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注視着落衡周身的柔光,閉口不答。
燕回眉皺的更深:“你之前認識落衡嗎?”
“不認識。”花盈斬釘截鐵道。
“你……”燕回還想逼問,大地卻突然顫抖起來,地表下隆起蛇背一樣的痕迹,他控制着平衡,立刻擔憂地看向落衡。
隻見那巨樹根系爬出地面纏上落衡,甚至幾根從手腕鑽進身體!
燕回心一慌,就要跑過去,被花盈抱住,他眼神狠厲:“花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落衡你絕對不能動!”
花盈翻了個白眼,松開手:“你去了,他會死,去吧。”
燕回一驚,頓時愣在原地:“什麼意思?”
“這樹在幫他重塑靈脈——是不是他最近用不了靈力?”
燕回點點頭,警惕問道:“你怎麼知道?”
花盈擺擺手:“我對你們那幾條性命沒興趣,别這麼看着我,跟審犯人一樣——他要是身體沒問題,打一個小小蔓娘勾勾手指的事,也不會用本源之力,更不會傷得這般狼狽。”
小辛抱着紙筆,舉起手提問道:“什麼……是本源之力呀?”
“咳……”花盈又端起先生的架子,“本源之力就是心脈中蘊藏的靈力,所有修行者靈力主要在靈脈中,少量分布在血脈中,一旦有靈脈被封的情況,血脈中的靈力能應應急,但不可多用,有損壽元,心頭血尤甚。”
嗡嗡眼睛驚地瞪圓:“八哥流了好多血……”
花盈瞧了落衡一眼,笑出了三分敬意:“他呀,沒事,出去後補補身子沒啥大事,要是一般小仙得搭上半條命進去。”
他深沉地望着手心的傷:“像我方才流了那麼多血,得少活不知多少年。”
嗡嗡推他一下:“你就别裝了,上仙少活幾年的影響可能就跟人剪了個指甲一樣吧。”
李忠驚歎一聲。
燕回不這麼認為,心脈受損是大事,沒個三五年很難恢複到原先。見他說的果決,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花盈掰着手指頭數:“燕兄很喜歡問‘什麼意思’啊,是個好學的學生,獎勵小紅花一朵。”
見他的目光熾熱,并不接自己的玩笑,隻好收了笑,正色解釋道:“上神壽與天齊,日月星辰靈氣滋養,區區心脈傷,小意思,有口氣就死不了,比小強還耐打。”
“上神?!”
“八哥是上神?!”
……
看着衆人震驚的神情,花盈頓時心裡沒底,不由得搓手:“啊?你們不知道啊?”
燕回是最平靜的那個,聽了這話也是一臉茫然,搖搖頭:“他說他是南海散仙,再未說過其他。“
他知道落衡身份不簡單,能成為青龍的徒弟定不是一般小仙,可真正得了答案還是被震驚到。
嗡嗡氣鼓鼓道:“這麼重要的事還瞞着我們,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花盈抓抓後腦,心虛地四處打量,沒發現有路可跑,也沒有地洞可鑽,心裡愈發焦急。一會那家夥醒來知道他把他秘密捅出去,不得變成幹花插在牛糞上。
他相信他能幹出來。
大力擔憂道:“花先生,你怎麼出這麼多汗,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熱的……”
燕回逮着機會,強行扼住他的手腕号脈:“花先生不舒服嗎?燕某來幫你瞧瞧。”
“不用不用,沒什麼問題。”花盈大力抽手,卻被摁得更大力,力道大的感覺要把手骨折斷一般。
大力緊張道:“對啊,花先生你讓燕大哥給你瞧瞧,他醫術可好了。”
他吃痛地松了手勁。
“還是幫你看看吧,有病早治療。”燕回一笑,抓着泛紅的手腕找脈搏。
師父教授過他探查靈脈的術法,他能感受到花盈體内的靈力比落衡的充沛許多,竟有些相似。
先前看他們劍法也有類似,兩人又如此不對付,可能是同族,還是被落衡年幼時揍過的一位冤家。
燕回大緻了解,松了手:“無妨,隻是有些疲憊,出去後好好休息便是。”
花盈甩手緩解疼痛,臉上扯出一個還算禮貌的笑:“多謝燕兄。”
心底已經把他和落衡捆在一起紮小人,一個個都喜歡傷害他,真是個無辜又命運坎坷的美男子啊。
生産滿腹牢騷時,落衡突然悶哼一聲,而後劇烈掙紮起來,像是格外難受。絲絡還一股腦往靈脈裡鑽,手腕上的筋暴起。
燕回緊張道:“這是怎麼回事!”
花盈也拿不住主意,皺眉搖頭道:“他的身體在抗拒,怎麼會,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