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姐夫”
“哎呀,老忘。”騰銳給了個借口。
“你姐……”
“我姐挺好的,小濤也挺好的,已經适應那邊的環境了。”
騰銳知道龍喆想問的其實是兒子龍濤。
“和那個吉什麼母斯的,要結婚了。”
騰銳聲音越來越小。
“不過在我心裡,我隻認你一個姐夫,真的獨一無二。”
這回又信誓旦旦。
“行了,套什麼近乎,你想幹啥?”
“我那案子,你快點呗。”
騰銳這次又變回嬉皮笑臉,龍喆對于這個小舅子,也挺認可,點了點頭。
晚上下班,卞海洋沒什麼胃口,早早躺下準備睡覺。
閉着眼睛,沒有困意,任憑思緒亂飛。
烈士公墓,大雨沖刷着一座座墓碑。
大雨從傍晚一直下到入夜,年少的卞海洋就尋找到了入夜。
可是始終沒有找到,疲憊,寒冷,不甘,悲傷,讓卞海洋體力不支,跪在地上。
積壓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力竭的哭聲卻被雷雨淹沒。
“跑這幹什麼。”粗粝的聲音透着擔心與責怪。
卞海洋回頭,抽泣不止。
“為什麼沒有我爸,為什麼,他到底在哪……嗚嗚嗚……”
無助的質問。
“什麼你爸,趕緊走。”
卞海洋被拉起,被擁進了懷裡。
“誰都不告訴我……我知道他不在了……但他不是壞人……他是警察,是好人,好人……對不對……”
背上被輕拍兩下,無聲的安慰,也注定得不到答案。
眼淚蓄在眼底,卞海洋睜開眼,不讓眼淚流出。
7月1日早8:30,一組辦會室。
桌子上是新出爐的屍檢報告。
“現場發現的手機顯示,機主名叫于俏,22歲,連夜通知其親屬,确認了身份,平常在一個叫‘地下’酒吧的地方駐唱,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老闆’的。筆記本電腦裡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已經死亡三到四天,死因是頭部遭到暴力擊打,造成頭骨凹陷性骨折,屬于一擊畢命,立刻死亡,兇器可能是類以鐵錘的工具,無其他外傷。”
“死者雙手被膠帶捆綁,陰|道發現矽油成份,陰|毛處發現棉制纖維,但宮頸沒有發現收縮的生理反應。”
“門鎖有撬痕,門口處發現四處足印,隻有後半部分,現場沒有翻動痕迹,沒發現安全|套,現場找到的文|胸,材質與陰|毛處棉制纖維相同,但沒發現同款内|褲。”
“痕檢提取了現場所有指級,除了死者沒别人,但是發現了幾根不屬于死者的頭發,我讓技術室幫忙核對DNA,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結果。”
“……”騰銳看着報告,嘴裡咂摸了一下。
“現場隻發現一滴抛甩型的血迹。”
這麼嚴重的擊打,應該會形成大面積的噴灑型血迹。
怎麼可能隻有一滴?
在場的偵察員面露難色。
“還是老規矩,大家先談談想法。” 騰銳放下報告。
“足印沒有,指紋沒有,連性|侵這麼近的接觸都沒留下痕迹,有夠變态。”陳曉楠帶着黑框眼鏡,不但沒能遮住他的黑眼圈,返而顯得更大了。
“這兇手不好對付,有備而來。”吳東搖了搖頭道。
“還有,宮頸沒有伸縮,什麼意思,他不會是……”陳曉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和技術室先聊了一下,死者是死後遭受的性|侵。”騰銳說完,後背有點發涼。
聽到這,沒人說話,隻能聽到風扇轉動的吱嘎聲。
“死者租住的地方一共有四戶居民,他敢于撬鎖,不怕被人發現,心裡應該是很有把握,他可能對環境相對熟悉,進入房間後,又直奔卧室,目的性非常強,我感覺他盯死者不是一天兩天,應該是做了充分準備後,選擇的作案時間與目标。”
“掩蓋行為這麼明顯,甚至可以說是冷靜,感覺駕輕就熟,之前會不會也犯過類似的案件。”
卞海打破安靜的氛圍。
“現場沒有發現死者的内褲,有可能被兇手帶走,做為一種……紀念。”卞海洋在大學裡選修過犯罪心理學,課上聽過類似的案例,而這類案件大多都是連環殺人案。
“誰了解死者的生活情況,誰就有嫌疑。”
卞海洋持續輸出自己的想法,針對的是案件,可是在别人眼裡,表現欲不降反增。
“殺人案80%都是熟人所為,先從死者身邊人查起吧,老吳,你和曉楠追查死者手機與網上的相關信息,還有小區周圍監控,有情況及時彙報,海洋,咱倆去趟‘地下’酒吧。”
上午10點,酒吧裡隻有一個值班的服務生,王拓接到電話,匆忙趕到。
臉沒洗,牙沒刷,沒精神。
“你好,市局的,想找你了解點情況。”騰銳說明了身份和來意,王拓帶兩人來到經理室。
“于俏你認識嗎。”
“于俏……她在我們這駐唱。”王拓說這話時,瞧了旁邊的卞海洋一眼,臉上的淤青基本痊愈。
“你們最後一次聯系是什麼時候?”騰銳問着,手裡的筆記本已經打開,準備記錄。
“前幾天吧,她是兼職,有演出要提前确定。”
“她在你們這工作多久了?” 騰銳問。
“快一年了吧,那個,她出了什麼事嗎?”王拓試探性的問了問
“你覺得她能出什麼事?”騰銳反問。
“警官叔叔,别誤會,我就問問,你們突然跑來問這問那的,難免不叫人瞎想嘛……”王拓笑得谄媚,露出了白牙。
“于俏在你們這工作怎麼樣啊?”騰銳接着問。
“小丫頭挺好的,活潑開朗,關系處的都不錯,聽說快大學畢業了,之後估計就實習了,不會在我這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