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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回 窗邊冷雨 草徑青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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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妃晚眸裡閃過一絲異色,沉沉心神,問道:“趙婆子和吳老大是什麼人呀?”

風劍心胸膛苦痛茫茫,略微思量,還是選擇相信這些新交的朋友們。她有意無意的繞過趙婆子,苦澀說道:“吳老大,他,他就是……就是管着我們小叫花的乞丐頭頭……”話音一落,誰知道其他三人居然嗤笑出來,用充滿惡意和鄙夷的眼神望着她,那是風劍心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蔑視和憎惡。風劍心突然就被這樣的眼神和恥笑刺痛,腳步微頓,再也邁不開腿。雁妃晚卻拖着她往前走,因為她的停步還在手上施加力量,那是足以讓風劍心感覺手腕都要脫臼的劇痛。

風劍心忽然恐懼起來,她想要掙紮,卻完全不能掙脫雁妃晚的禁锢。她驚慌無措的用乞饒的眼睛望着“師姐”的背,對方卻置若罔聞,她沒有回頭看她,或者說根本不想看見她。

那女孩的聲音疏忽充滿冷漠,像是寒冬裡刮起的冰風。“你是怎麼進的劍宗?”

“我,我不知道!是,是觀音娘娘,是,是師父救了我……”風劍心聲音和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感覺到有不詳的預感和一種本能的恐懼。她一直記得的,身上的累累傷痕和被挑斷的右腕永遠不會忘記,以往她沒讨到錢,沒要到飯,吳老大擡起腳,充滿憤怒的走過來時,就是這種聲音,是充斥着憎惡和憤怒,甚至還有即将施加暴行的愉悅和高昂的興奮。

而通常在那之後等待着她的,就是猶如夢魇般的折磨和冷酷的踐踏。

想起那些可怕的回憶,風劍心不敢再往前走。可雁妃晚抓住她的手腕,強硬的将她拖向那座亭台。

“師,師姐,放手,放手啊三師姐!我不去了,我不去!”

三個姑娘冷笑着,推搡她的背,将她趕往無人的亭台處。

“住口!”雁妃晚突然發怒,轉過臉,那雙星光爛漫的眼睛此刻冷的讓風劍心打寒顫。“誰是你三師姐?你不要叫我三師姐,你不配!”她心裡既害怕又難過,複雜而混亂的情緒讓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是,是,我不叫,我不叫……”

那女孩将她一把拽進亭台裡,随手一掼,風劍心踉跄着,堪堪站住,剛擡起臉,啪的一道脆響,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風劍心瘦弱的身闆被打的轉半圈,臉頰高高浮起,她捂着臉傻在當場,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想過,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還那麼善良溫柔的師姐,現在會是這般可怕的模樣。

風劍心蓦地感到難過,雁妃晚卻像是比她還要傷心。她眼角微紅,眸中含霧,仿佛壓抑着極其悲傷和憤怒的火焰。“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就為了救你這樣的人!就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話,師伯她們一定不會死的!就因為你!”稚嫩的拳頭兇狠的砸在風劍心的下腹,發出沉重的悶響。

雁妃晚年紀雖幼,到底是練武之人,風劍心則完全不通武藝,就這一拳就打的小乞丐兩眼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那麼多人都死了!為什麼偏偏就活你一個?那個大仇家為什麼放你走?難道是你貪生怕死嗎?是你跪地求饒了吧?還是說,你是賊人派過來的奸細?不然,為什麼活下來的是你?像你這樣的,像你這樣的人活下來有什麼用啊?”到最後已經是仿若瘋魔的歇斯底裡。雁妃晚擡起一腳踹在風劍心胸口,她那單薄的身闆就像是塊破抹布那樣飛出去。後腰沒防備的撞在石凳的邊緣處,接着跌倒,摔趴在地。

那瞬間風劍心感覺脊柱如裂,腰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覺,後腰卻陣陣劇痛,讓她不住咬牙低聲嘶叫,卻說不出話來。風劍心癱仰在地,痛苦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顫抖着唇發出痛苦的悲鳴,就像是條被折斷脊梁,即将死去的狗那樣。雁妃晚卻還不放過她,就勢坐在她腰上,發狠地扇她臉頰,不斷揮拳砸向她胸腹,發洩那些徹底失控的憤怒,“為什麼?為什麼救回來的是你這種人!為什麼不去逃命?是你害死他們的!我要替師父師伯們,替劍宗教訓你!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活的好好的?”嘭嘭啪啪的攻擊,就像是雨點一樣落在風劍心的身上,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抗,抿着唇默默承受着,如同沒有靈魂的死去的軀體。

直到雁妃晚的雙拳漸漸乏力,風劍心聽見她哭泣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抛下我……一個人……”風劍心此時臉頰已經高高腫起,胸腹陣陣沉悶的鈍痛,脊柱像斷掉那樣,她躺在地上,恍惚間似乎是回到了川北盤龍山的那座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回到了任人踐踏,沒有希望的現實之中。

她怎麼敢的呀?就因為離開了那座人間地獄,就覺得一定能夠重獲新生?就因為被從未有過的善意對待,就敢去奢望擁抱美麗的未來的好夢。她無言垂淚,眼淚和地面激起的塵埃糊在一處,肮髒的面容讓她本來就寒酸的長相顯得更加醜陋,甚至是不堪入目。她并沒有出聲乞求饒恕,不計其數的挨打的經驗告訴她,越是求饒,越是掙紮,就會讓施暴的人越是興奮。不去抵抗,不去乞求,這種求生的經驗已經化作本能深入她的骨髓。

那三位玉衡峰的弟子眼見雁妃晚總算怒氣漸消,唯恐鬧出人命,這時壯起膽,猶豫着勸道:“師姐,算了吧……我們知道您和二師伯感情好,可二師伯已經不在了,咱們就是打死她,也換不回二師伯一條命……”雁妃晚雙眸盈淚,慢慢的松掉手勁,從風劍心身上站起來,稍微平複片刻,移目審視衆人。倚袖,鴛鴦和思蕊三人從未見過她今日這般兇神惡煞,一時噤若寒蟬。

雁妃晚冷聲道:“今日在這裡發生的事,誰也别去告訴師父,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讓她在玉衡峰待不下去!”别看她小小年紀,行事卻端的狠絕。此時眼神到處,三人俱是一顫。倚袖連忙回道:“謹遵師姐之命,今日搖光峰上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思蕊也很機靈,附和道:“玉衡峰的各位師妹都知道,如今師父在藥廬靜養,峰上事務全由師姐主持,師姐的命令就是師父的命令,衆師妹們謹遵吩咐。”鴛鴦見好話都讓她們先說,立即殷勤的從袖中取出手帕遞過去。

雁妃晚接過手帕,一邊漫不經心的擦着手,一邊道:“你們說的我不信,我隻相信自己。”說着,那雙冷冽的星眸卻往地上的風劍心瞥去。三人意會過來,相互對視兩眼,接着上來圍着風劍心連踢好幾腳才算罷休。那過分美麗的女孩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就像是俯視地上的蝼蟻,風劍心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好在雁妃晚也心存忌憚,沒敢用上内力,否則就她這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一命嗚呼了。可是練武之人的拳力,也不是風劍心這樣的貧弱之軀可以承受的,風劍心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起來。

“今天的事,你盡可以去告訴師父。不過你說她是信你,還是信我?師父和二師伯關系最親近……如果讓她知道是你害死了二師伯,呵呵……還有,我很讨厭你,要是讓我看見你出現在玉衡峰,下次,我就讓你橫着出去,知道了嗎?”雁妃晚從懷裡取出一青一白的瓷瓶,扔到她身上,“綠瓶外敷,白瓶内服,你的傷勢不出七八日就可下地行走。“再向三人道:”你們三個,把她擡回搖光峰,她住在西客房轉角最末的房間,将她扔到床上就出來。現在還是晝寝時間,你們也要小心别讓人瞧見。”

三人依言行事,一人在前方打掩護,兩個擡着風劍心謹慎小心的趕上搖光峰。正如雁妃晚所言,搖光峰的弟子用過午飯,如今約莫還在晝寝,偌大的宮殿極少有人。三人小心遮掩着繞過院内清掃的雜役,擡着她依着雁妃晚的指示尋到住處。因有仆役時常要清掃客房的緣故,門上并不經常上鎖加栓。三人推開門,随即将她随意往床上一扔。原本昏昏沉沉的風劍心登時疼的龇牙咧嘴,瞬間清醒過來之後,連忙将劇痛的嘶聲咽進肚裡。

兩支瓷瓶在床頭放好,三人即刻退出去,半晌,就再也沒有聲音。

風劍心腰椎傳來陣陣劇痛,昏沉時還好,如今清醒過來,就感覺脊椎那處粉身碎骨,痛不欲生。腰椎以下那段卻全無知覺,這回劇痛來得迅猛而真實,她終究壓抑不住,壓抑的嗚咽着,艱難的哭泣起來。她不敢在劍宗的被褥留下口水的痕迹,咬着自己那隻畸形的右手,拇指和虎口處傳來的痛感是清晰深刻的,五根手指卻還是蜷曲變形的模樣。看着這隻殘疾的右手,風劍心的心就漸漸涼透下去。

一早換上的劍宗的制式衣裝如今已經沾滿塵污。她明明是那樣珍惜着的,昨夜試穿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将它脫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床邊,甚至還帶着雀躍的心情,忐忑的等待着,期望着黎明的到臨。現在這件衣服已經滿是不堪的塵污,連帶着破爛不堪的還有她那些微不足道的期望。

風劍心不會說那些讨巧的,使人愉悅的好話,她的性情總是卑微膽怯的。本來想要盡量讓這裡的人對她有個好印象,然而從結果上來說,她還是那個小叫花,這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變化。

是我害死了師父……

如果沒有我,或許她就不會死……

她們說的是對的,也許沒有我,或者活下來的不是我這樣的人……

師叔和宗主他們,一定會……

我知道兩位老祖宗不喜歡我,師叔們瞧不上我,現在,就連師姐也讨厭我……我該怎麼辦?

風劍心首先想到的不是怎樣去報複,去反擊,長久以來痛苦的磨難早已讓她失去反抗的意志和膽量。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的額角不住沁冷汗。她試圖移動身體減輕痛楚,然而劇痛讓她嘶着聲,不敢再輕舉妄動。

眼眸恍惚,黯然失神。

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她心裡清楚,就算去跟老祖宗和師叔們說明實情,那也是沒有用的,沒有人會相信她。就算相信她也沒有用,小乞丐的命賤如草芥。以前沿街乞讨的時候,遭遇過街市的路人,醉酒的惡漢,甚至是大戶人家的狗都可以随意的驅趕和辱罵她們,無故毆打更是家常便飯,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會為她們這些流離失所,孤苦無依的乞丐出頭。大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或者說,從她們捧起那個碗去要飯的時候,就注定這一生都沒有自尊,更不會有快樂和幸福。她們僅僅是活着,像螞蟻,像蟲子,像畜牲一樣活着。

要,下山去嗎?可是我離開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西原距離川北那麼遠,那麼遠。騎馬都要半個多月,我難道要沿途要飯回去嗎?可我不識路,就算真的回到川北,回到家……爹娘早就把我賣掉了,我要是回去,他們一定會叫我跟趙婆子……我不要去那個魔窟……

我什麼本事也沒有,難道,我真的要再回去要飯嗎……不,我不想,我不想那樣……

還是說,我留在這裡?

那位五師叔雖然好像對人很好,但是那些師姐都很讨厭我,我要是去,她們肯定會天天打我,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死了……

還是,去别的峰?

老祖宗們說,我的資質很差,而且……右手殘疾,不是練武的材料,哪位師叔會願意收下我呢?

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也不要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身體的疼痛和紊亂的思緒糾纏着她,渾渾噩噩,恍恍惚惚。一時心傷難過,一時怅然若失,就像是那些醉酒的秀才們胡言亂語說的,天下之大,卻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我要怎麼辦……

想着這些混亂的問題,不知不覺間就慢慢昏死過去。

恍惚之間,她像是感覺到有人把什麼散發着淡香的東西就着水一起灌進她的嘴裡,甚至還夢見有蛇在她的腰間盤踞着,纏繞着,先是濕涼的,然後就是一股難耐的灼燒感……

也許正是這股灼燒的痛感讓風劍心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嘗試着移動身體,驚奇的發現她居然可以控制雙腿的活動,雖然腰腹處依然疼痛難耐,雙腿也還不能靈活控制,可比起她昨夜之前對癱瘓的恐懼,這些要好太多。她艱難的努力着除去外裳,勉強落地之後,取過水盆邊的毛巾開始擦臉。她的四肢百骸仍舊疼痛難忍,但比起先前那種險些以為要死過去的劇痛,她竟仿佛如獲新生。

此時意識仍然昏昏沉沉的她沒有注意到臉盆裡的水是從哪裡來的,也沒注意到原本在她床上的瓷瓶此刻正擺放在她的枕邊。疼痛讓她下意識的忽視和遺忘了許多細節。見到枕邊的瓷瓶,想起雁妃晚的話,她猶豫着,打開瓶塞,按照雁妃晚所說,将白瓶的丹藥倒出來吞服,再将綠瓶的藥丸倒出來用水融化後抹在腰後和臉面。面上和後腰一陣發涼,随即就是那股恍惚曾經體驗過的灼熱感,再就是陣陣發疼,等到疼痛稍緩,内服的丹藥起效,風劍心再次昏睡過去。

劍宗的搖光峰近來無客到訪,因此雜掃的仆役也甚少再來收拾這間客房。風劍心這斷斷續續,恍恍惚惚的就睡到次日清晨,正是霧冷春寒的時候,腹中空空如也,也不知是不是被餓醒的。

後腰還是一陣沉重的鈍痛,卻總算能夠坐起身來,能落地行走。臉頰和眼睛傳來腫脹的不适感,她伸手觸碰,摸到一抹濕黏,才知道夜裡原來是已經哭過。

她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夢,夢見一間破敗卻懷念的土屋,房子裡還有兩個人,她覺得那就是她的爹和娘。他們在對着她笑,嘴裡說的什麼話卻聽不清楚。然後風劍心就在夢裡流淚。那些到底是不是她的爹娘,是不是她的家呢?風劍心不知道。她四歲就被賣給妓院的牙婆,四歲以前的人和家,她早已經沒有記憶,那些夢境是不是她憑空臆想出來的呢?她不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卻還是憧憬着有那麼一個家,一個能讓她感到溫暖和安甯的所在……

看見房門未鎖的雜役婆子,提着掃帚進來,就看到風劍心坐在床邊,怔怔出神。老仆見此,就抱怨她一句,為什麼這樣不聲不響吓人一跳。風劍心回過神來,就回說還要在這裡再打擾一下,等身體恢複些就會離開,老仆以為她說的“離開”是要到别的峰去,便也沒再說什麼。風劍心到底是宗主帶回來的客人,她區區雜掃的老仆,哪裡有權說三道四?就連剛剛出言嗔怪的那句,現在都讓她追悔莫及。

知道這間客房還有人居住,老仆日常照例給她送些飯菜,風劍心心裡真誠的感激她,可又真的無以為報。再過去三日,風劍心想起來,自從那日天璇峰下一别,五師叔竟真的沒有再來管她學藝練武的事情。看來正如那位師姐所言,她确實是可有可無的人,以為真的會有人在意的風劍心覺得,有過這樣的妄想真是可笑至極。

原來那日雁妃晚回去之後,就推說七師妹忽感風寒,就地在搖光峰修養,待身體痊愈之後再來拜見。符靜慈待雁妃晚極其愛重,當然是十分信任,又向七師弟堯景飛問過,知道她确實在搖光峰靜養,符靜慈遂讓雁妃晚代為探望之後,也就沒再說什麼。

再過四日時間,秦逸城問起風劍心的事,符靜慈以雁妃晚所言相告,說風劍心病倒在搖光峰,授業傳藝一事宜當暫緩。秦逸城性情雖暴,卻非易與之輩,直覺事有蹊跷,遂招來雁妃晚與他同上搖光峰。

此時,風劍心的外傷内創已經痊愈七八成,再要賴在搖光峰就着實過意不去。念及這些時日以來,老仆人對她多有照顧,見她雜掃辛苦,便想要幫她略盡薄力,老仆哪裡敢這樣輕怠客人?一來二去,你争我搶的,正巧就讓秦逸城看見,當時勃然大怒,怒斥她玩忽懈怠,不思進取,簡直是有負師恩,意思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秦逸城怒不可遏,風劍心伏身跪倒,不敢辯駁。秦逸城将她痛斥一番,随即要她早上玉衡。風劍心看見掌門身後的雁妃晚對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登時吓得面如土色,連聲說不去。秦逸城性情暴烈,若不是看在秦繡心的面上,他恨不能一掌拍死她,将她扔出山門。

眼見劍聖要發雷霆之怒,雁妃晚卻在此時勸道,“太師父,既然七師妹看不上我們玉衡,此事罷休。玉衡從不強人所難。太師父,晚兒淺見,不若就讓她去天玑峰吧?三師叔授徒有方,管教嚴厲,且對左手劍術頗有心得,要給七師妹教導傳藝,三師叔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

秦逸城面沉如鐵,其實暗暗思量。當日他和師兄就有讓風劍心跟随允正賢學藝的想法,後來考慮到她畢竟是女孩家,性情軟弱膽怯,就将她送去玉衡,讓符靜慈照顧,不意這小姑娘居然如此頑劣不肖,當真是叫他大失所望。

“好高骛遠!不學無術!好!既然你五師叔降不住你,就讓你三師叔來教你!”

說罷,拂袖而去。

雁妃晚卻望着她,唇邊勾起狡黠的弧度,星眸裡别有深意。

風劍心想要辭别的話便如鲠在喉,再說不出來。以現在這位老祖宗的氣性,她要說不去,秦逸城真能當場一掌格斃她!

翌日,風劍心離開搖光,孤身上天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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