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回到了酒吧。
獨自坐在小小的辦會室郁悶。
高杉一句讓自己先回來。
自己就乖乖回來了。
屁都不敢放。
難受,想喝酒。
打開門。
看到個人影。
“幹嘛呢?”
吧台小妹正撅着屁股拖着一大袋子丁零當啷的東西。
“啊,老闆,我把這些脫到後面的垃圾桶去。”
“其他人那!”
“嗯……都忙呢,不扔不行了。”
邊說着話邊拖,正好走到王拓門前,王拓順手推開了後廚的門。
“給我吧。”
“謝謝老闆。”小姑娘有點開心,不自覺的嬌嗔。
“老闆你慢點,其實這垃圾,之前有個外面的保潔阿姨幫着收,不過已經好久沒看到她了。”
“是嗎……”王拓對于自己的案子知道個大概。
“不過你也得鍛煉鍛煉,這點東西,老人家都能拿得動,你再看看你。”
王拓調侃道。
“她也不拿不動,有個男的總幫她!”吧台小妹趕緊反駁着。
聽到這麼說,王拓隐隐約約想起來一點。
之前也看到小姑娘托着東西從自己門口經過。
确實有個男人會在門口幫着接一下。
總帶着帽子,有些矮。
‘老闆,有人找!’
服務生從後廚的門向下喊。
“知道了。”
王拓應了聲,讓小姑娘回去,自己去倒垃圾。
----
王拓沒記錯。
那時的趙鳴已經盤算着怎麼為自己脫身,偶爾到酒吧後廚的時候,能看到辦會室裡的王拓照着鏡子梳頭。
梳子就随手扔在桌上。
最後,隻能說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命運這東西。
喜歡捉弄人。
----
“你這酒吧沒什麼人那。”
騰銳這話說的刺耳。
“警察還操心這事。”
王拓嗆了一句,明顯火力不夠。
“朋友嘛,關心關心。”
“朋友……”
“啊!”騰銳理直氣壯。
“唉,你現在這頭型挺帥的。”
騰銳開了個小玩笑。
“喜歡你也試試。”
“我這腦型不行,沒你這,怎麼說,周正,對周正。”
王拓心裡有點窩火。
王拓從小就在街上瞎混,頻繁進出派所。
說實話,警察在他的心裡沒啥好印象。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像高杉。
像那個已經不在的人。
王拓不願在想下去。
有了比較,眼前的人變得更加煩人。
“想喝什麼和服務生說,我請。”
王拓說完就想走。
“唉,着什麼急啊。”騰銳攔下。
“陪我坐會呗。”
騰銳拿起酒瓶點了下王拓面前的。
王拓沒駁了騰銳的面子。
喝了口。
“你找我是有事吧。”嘴裡的酒香還沒散,王拓問。
“哎呀,和聰明和說話就是方便。”
“說吧。”
痞笑還挂在騰銳的臉上,可眼裡的正色藏不住。
“你以前是高杉的線人。”
騰銳聲音壓得很低,可聽在王拓的耳朵裡就像是炸彈。
王拓瞬間湧現了殺氣。
這是關系到自己性命的秘密。
騰銳怎麼會知道。
“嘶--怎麼看你這意思,想刀我呀。”
騰銳的痞笑徹底沒了,喝了口酒,柔化了過于正色的臉。
“你問這個幹什麼?”
“和我講講當年的事呗。”
這種算是機密的消息,騰銳當然不可能知道。
會這麼想。
完全是因為騰銳查閱了高杉還任職一大隊時,發生的一系列案件。
當時騰銳因為表現出色,被安排到省廳下設的刑偵勘察技術培訓班,年輕的騰銳有些心高氣傲,到了省裡發現人才濟濟,新環境不好适應,心态上有了落差,騰銳有些苦悶,幾次給自己的師父打電話,幾乎都是無人接聽。
給高杉打電話也是一樣的狀況。
應該是有案子。
騰銳便不在過多打擾。
等到再次等到關于師父的消息時,已是死訊。
這讓騰銳大為打擊。
那是自己最為崇拜敬重的人。
讓自己真正認識,并熱愛警察這個職業的人。
他無法接受。
本想弄清楚具體事由。
卻頻頻受阻。
也因為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心态都無法調節。
工作上總是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
之後便回到市局。
受到打擊的不隻他一個。
那個曾讓自己有點嫉妒,卻讓師父無比得意的徒弟。
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第一次見面,是在高杉徹底結束紀|委調查的日子。
騰銳主動請高杉吃飯。
飯桌上的高杉有說有笑的,好象師父的死,被紀委調查的委屈,不甘并沒有影響他一樣。
這之後,高杉開始疏離騰銳。
騰銳不是個死纏攔打的人。
與高杉的聯系開始越來越少。
以為隻是還沒有從沉重的情感中之出,騰銳想再等一等。
直到高杉被警隊開除。
等到再想找到高杉問清原由,已經很難聯系到人了。
雖然具體的情況騰銳沒辦法得知,但還是捕捉到一絲線索。
當時的源頭同樣是因為吸毒者吸食過量而死。
吸食過量的同樣是高純海|洛||因。
結合當前的案子。
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不!
一定有聯系。
騰銳在案卷中尋找着線索。
最後真有了發現,當時負責案件的是管轄區的派出所。
後來是移交給市局。
案件的負責人變成了師父和高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