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不想見我呢?Daddy,你要是把他搶過來,法蘭西先生和Canada會不會感到難過呢?”十三州認真地詢問。
“難過?那再好不過了。”英格蘭臉上突然浮現出笑意,法國佬難受了,他就舒心了,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法國好過,至少他自以為是這樣。
“至于Canada……十三州,你要明白,弱者的感受是很難真正被注意到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英格蘭的語氣平淡無波。
那……我呢?十三州心想。他的意見和感受也一樣不被注意吧,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作為英格蘭的孩子,他隻需要活着以及無條件順從,就可以了。
你想這樣嗎?心底有個聲音詢問他,十三州無法回答,想與不想,有什麼意義呢?結果……都是一樣的,心底的聲音沉寂下去。
“這麼想把禮物送出去?”法蘭西不知何時站在了深思的加拿大旁邊,倒是把加拿大吓了一跳。
“……爹你回來了,我,不是……我沒有…”加拿大拉了拉自己的圍巾,把自己的那幾分無措掩蓋起來。
“否認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要努力去追求嘛,得不到的話……搶也要搶過來。”法蘭西輕聲說,他的眼眸晦暗不明,周身的氣息陰郁,他說:“……哪有什麼得不到的。”
加拿大的頭望他,紅楓般的眸子從以乎被觸動了一下,泛起漣漪。
“我幫你把那個可愛的小不點從英國佬手上搶過來如何?”法蘭西輕笑兩聲,右手摩挲着劍上的紅寶石,像是在輕撫愛人的唇瓣。
加拿大握緊了手上的玻璃瓶,裡面是如蜜般甜美誘人的液體,繼承法蘭西的浪漫,Canada還精心裝飾了一番,如果十三州喜歡甜的,那他應該會喜歡這個。
1754年4月,法蘭西站上了屬于英格蘭的堡壘,風吹起他銀白色的頭發,也帶來了破空而來的箭矢,尾端的聖喬治十字旗還是那麼張揚。
“反應很快嘛。”法蘭西笑着說,他單手接下了那支箭,那支本該瞄準他心髒的箭。
“你想幹什麼?”英格蘭皺着眉,手裡轉着長弓,綠色的眼眸冰冷,暗含警告。
“你覺得呢?我親愛的,你覺得我站在這兒還能是為了什麼?”法蘭西将手上的箭矢随手一扔,笑語吟吟,暗藏殺機。
“……滾下來。”英格蘭擡起弓,拉滿弦,對準法蘭西的心髒。
“你放手啊。”法蘭西善意地提醒他:“就和以前一樣,用那支箭,殺了我。”
金色刺眼的太陽光在法蘭西身後,深深地映進了英格蘭那雙淺色的眼眸,法蘭西臉上帶着笑,一雙深藍色的眼眸滿是玩味和諷刺。
他究竟隻在笃定英格蘭不會放手,還是笃定英格蘭肯定會放手?
“僞紳士,你在想什麼?這種時候發呆不合适吧~”沾滿鮮血的刀尖穿過英格蘭的胸口,法蘭西在他耳邊輕聲開口:“恭喜你,你奪回那座堡壘了,開戰吧,英格蘭。”
那支箭終究還是射出去了,準頭正好,如果法蘭西還在上面,那就應該是一箭穿心的結局。
英格蘭動了動蒼白的唇,鮮血沾在衣服上,黏糊糊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求之不得。”英格蘭淡淡地開口。
“啧。”讓人火大的态度,法蘭西抽出那把鋒利的小刀,鮮血一滴滴順着刀鋒流下,在焦土上綻放。
遠方傳來士兵的嘶喊聲和匆忙的腳步聲,利器進入身體的聲音以及火焰燃燒的聲音……
對峙的英法都心知肚明,那是他們的子民。
“……Daddy?”十三州震驚的聲音讓兩國面色一變。
“咦?”法蘭西有些無措地轉頭,他從來沒讓孩子親臨過這種場面,他相信英格蘭也不會讓十三州來這裡。
“你怎麼來了?London想死嗎?”英格蘭推開法蘭西,他的震驚不亞于十三州。這小不點究竟是怎麼找到他的?還有倫敦人呢?他不是讓London看好十三州的嗎?
“Daddy,你,你沒事嗎?疼嗎?我,我可以做什麼嗎?”十三州小跑過來,手足無措地看着英格蘭,如果他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我沒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英格蘭有些嫌棄地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血迹,無何奈何地摸了摸十三州的頭發,他和法蘭西都沒料到這孩子會來。
“我不可以來嗎?Daddy你不講理,倫敦先生被另一個先生叫走了。”十三州緊緊拽着英格蘭的袖子。
“另一個先生?”英格蘭擡頭看向法蘭西。
“……應該是巴黎。你看我做什麼?我們現在是戰争狀态。”法蘭西在提到“巴黎”時幹笑了兩聲,随後又有些惱怒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