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院之光”的學霸max pro。大一成為全校僅3個名額的特等獎學金獲得者并一直保持,隻差10分就滿分破紀錄通過司法考試,長河學者朱教授有史以來最偏心的弟子——坊間雲,若不是顔值差距太大,簡直要懷疑是親生兒子!
研一跟朱教授合作國家級項目,不到兩年就以獨立發表3篇C刊論文,實習評分優異的成績提前畢業,現在職讀博幫朱教授做項目,同時獨立開所接案,曾上過國際權威法律評級機構chambers and partners《大中華區指南》榜單,而這一切他隻花了3年。
偏巧,清冷淡漠疏離,生人勿近不食煙火。從不參加任何飯局、KTV、聯誼,文藝演出。
吃飯隻在學校飯堂,一個人。
全校都知道,他從來不叫外賣。
所以飯堂阿姨如果那一天看到他沒有來……都會推遲下班半小時。
照片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各種美少年公号上,有他坐地鐵時候的偷拍,有在飯堂打飯時候的偷拍,甚至有他去倒垃圾路上……
一堆閑的沒事做的富太太專門去他的律所求他接各種奇葩案子的,他隻得專門找了個助理,主要工作職責就是打發這些太太們。
沒人了解他的私生活,有人揣測他的取向,但顯然,他對不論是女人還是男人,都沒什麼興趣。
隻有在辦公桌被弄得很亂,或者飯堂實在太難吃的時候會露出那麼一點點……人味。
但這一瞬,他面上浮起一種詭異的表情……
肖虹不知道能不能稱為“失落”。
文藝一點說——好像失去了一件稀世珍寶。
肖虹揉了揉眼睛,面前再次浮現一張嚴肅的俊顔。
看錯了?還是今天飯堂的早飯很難吃?
***
陳落,她那個鬼臉,龇牙咧嘴地映在玻璃上。
她以為他沒看見嗎,他又不瞎。
許忻神思有些雜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沒有想。
直到那小小的身影從打印室沖出來,抱着一沓打印稿,火箭發射一般往一教的方向彈去。
?不是他帶她來的嗎?
皺眉:“陳落同——陳落!你跑什麼跑——”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喊得似乎有點大聲。
陳落馬尾辮一甩一甩,打在自己的肩頭,腳步幾分慌張。
心髒都快要跳出喉嚨,矮馬,如果平時體育課是這個速度的話,她還會800米跑了三次才剛及格?
電梯來了,嬌小身影離弦之箭一般竄入,用吃奶的力氣按下按鈕,門緩緩合上,一顆心總算歸位。
……
電光石火,一隻修長潔白,指節分明的手,神一般出現在門縫裡。
此時也不能再關門了,總不能把許博士的手夾斷吧,那全C大的女生會把她生吞了的。
手藏在牛仔褲口袋裡,兩眼直視電梯顯示屏,緊緊握着那個U盤,似乎還殘留着他指尖的一絲溫度。
眼角餘光能看見在淡藍色的衣領之上,他微微滑動的喉結,跟他平時四平八穩的淡定模樣相比,有一種别樣的……性感。
他的耳垂。形狀很好看。
奇怪,是她看錯了嗎?怎麼感覺有一點點微紅……
他身上的氣息……
成熟了。
心裡漾起點酸澀。
四年半了,她再也沒好好看過他。
——自從他無情地拒絕了她的表白。
1樓……3樓……
5層進來幾個莺莺燕燕的女學生,近距離見到傳說中的學霸校草都瞪大了眼。陳落甚至聽見為首粉色妝容的漂亮女生沒克制住的一聲驚喜低呼,飛快拿出手機湊近,一句“久仰能不能加個微信”就要脫口而出……
***
“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突然,許博士開了口。
粉色小美女頓時驚喜地愣住。
“啊?”
校草這麼主動?
“你,剛才說,要請我吃飯。”
許忻的下颌微微一點陳落,眸色淡然。
粉色小美女臉色綠了。
幾人視線Biu地團團将小陳同學圍住。
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做作地咳嗽一聲,眼神拼命顯示“我真的不認識他,真的!”
他是存心想讓自己出醜嗎?他以前也沒這麼單純——蠢的啊?
誰會請拒絕了自己表白的人吃飯?是嫌錢燙手嗎?
7樓到了,陳落一馬當先跨出:
“許老師,學生說請你吃飯你都信啊?哈哈哈哈哈哈圖樣圖森破!”
***
答辯以“合格”通過。
陳落吹着口哨回宿舍,一路上都是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及親友團在合照。他們手上都抱着朵金燦燦向日葵,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奪魁”的諧音。
剛入校時她覺得這種儀式傻透了,不就是畢個業嘛。可是,看着家長們那已開始蒼老的面上,殷切而自豪的笑容,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羨慕的,很羨慕。
媽媽走了,再也沒有人給她遞“奪魁”的花束了。
宿舍走廊傳來她鄰鋪徐麗的尖嗓子:
“九敏,今天我們陳落小公舉又出洋相了,我真的會謝,你知道嗎,楊女王當場呆住,口紅的顔色都給氣白了!”
“她不一向都是這麼歡樂的麼?”另一個嬌媚的女聲懶洋洋回道,是班花秦薇,睡陳落對面那張床。
徐麗是秦薇的頭号跟(gou)班(tui)。
“說是有病休學了一年,可能是深井冰吧。回來也是經常曠課,既然那麼不想讀書幹脆去打工得了,說不定還能當個逗音搞笑頭牌……”
“腦殘嬌妻文學看多了呗,連個正經offer都沒拿到,以後我可不說是跟她一個宿舍的,省得丢——”
陳落歎了口氣。
說她壞話沒關系,她早習慣了。但不要在她快回來的時候說好嗎?這樣她是該進不進去呢?
不過說的也沒錯。
抑郁症,四舍五入,也算是神經病吧。
算了,她還是在外面等等好了。她斜靠在柱子後面,打了個哈欠,突然聽見另一個聲音:
“陳落從來沒說過你們什麼不好,你們天天沒事找事。
她回來晚影響了你們休息,可是你們談戀愛不也經常回來晚嗎?嫌她開風扇吵,可你們倆把對着空調的床位都占了,她自己買個風扇吹,你們又不滿意,咋事兒那麼多呢?”
說話的鐘婷是713宿舍裡最沉默寡言的女生,她總是獨來獨往,跟自己也沒什麼深交,加起來話都沒說過30句。
“我是說,她就不能買個好點的風扇嗎?”徐麗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到底是欺軟怕硬,鐘婷是本地人,平時不哼不哈,周末背包回家,不知道是什麼底細。
“你這麼富貴,送她一個好點的呗?這不剛618?”
“我說鐘婷啊,平時也沒見你跟她關系好,今天怎麼幫她說話嘛?”秦薇嗲嗲問道。
鐘婷笑:“就因為陳落是713宿舍裡面唯一一個刷完牙會小心把水漬和牙膏沫都擦掉的人,也是洗澡時間最短,從來不在浴室裡看視頻的人,還是唯一一個去獻過血,做過義工,救助過流浪貓的人。所以,可能我看她比看某些人要順眼一些。”
陳落眼眶突然濕了。
她在心裡暗笑,哎呀,今天跟5年沒怎麼說過話的初戀白月光說上話了,都強撐着沒流下眼淚,這會兒卻想哭了,陳落你該不會取向産生了變化吧?
為了掩飾,她抽出手機假裝接電話,一條信息撞進眼簾。
這年頭手機短信息一般都是某寶店促銷或者中國移動送寬帶,可這次卻不是。
【陳落,陳叔叔還好嗎?好幾年沒見他了。】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号碼。
說是陌生,因為通訊錄裡沒存。
說是熟悉,因為她背得滾瓜爛熟。
是許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