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沒問題嗎?”駕駛員小哥嫌棄地把人踢到一邊,撿起對方手上的酒瓶,免得酒液流得到處都是,雖然他不喝,浪費了也不是他的錢,但睡覺的地方酒臭太重也會影響心情。
“放着吧,現在這個天氣又凍不死人。”老人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橫豎他喝酒不影響你開……嗝……,我們明天不搭直升機嗎?”
“庫裡的油不夠開到東京的,而且你們在東京又沒有落腳點,要我把直升機停哪邊?”小哥一臉麻煩地說道,“明天我們開車去東京。”
“哦哦,難怪你不喝酒。”萬一被攔下查酒駕就麻煩了,勇次郎識趣地聳聳肩,“這樣,去酒庫挑點喜歡的帶走吧,反正我們不喝掉的話也都要被警察沒收的。”
難怪這倆人在臨行前開酒會!
大概明白了什麼的駕駛員小哥抽搐着嘴角,一點不客氣地向酒窖的方向走去,他确實需要些額外的外快來撫慰自己的心靈,确定工作結束之後能好好喝上一把的那種。
因為原本小哥會答應這個工作,也抱着想要考察一下橫濱區域工作環境的念頭,畢竟東京的業界實在不好混,生意要麼被更加厲害的同行搶走,要麼貨物總會在中途被人打劫,他還以為換個城市會好一點,結果一打聽,以前橫濱比較有名氣的幾個同行竟然全都英年早逝了。雖然這一行确實不是什麼安分的行當,但隻要為人謹慎,錢也許賺不到太多,性命總歸是無憂的,起碼東京的運送專家大多都還活蹦亂跳。
看來就算要換個地方做生意,也絕對不能在橫濱,這環境實在堪憂。
駕駛員這麼想着。
幸好,正在趕路的兩位本地人士沒什麼機會聽到來自臨時訪客的糟糕評價,否則……呃,鑒于其中一人是太宰治,最後究竟誰會倒黴真不太好說。
十分艱難地讓自己重新坐回機車尾座,沙色風衣的青年一邊長籲短歎地把聯絡裝置調到僅接收的狀态,免得讓争吵聲傳輸到弟子耳邊打攪對方的狀态,一邊抓着作為戰利品的禮帽輕輕拍打胸口,“真是的,都怪中也太磨蹭了,要是那位教主成功逃走怎麼辦,我們可就再也找不到這位菅葉小姐了呢。”
“想催我也别說這種誰都不信的鬼話!”在擰動油門後咆哮不已的引擎聲裡,重力使為了不讓自己的言語被蓋過而盡可能大聲地喊着,“不管是魏爾倫還是老鼠,能在橫濱從你的手掌心裡跑掉的家夥,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已經進了墳墓!”
“雖然很高興中也對我這麼有信心,但最近我的運氣非常差勁哦?”太宰歎着氣靠過去,在中原中也耳邊苦惱地抱怨起來,“先是以前認識的熟人向我拜托事情,然後是工作的時候在案件裡遇到了正在找的人,對方竟然就是犯人也就算了,最離譜的地方在于,半小時前就有人成功不用異能從我和亂步先生面前跑掉了哦?”
“哈??換身體竟然不是異能嗎?”已經從名偵探和老虎少年那邊聽了許多案件内情的幹部先生,也難得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沒錯,但那并不是更換。”青年這麼說道,“因為被換下來的,隻有遺骸吧?單方面的更換隻能叫做搶奪,也就是所謂的奪舍,原主人多半已經死去,或者被放逐了,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身軀裡的結局。”
“……是不折不扣的犯人了啊,她。”
“剛剛察覺到的時候可苦惱了,到底該怎麼和委托人說明的事。”太宰再度長長地歎了口氣,“不過,要是最後她仍然不斷地奪取身軀的話,留給我們的就隻有一個手段了。”
“沒錯,橫濱最不需要的,就是連環殺人狂,不管她有意還是無意。”幹部先生硬邦邦地說道,“……還有,别在我耳朵邊說話,在開車啊!”
“不這樣的話,我說了什麼根本聽不清吧?”
“喊出來不就好了!!”
“那還是讓中也繼續苦惱吧,我覺得挺好的。”太宰笑眯眯地回答,甚至故意沖着重力使的耳朵吹了口氣,讓他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混蛋!!你再…我,我就報複了哦?”誰都能聽出來,幹部先生雖然在罵人,但氣勢明顯變得色厲内荏起來,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威脅力了。
“唉,中也又要像剛才那樣,故意側壓然後用路面拖我的腿嗎?”
“唔……就,就故意開到颠簸的路面上用後座揍你屁股。”中原中也說得非常認真。
一點也不想被颠到屁股疼的青年動作飛快地重新直起身,若無其事地往後挪了幾下,确保自己會和重力使隔開少許距離。
這會兒,他看上去乖巧極了。
殘念所有人,包括幹部先生自己也清楚,那隻是毫無意義的假象。過不了三秒鐘,太宰搞不好就又想出新的玩耍點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