那麼陰陽怪氣了。
十三州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和自己家裡完全不同的裝飾和布局,然後輕輕扯了扯法蘭西的衣袖,詢問道:“法蘭西先生,那是什麼?”
法蘭西原本還在碎碎念:“你在英格蘭那裡會不會過得不好啊,他給你穿什麼,吃什麼,用什麼啊,太可憐了竟然要認他作父親,為什麼要讓這麼可愛的孩子受這種苦,要不你還是來跟着我……”
聽到十三州的話後法蘭西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忽而輕笑兩聲:“诶呀,沒想到英國佬會來,忘記收了。”
“好漂亮。”十三州真心實意地贊揚。
“……是麼?”法蘭西微笑着,似乎有點不以為然,他摸着十三州如同絲綢般順滑的金發,說:“其實沒有你的眼睛漂亮哦,十三州。”
“Canada.”法蘭西喚了一聲,将自己腿上的十三州放到沙發上:“親愛的,你稍等一下,吃點桌上的點心吧?”
“是?”加拿大小跑進來。
“那個東西你先收着。”法蘭西指向剛才十三州看見的東西。
“……好。”加拿大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盞精緻的牢籠。
“倒是不用這麼小心,掉了也沒關系的。”法蘭西留下這句話就走出去擋住了英格蘭,他之所以不自己收就是考慮到Canada根本拖不住英格蘭。
你明明就花了很多時間制作,而且寶貝得很。加拿大心想。
那是一個用純金制成的牢籠,在光線下顯得格外華貴,裡面是一支紅色的玫瑰,不知用何種辦法使其固定在了牢籠底座上,微風拂過它嬌嫩的花瓣,瑩瑩紅光透出,奢侈至極,這裝飾品光是擺在這就恍惚間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那是法蘭西為了紀念百年戰争精心制作的,含義不明,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做成那樣。
為什麼要收起來?十三州在桌上拿了一塊馬卡龍開始小口小口的啃,心想,如果是法蘭西的話,有這種東西也不足為奇吧,據Daddy所說,價值連城的寶石法蘭西先生不也鑲在佩劍上,用一把丢一把的嗎?
“法國佬,你到底想幹什麼?”英格蘭往左走一步法蘭西就跟着他往左走一步,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
“哎呀,這是我家,我站哪你管得我着嗎?”法蘭西回擊道。
“你什麼時候把臨時住所當作家了?”英格蘭冷笑一聲。
此言一出,兩國雙雙沉默。
“……你來做什麼?”法蘭西後退一步,眼眸複雜地看着他。
“十三州說他餓了。”英格蘭毫不退縮地看着法蘭西的一雙眼眸。
法蘭西不可置信地開口:“餓死你還是小事,但你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挨餓呢?把他給我好了,我怕他跟着你餓死。”他一臉心疼地回頭看了一眼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的十三州。
“天色還很早。”英格蘭語氣淡淡,他的言下之意是,别做夢了。
法蘭西剛想轉身走進廚房,忽而想起了什麼,對英格蘭說:“你和我一起去,不會不知道學啊?如果我……算了。”
法蘭西和英格蘭都沒料到,英格蘭确實是學了,但他隻學會了法蘭西做過的法餐,而且水平似乎比法蘭西本國還要高。
加拿大下樓時就看見十三州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腿,安安靜靜地吃着馬卡龍,那種甜得發膩的點心。擔心他噎着的加拿大去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坐在十三州旁邊,倒了一杯牛奶推給他。
“給我的嗎?”十三州停下動作,看向這個用圍巾遮住下半張臉的少年,語氣有些疑惑。
加拿大點了頭。
“謝謝。”十三州忽然笑了,一雙藍眸中閃爍着雀躍的光花。
加拿大搖了搖頭,深紅色的眼眸如深秋的楓葉,溫和内斂。
加拿大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頭一回感覺家裡的沙發還挺高的,十三州腳都不沾地。
圍巾尾端傳來輕微的拖拽感,是十三州拉着他的圍巾尾端輕輕搖了搖,加拿大擡眸,看見十三州朝他伸出雙手,一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藍眸好奇地望着他。
“…你,要我抱嗎?”加拿大手足無措,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以後他面對這個孩子不知所措的情況還多得是,也不知道那時的Canada會不會懷念這個小小一團,拉着他的圍巾要抱,還會乖巧地說“謝謝”的美麗卡。
北美十三州的心思最為細膩敏感,他需要知道自己的鄰居對自己是什麼态度,而且十分迫切地渴望知道。
Canada十分珍重地将沙發上的十三州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是和法蘭西學的,法蘭西以前就喜歡這麼抱他。
加拿大發現十三州似乎特别喜歡抓住他的圍巾,雖然不明白緣由,但……随便他吧。
“他們不是仇人嗎?”十三州左手拿着被咬了一小口的藍色馬卡龍,右手輕輕拉着他的圍巾,仰頭看着加拿大溫和的眼眸。
“是,但是……”加拿大微妙的卡了一下殼,英法之間的關系該怎麼概括呢?話說他們自己知道和彼此間是什麼關系嗎?
“你…或許可以這麼理解。”Canada放棄和他解釋英法間的關系,雖然他所知也不多,但也已經足夠複雜了。
“他們在公事上是仇人,但在私事上…呃……或許關系還可以。”加拿大努力挑十三州這個年紀可以理解的詞解釋。
“咦?”十三州歪了歪頭,遲疑了片刻:“還可以這樣的嗎?”
“他們的話,可以。”加拿大心想,畢竟他們其實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
從這時起,“公私分明”就在十三州心裡紮了根,後來又在英法的耳濡目染之下,逐漸變成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你不喜歡說話嗎?”将手裡的馬卡龍啃完,乖乖地看着加拿大又給他倒了一杯牛奶,美利堅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隸屬于英格蘭先生,而我隸屬于法蘭西先生,我們說大多話不是一件好事。”加拿大将那杯牛奶放到他手中,用最委婉的語言說。
“诶,Canada.”不知何時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法蘭西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們,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說:“你這麼小就被十三州吃得這麼死的話,以後可怎麼辦啊?”
“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加拿大将十三州輕輕放到沙發上,圍巾掩蓋住了他的情緒。
“我可沒說我在想什麼哦。”法蘭西走過來将十三州抱起:“可以用餐了,唉,你本來就這麼小一隻,被英國佬帶的話會營養不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