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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回 渡劫身隕 萬物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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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涯深眉峰蹙緊,疑惑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風劍心直言道:“我是為白靈感到高興。它現在也算是我的朋友啊。朋友能夠得道,雖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得道,但是就像是人修煉武功那樣,白靈修煉有成,得道成龍,我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見她真誠,季涯深索性直說,“你難道就對白鱗金蛟的那顆神玉沒有半點想法?它現在與你親近,你要是能趁其不備……還是有機會的……”

風劍心蓦地睜圓眼睛,驚道:“您是要我……”

季涯深道:“倘若你得到神玉,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當世武林最頂尖的高手……”

誰知話音未落,風劍心當即站起,轉身就走向門外。

季涯深連忙将她叫住,“慢着!你要到哪裡去?”

風劍心敬他是師父師公的義兄,是師姐的伯父,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在師長面前無禮。小姑娘忍着氣道,“若是季前輩因此招喚晚輩,恕晚輩難以從命,就此告辭。”

“那不過是頭妖獸,是畜生。”

“那是我的朋友!”風劍心轉過身來,怒氣沖沖的,委屈的瞪着他,說道:“我出身貧寒,武藝低微。本來也沒有什麼高遠的志向,可是,背叛朋友這種事,我做不到,也絕不會去做。”

風劍心原想轉身就走,此時季涯深卻輕飄飄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你師姐的安危。”

風劍心腳步頓止,當即思緒紛雜,愁眉緊鎖,神情糾結起來。

如果是為一己之私,她就是死也絕不會背叛“朋友”。同樣的,要是能治愈她最敬重的師姐的傷病,解除她的痛苦,風劍心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可是,要是讓她将“師姐”和“朋友”放在必須取舍的立場,即使是她,此時也是左右為難,茫然無措。

不得不說,魔君已經準确而卑鄙的掐住了她的弱點七寸。以他的經驗和智慧,想要拿捏住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拒絕。”

就在她思量糾結,遲疑不決之際,當季涯深還以為她必然屈服的時候,最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季涯深微微挑眉,“你确定?”

風劍心擡起眼睛,直視着他,說道:“師姐蕙質蘭心,絕不會願意犧牲别人,保全自己。她的病,我會想辦法的……”

季涯深不以為然,還未說話,風劍心接着道:“況且,您也說過,就算得到寶物,也有失敗的風險,不是嗎?”

“這是她的一線生機,你難道都不願意去嘗試嗎?”

“謝謝前輩為師姐着想,不過,晚輩雖然微不足道,也會竭盡所能為師姐治病,如果,失敗的話,我會陪她一起承受失敗的後果……”

無非,唯死而已。

季涯深從她明澈的眼神裡讀到了這樣的決心。

“前輩,晚輩先告辭了。”說罷,風劍心深施一禮,走出門去。

風劍心剛走,上官逢随即進來,見季涯深嘴角噙着笑意,已然心中有數。不過她照例還是問道:“怎麼樣?”季涯深微微颔首,眼中流露欣賞之色,“品性純良,重情重義,孺子可教也。”

風劍心走出屋外,那金蛟正盤桓在扶桑神木之上,遠遠的望着她,卻沒過來。金蛟有靈,或許早已将她們之間的對話聽在耳裡。風劍心壓住心裡的彷徨,伸指拭去眼角的濕意,唇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她擡起右掌,向白靈輕輕揮舞,那妖獸猶疑片刻,忽然躍入湖中,向她這邊遊過來。

直到風劍心的掌心觸碰到金蛟那顆巨碩的腦袋,她心裡那絲猶豫就徹底的煙消雲散。師姐是她最敬愛的人,白靈是救過她命的“朋友”,她絕不能恩将仇報,背叛朋友。她溫柔的撫摸着金蛟粗糙的顱頂,金蛟伸出粗粝的長舌舔舐她的手腕和掌心,與她分外親近。

“我沒有辦法阻攔季前輩,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白鱗金蛟像是真能聽懂她的話,更加親昵的舔舐她的掌心。

風劍心此時心緒繁雜,根本沒有注意到手腕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和酥酥麻麻的異樣。

直到第三日後,當穹頂被萬道霞光照映,湖泊潋滟生光,整座幽谷疑是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然而,站在湖邊的季涯深和上官逢仰望着天穹,神情卻異常凝重。

他們知道,天劫,正在降臨。

風劍心是被陣陣驚雷聲轟醒的。狂風吹卷着流瀑,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小姑娘悠悠醒轉過來。

湍流倒灌,這處仙居洞府現在顯然不能住。

上官逢将她從石榻上拉起來。揮掌劈開流瀑,風劍心随着逢姑姑走出洞外,立刻就被那副末日般的可怕景象攝住心魄,怔在當場。

落日前還甯靜幽深的湖面被呼嘯的狂風卷起滔天巨浪,暴雨傾盆而至,谷中松柏楊柳無不折腰而斷。狂風驟雨所至之處,摧枯拉朽,山崩地裂。

風劍心置身其中,若不是有上官逢相護,恐怕當場就要被狂風掀出去。

她戰戰兢兢的仰望穹頂,那方天外濃雲密布,星月無光。翻卷的暗雲猶如漩渦,猶如鬼面,猶如魔神将至。

轟隆滾動的雷聲仿佛鐵炮轟鳴,讓她此時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閃電瘋狂舞動,落在湖中,擊在岩壁,黑夜亮如白晝,也讓這恐怖的夜晚更加的緻命危險。

風狂雨驟,電閃雷鳴。

飛沙走石,天崩地裂。

風劍心從未如此直面過如此震撼的天地的威能!人類置身其中是何等的渺小而微不足道,仿佛瞬間,這深谷就要坍塌毀滅,所有事物,皆如蝼蟻。

她心髒驟縮,瑟瑟發抖。鬼使神差的放眼望去。但見湖心沙洲處,白鱗金蛟正繞着那株巨碩的扶桑神木,仰着腦袋,向天嘶吼。往日如雷震動的吼聲此刻湮沒在真正的雷鳴之中,就連這頭兇猛的巨獸在天道之前也顯得如此渺不足道。

狂風愈疾,駭浪愈高,季涯深的那座木屋已然搖搖欲墜。

上官逢回顧風劍心一眼,當即摟住她的腰,随即輕身提縱,拔地而起,猶如在風暴中揮翼的雨燕,縱起十丈之高,最後将她塞進石壁一處背風的岩洞裡,随即自己也坐将進去。

季涯深同樣尋到岩壁的裂隙,坐在洞中,靜觀其變。

魔君和仙隐現在都不打算出手。

他們心中有數,縱然武功冠絕當世,意圖觸怒天威,不異于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洞外風雨漸歇,随之而來的卻是翻卷滾動的層雲和響徹天地的雷鳴。

當一道閃電從穹頂劈入深谷時,蛟獸化龍的天劫就真正到臨了……

風劍心親眼見到天穹出現一道碗口粗的雷電,使整座深谷恍如白日。那都不應該叫閃電,那像是一道光柱,徑直劈在白鱗金蛟的頭頂。

金蛟頓時發出如牛般的凄厲的吼聲。緊接着是第二道雷落下,劈在白鱗金蛟的身軀。扶桑巨樹下的沙洲随即土崩瓦解,沉沒入湖底,驚起滔天巨浪。這天劫之威,可見一斑。随即第三道第四道雷擊接連而至。轟隆轟隆,整座深谷都在搖晃。每次雷鳴響起,緊接着都是白鱗金蛟痛苦的嘶鳴。金蛟不斷向着天穹咆哮。

風劍心别過臉去,不忍再看。

直到九聲雷鳴過去,隻聞雷聲,不見閃電。

風劍心連忙望向沙洲,見那金蛟雖已通體焦黑,卻還在湖中騰遊,登時喜道,“姑姑,已經結束了嗎?白靈它……”

上官逢道:“我也從未見過蛟獸化龍的天劫。隻在書中曾有記載,人若渡劫成仙須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妖獸則更甚,比人還要多一道,須八十二道天雷方能功德圓滿。剛剛隻有九道雷光,想來應該是第一輪雷劫。”

見她瑟瑟發抖,心驚膽戰,上官逢将她抱進懷中,讓她不必親眼見到她的“朋友”曆劫受苦,再封住她的聽穴,使她不再受驚雷所擾。

風劍心但覺被一股溫暖的馨香擁入懷裡,耳邊萬籁俱寂,洞外轟鳴的雷聲也漸漸的不再那麼駭人。上官逢輕輕的在她耳後按揉,風劍心隻覺意識飄遠,昏昏欲睡。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雷聲震震,風劍心的聽穴在慢慢解開,那雷劫已然不知多少時辰。

這時忽聽上官逢說道:“終于,要結束了……”

風劍心急忙坐起身急向洞外看去。穹頂的天空漆黑濃厚的像是要塌下來,狂風暴雨漸漸消歇,然而那股屬于天地的威能卻愈來愈盛,半點沒有讓人喘息的機會。就像是蓄能的最後一擊,壓抑的甯靜是毀天滅地的前兆,風劍心惶惶不安。

那頭金蛟早是苟延殘喘,氣息奄奄。妖獸通體鮮血淋漓,像是紅白相間的斑紋,而那株扶桑神木也早在不知道第幾輪雷劫中灰飛煙滅。金蛟的身軀在湖面漂浮着,像是一具死去的屍體,此刻已然失去生機。

随着雲層翻卷越來越快,滾動的雷聲越來越響,就像是天地對萬物發出的蔑視。金蛟突然擡起頭來,向着穹頂發出最後的咆哮,那聲音仍然震撼如雷。

一道兩人合抱那樣粗的天雷劈落,徑直擊中白鱗金蛟的蛟首。那威能深不可測,就像有無形的巨掌,直接将蛟獸巨碩的身軀推向岸邊。

轟隆隆——

雷光消隐,煙霧散去。露出那頭蛟獸現在的姿态。

白鱗金蛟倔強的試圖擡起頭顱,無奈腦袋都被打得稀爛,最後失力,沉重的倒在湖岸,再也一動未動。

失敗了?

小姑娘心間倏然涼透,不敢相信。

正在她恍惚之際,季涯深忽然從對面岩洞躍落,直奔金蛟而去。

上官逢早有意料,随即身形缥缈,如谪仙那般降落。

魔君神色肅穆,眼神冷厲,顯然是要動真格的。他所使的兵器不再是往日慣用的瑤琴,而是一柄幽藍的長劍。鋒芒銳利,削鐵如泥。

季涯深先發先至,利劍直往白鱗刺去。上官逢身在半空,右指捏成劍訣,往季涯深劈去。但聽真氣嗡鳴,一道通天劍芒如有實質,磅礴浩瀚的劍氣後發先至,将季涯深攔在半空,幽谷深湖都被她的劍芒一分為二,這般駭人的威能,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季涯深不敢直撄其鋒,借勢落到東岸的殘樹斷樁處,遙遙對峙。

魔君贊道:“昆侖劍道,果然名不虛傳!逢姑娘劍法之高,季某生平僅見。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上官逢道:“神玉可以出世,但不能落到你們滄海這裡。尤其是你,季尊主……你想要,就要憑本事來奪!”

季涯深和上官逢劍拔弩張,風劍心卻看得心驚膽戰。

想不到逢姑姑年紀輕輕,武功居然如此高世駭俗,難怪這些年季前輩始終拿她無可奈何。就先前那道巨大的劍氣,莫說是劍宗的師叔們,就是老祖宗們也未必能有這般神通。

她怔在當場,心馳神往。

那邊已經正式開始交鋒。

上官逢知道魔君所使之劍絕非凡品。她暗忖昆侖滄海,武功不相伯仲,此時不敢托大。随即右掌後翻,五指張開,從岩壁之中忽有一物破壁而出,準确無誤的落入她的手中,猶自泛着青碧寒光。

季涯深神情凝重,暗道:“這就是……昆侖的,青霄劍?”

這兩人此時亮出兵刃,顯然之前的琴箫相鬥不過是小試牛刀,現在才是真正的決鬥。

兩大絕世強者隔湖相望,遙遙對峙。

風劍心屏氣凝神,半點不敢輕動。

忽有殘葉飄落在湖面,漾起細微波紋。就在這瞬間,季涯深和上官逢的劍就已經開始交鋒。

比起江湖搏殺的野蠻粗暴,他們之間的對決當真風雅至極。一青一白兩道身影飄渺如仙,若即若離。然而當劍鋒交錯的瞬間,深谷猶如驚雷驟響,湖面激起駭浪,兩股雄渾磅礴的真氣激蕩爆裂,震得整座幽谷天搖地動,穹頂搖搖欲墜。

風劍心初次這樣直面絕頂強者之間的戰鬥,不曾想居然會如此震撼。

青白身影縱橫交錯,絕不糾纏,然而兩劍交鋒時,俱有摧山裂海之威,震天撼地之能。一時間,湖面激起驚濤駭浪,岩壁滿布交錯的劍痕,真氣亂流暴走四溢,飛沙走石,煙塵滾滾,草木松柏都如摧枯拉朽般,在他們的威能中匍匐在地。

深谷岩壁狂抖如篩,落石紛紛,眼見那穹頂都要被他們的劍氣削平!

風劍心原本還不信真有人的本事能通天徹地,移山倒海。可如今這般驚駭的景象,再打下去,這座深谷非叫他們毀滅不可。

這兩人武功之高,簡直如是鬼神,絕非人力可為。以往自己遇到的那些武林高手在他們面前實在不值一提,而她這種的初出江湖的無名小卒更如蝼蟻一般,微不足道。

季涯深和上官逢交鋒半日,這深谷都已經被他們毀去大半,他們居然還未露頹勢。季涯深忽然縱身躍起,借着穹頂垂落的藤蔓,随即扶搖直上,躍出天外。這等輕功當真駭人。然而上官逢的身法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拔地而起,都不需借助藤蔓,就在半空騰躍,已然直接躍出穹頂之外。

風劍心看的瞠目結舌,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有禦風騰雲的仙法,難怪季前輩稱她“仙子”,若不是仙子,豈有這等神異的妙術仙法?

耳邊轟鳴陣陣,無休無止。想來兩人已經在穹頂之外決鬥起來,一時半會,怕是難分勝負。

風劍心這時才敢去看那頭倒在岸邊的金蛟。雖說認識相處的時間很短,金蛟雖有靈性,然不通人言,可白靈對她卻有救命之恩。

“朋友”身死,風劍心眼底微熱,心中酸澀,不由的感到難過。

忽然,白鱗金蛟的右前足像是在微微抽搐。風劍心還以為是她看錯,忽見金蛟勉強将尾巴擡起随即又倒落在地。風劍心登時喜不自勝,連忙順着岩壁的突起和附着的藤蔓攀爬下去。所幸上官逢選的岩洞位置不高,風劍心很快就落到地面,急忙跑向那頭金蛟。

這頭巨獸如今通身都是焦痕和血污,身軀近乎破爛,風劍心嗅到的焦臭和血腥的氣味,可能白鱗金蛟真的已經是苟延殘喘,危在旦夕。

蛟獸張開巨吻,嗚嗚作響,僅剩的那隻黃澄澄的眼睛流出渾濁的血淚,卻還在堅定的仰視蒼穹,斷裂的四肢徒勞的掙紮着。風劍心恍惚之間像是明白,蛟獸化龍的渴望和失敗的不甘。于是,她也忽然感同身受的绯紅眼眶。

難道,就沒有什麼是她能做的嗎?

為她的“朋友”……

對的。水……水玉既然通水,想必水對蛟獸來說是極有用的吧?

風劍心振作起精神來。她連忙繞到金蛟腹部,以掌抵着巨獸的側腹使勁将它往湖裡推去。然則金蛟身長二十丈有餘,體重少說也有五千斤以上,端的是頭龐然巨物,就是季涯深和上官逢合力都未必能夠撼動,何況是她?

見金蛟紋絲不動,風劍心此時心急如焚卻也無計可施,險些就要落淚。巨獸低吼嗚嗚,像是在答謝她的好意,而這樣的悲鳴讓風劍心更覺難過。

蓦地她想起什麼,徑直跑回季涯深的那間木屋去。那小屋早被風浪擊垮,已經成為一座廢墟。風劍心從裡面撿出兩片斷裂的木闆随即再跑回來。

縱使是使用桔槔法,她和金蛟的體型相距甚遠,也絕不可能撬動巨獸的身軀。

但是,湖邊的沙面是軟的,風劍心想的,是用木闆在岸邊的沙面挖掘出一道溝渠引水。

可惜湖岸的淤泥甚深,沙面覆蓋着的是堅硬的卵石。她本來右手殘疾,挖出不足兩尺深,三尺長的溝渠,就已氣虛力竭,頹然坐倒。看着淺淺溝渠和相距七八丈的距離,風劍心不由心灰意冷,黯然失色。沮喪過後,她再次跑向廢墟,從裡面找到一隻木盆。

風劍心像是找到什麼寶貝那樣欣喜,捧着木盆跑回湖岸邊。她将打來的輕水一盆一盆的澆到蛟獸的腦袋上。白鱗金蛟勉強動了動巨爪,睜開眼睛,像是真的精神了些。

風劍心見此,大喜過望,于是更加拼命來回兩處打水。但是,她的武功低微,體能不繼,不過七八回合就已是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她的右手終究不能持續,腕骨酸麻,木盆落地,湖水當即流個幹淨。

季涯深和上官逢不知何時已然住手。任誰都能看出來,白鱗金蛟已然回天乏術,她這般做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

季涯深正要上前阻止,上官逢卻反将他攔住,“尊主且慢。”

風劍心坐倒在蛟獸身前,眼淚簌簌而落。她想起那種無能為力的,卑微的感覺,事到如今,難道她還要眼睜睜的看着“朋友”死在她的面前嗎?

最後她索性用左手拖着木盆取水,再艱難的拖到金蛟面前,倒進巨獸的嘴裡。這次她剛倒完要走,卻忽然被蛟獸的鈎爪勾住腿腳。風劍心還正疑惑着,卻見蛟獸忽然擡起半身,發出震天的怒吼。風劍心不知道這是巨獸的回光返照,登時欣喜道:“你,你這是要好了?”

蛟獸低矮着腦袋,發出如牛的叫聲。風劍心猶疑着伸出手去,巨獸這回卻沒有舔舐她的掌心,粗粝的長舌卷住她的手臂。風劍心還不明所以時,卻見青藍的光電或是漂浮着,或是如涓流般,像是滿天星河,纏繞着她,順着她的右臂,流進少女的氣海深處。

風劍心但覺心腔滿滿脹脹的,那似水似光的事物鑽進她的身體,流通四肢百骸,時而清透,時而溫熱,時而翩跹如鴻,時而沉重如山。

她難以承受的閉住眼睛。

“這是……”

雖然早有意料,但當他們親眼見到神玉“歸藏”的真面目時,還是不禁動容。

不知過去多少時間,當黎明最初的微光照進這座深谷,當最後一縷清幽的光芒流進風劍心的體内,金蛟轟然倒地,瞑目氣絕。季涯深竟有八年對手,一朝殒命的寂寥之感。

上官逢歎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如你所料,她果然是‘歸藏’,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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