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個“好消息”……
嗡嗡腦袋一歪,往小辛的竹簡上瞧了又瞧,疑惑道:“這風家公子如此天賦異禀,怎麼不曾聽過他的名字,就連小辛的史書上也沒記錄,不會是……”
她把“死了”吞下,小心翼翼去看花盈,卻發現他盯着玉蘭出神。
李忠輕輕一彈她的小腦瓜:“快呸呸呸,說不準人家是謙虛内斂,就像是燕回一樣,才不外露。”
嗡嗡撇撇嘴,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位天姿卓越的上神該是個落衡一樣高傲自大的家夥,沒怎麼樣就先得意忘形。
她扯扯花盈的袖子:“所以這位少族長現在怎麼樣了?”
花盈一笑:“走了,跟死了差不多。”
人群爆發一陣惋惜的歎息。
嗡嗡眼睛在花盈和落衡間流來溜去,依照他對八哥的了解,對心結實的朋友不會太多的信任,更不會納入自己的計劃。
可他對花先生的态度完全不對勁。
她大膽猜測道:“八哥,你是不是風禾呀?”
落衡一愣,而後露出驚訝地表情:“你是說我?你真看的起你哥哈,自信是好事,過了頭就是另一回事。我若是那位風光無限的少族長,定是要鬧個天翻地覆,六界上下人盡皆知才好。可除了這些陳年舊事,你聽說過風禾的名諱嗎?”
“啊,對對,你這小丫頭想象力真豐富。”花盈見勢頭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我和落落是舊相識,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沒你呢。”
嗡嗡點頭附和道:“有道理,你要是風禾,那曼陀羅華家是倒了大黴。還好不是。”
落衡勾勾嘴角,算是笑過了。
遊離在讨論圈之外的燕回始終不受幹擾,靜心研究一本醫書,這會已經看完小半本。
一瓣玉蘭輕輕飄落在他發間。
落衡看着冷漠嚴肅的人頭上别着一瓣白花,着實有趣,不自覺地伸手去拂,還未觸到,燕回迅速抓着他的手腕一扭,摁在石桌上。
花瓣抖落在地。
疼……
燕回感受到耳邊的風響,下意識出手,沒收着力道,見人皺起眉立刻松掉:“我不知道是你……”
落衡揉着酸痛的胳膊,假笑道:“你背後又沒長眼睛,當然不知道是我,還得感謝你,沒把我整條胳膊卸下來。”
嗡嗡看着心驚肉跳,要是别人這麼對八哥,他得拔劍砍那人一條胳膊,而不是三言兩語陰陽過去。
不愧是燕大哥,治瘋子真有一招,得多學學……
燕回面上閃過一絲慌張:“我幫你揉揉……”
落衡一避:“不敢勞煩,我這胳膊留着還有用,您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燕回見那人擰着眉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得跟着難受,正要道歉,被落衡斬釘截鐵打斷。
“半個月後晝夜相交之際出發,需要幾樣東西,李忠你幫我解決。能沉在水下的羽毛,要能鋪展成一張毯子,站的下三個人。還有不滅的燈燭,三人份,起碼燒上個半個月。就這些,時間緊迫。”
李忠瞪大眼睛:“這兩個可不合常理啊,哪來的羽毛會沉底,燈燭不滅?”
落衡聳聳肩:“人族沒有的東西,妖族可不一定,這可是神瑛台,搞到這些不是問題吧。”
花盈正偷笑着,被點到名,立馬站直。
“花盈,扶蘇劍法修到什麼地步了?”
他咧嘴一笑,心虛道:“第三重……還未突破……”
這扶蘇劍法乃青龍神尊所創,自是精妙不可言,一共九重境界,甭說是年輕一輩,那些老掉牙的上仙還未到七重。
落衡就知道他純屬白問,翻個白眼無奈道:“半個月時間,寅時到亥時練劍,最少突破到第五重,不會的我教你。”
有這好事,正為破鏡犯愁的花盈立馬點點頭:“我一定好好練,不辜負小師父一番苦心。”
“燕回,你……”落衡對着熟悉的臉卻放不開,一句話在肚子裡滾了幾遍才說出口,“我靈脈中有一毒,需要你幫我解開,時間不多,最多五天,其餘時間我要閉關。”
燕回點點頭,心神還在他的傷臂上:“你胳膊沒事吧。”
“死不了,沒事。”落衡扯出一個笑,“嗡嗡,帶上東西,回家。”
落衡說的的果決,把衆人都吓到。
大力顫巍巍問道:“落大哥,你們這是去哪啊?”
“我的小院雜草要長到房頂了,回去除除草,擦擦灰,省的在這觸某人的眉頭。”
某人眉頭一皺,看的落衡一笑:“這玉蘭留給你們處置,不合時宜的東西确實要盡早清理,别招來些不祥之物。”
這時誰都看出來落衡心情差到極點,同情似的瞟燕回,對着他使眼色——快去哄哄啊。
一個一點就炸,一個沉如死水,偏偏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也不知道燕回是瞎還是呆,杵在那沒動。
落衡回給燕回一個冷笑:“不必送,回見。”
燕回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