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芽衣借力站起來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心裡默默在想土方十四郎還是挺護短的。

見橘芽衣沒事，土方十四郎卻并沒有放開她，相反他松開手後立馬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加緊了力度，以一種禁锢的姿态不讓橘芽衣掙脫開。

“可以問一下你和剛才那個人的關系嗎。”

雖然說話的内容是禮貌詢問她，但卻用的是不容拒絕的語氣和态度。

橘芽衣一個力氣不大的女性當然無法掙脫開，這無妄之災讓她稍微有些生氣，但比起埋怨桂小太郎，她更多的是對土方十四郎的行為不太高興。

“我不認識她，就路上碰見的，她想把我騙去她的會所花錢。”

她注意到土方十四郎的眉頭可以說是在她用“她”這個詞的時候就皺了起來——但那又怎樣？他又不可能證明他們認識，更無法證明她知道方才在她身邊的是“他”而不是“她”。而隻要她咬定她認為剛才和她說話的是女性，那他就無法指認她與桂小太郎認識。至于會所的說辭……反正他看上去也像是什麼會所裡的那種人的打扮，這樣說也不是沒有說服力。

“最後，您是否可以放開我了呢？土方先生，我的手腕被您抓的有些疼呢。”

“抱歉。”

土方十四郎下意識地松開手，那裡瑩白的一截果然留下了鮮紅的印記。

“土方先生真是不夠紳士呢。”

不遠處的沖田總悟不知道将那麼大的兇器收進了哪個異次元口袋，悠悠地走過來，然後乖巧地和橘芽衣打了招呼。

“又見面了，橘小姐，你好。”

橘芽衣想想對方方才兇殘的行徑，嘴角抽了抽，勉強點頭。

“你好，沖田君。”

倒是土方十四郎訝異地來回看着他們，一副完全沒有想到他們認識的模樣。

但顯然當事人都沒有打算向他說明這個。

沖田總悟直接無視了他，眼睛直視着橘芽衣。

“正好這次碰見，之前說的問題，可以現在問嗎？”

“啊，請說。”

橘芽衣原以為，那是會和之前神樂的父親一樣，關于眼睛像某一個人——因為他們是真選組，所以這個人的緣故大概率會是高杉晉助——的事情，但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事，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你認識江婉嗎？”

她蓦然睜大了眼睛。

“喂。”

土方十四郎突然出聲，神情嚴肅，橘芽衣見他這反應便知道他也是知道的。

“她還活着？你們認識她？她在哪？”

土方十四郎和沖田總悟對視一眼，兩人通過眼神無聲地交流了什麼，然後土方十四郎點了一下頭。

“在武洲，是我的鄰居。”

沖田總悟反問。

“為什麼你會這樣問？她還活着，現在應該也還待在武洲。”

橘芽衣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你還沒說你們是什麼關系。”

土方十四郎也開口。

“果然是母女嗎。”

橘芽衣猶疑地點頭。

“我想應該是的。”

于是土方十四郎和沖田總悟再次對視一眼。

“三葉最近有寫信來嗎？”

土方十四郎突兀地問沖田總悟。

沖田總悟頓時露出一副警惕戒備的姿态。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但還是回答了他。

“比以往晚了兩天。”

“她可能和——”

“十四，小總？”

土方十四郎未脫口的話頓時止住，看向了剛到來的已經能證明答案的那個女人。

他剛剛想說，她可能和江婉一起來江戶了，所以這次沒有送信。

現在看來，的确是這樣的。

江婉出現在這裡，而信件又遲遲不到，那就說明三葉也來了。

土方十四郎下意識地捏緊了一邊的拳頭，然後又松開，先是向着來者點頭叫了聲“江夫人”，然後簡單向沖田總悟解釋。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寫了信寄給江夫人。”

沖田總悟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發現了橘芽衣和江婉的過于相像之後，土方十四郎就寫了信告訴了江婉，而江婉如果要來江戶，那麼三葉必定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江夫人。”

他乖巧地打了招呼，然後和土方十四郎沒再開口，而是一起看着從方才就保持着一個動作一直都沒有變化的橘芽衣。

這太突然了，不是嗎？

與一般的母女會面不同，她們之間的相似程度，幾乎是讓橘芽衣感覺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她們太過相似了，除了那一雙眼睛，其他地方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她看着對方那雙黑亮亮的眼睛，那裡面似乎有衆多情緒在翻湧。

“終于見到你了。”

這也正是她想要和對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