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洋直愣愣的坐在電腦前,看向屏幕。
嘩啦!
一袋東西出現在桌子上。
“啊、”
卞海洋回神,擡頭看向回來的騰銳。
也看清了桌子上是的袋子,裡面裝着許多速食。
"想什麼呢。"
騰銳問着,眼睛卻看向了電腦屏幕。
卞海洋沒說話,隻點了下鼠标。
畫面上的時間開始跳動。
“這……這不是那個耿明的同學,郝誠嗎。”
正合計着,畫面裡的郝誠已經走出了監控範圍。
“這是哪啊?”
騰銳問着,眼睛也在畫面裡搜尋着相關信息。
“這是他和他前妻的家。”
“前妻……”
騰銳想到卞海洋和自己說的案子。
“那他出現在這也正常啊。”騰銳看了眼畫面上的日期,7月初。
“不正常。”
“這個時間,耿明就離他兩公裡。”
!!!
“他去的方向,正發是耿明手機定位的地方。”
“之前郝誠說他們去年這後就沒見過。”
“他在撒謊!”卞海洋笃定道。
騰銳雖然有點驚訝,但也克制的保持冷靜。
“不,他隻是在這個時間出現了,并不能說明他和耿明就一定見過面。”
“那不如,我們去一趟吧!”
卞海洋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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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要處理房子手續的一些事情,郝誠便一直暫住在巴黎印象的房子裡。
有件事,郝誠拖了快一個月。
本來早就應該結束,卻突然出了意外。
這讓他越來越不安。
郝誠看了眼沙發上的包。
原本的解藥,現在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警察因為耿明找到自己時,他當時真的有了殺|人的沖動。
回來後,左思右想,理智占了上風。
他還沒那麼瘋癫。
隻要再忍忍,自己就可以移民。
不要沖動。
郝誠勸着自己。
還是盡快結束吧。
郝誠拿起包。
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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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海洋和騰銳站在小區的樹陰下。
這一路他們檢查過,沒發現監控。
騰銳剛抽|出煙,眼尖的發現了馬路前方使近一輛雅閣。
兩人下意識的往更深的陰影裡退了退。
雅閣駛過的一瞬間。
已經确定裡面的是郝誠。
騰銳盯着車尾的車牌。
“你說他幹嘛去。”叼着的煙在唇邊顫巍巍的。
“跟上就知道了。”
說完,一輛出租車貼着卞海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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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敏從辦會室出來。
已經沒有預約的患者了,本來應該感覺輕松些。
但她最近總是憂心忡忡,惴惴不安。
走廊盡頭,窗子大開,夏天的熱風穿進走廊。
肆意擾亂窗邊人的頭發。
熟悉的雅閣規矩的停在停車位裡。
陶敏撥開攪擾視線的發絲。
眯起眼,蕩漾出難以察覺的輕視。
鏡片成了僞裝。
眼皮一眨,什麼都不見了。
推了推眼鏡,正準備下樓,視線卻被盯住。
那是……
距離雅閣車尾不遠處,是一個公交站。
幾名乘客正在等着上車,有兩個人卻站着沒動。
雖然沒有交流,可兩人的視頻卻總在前方的雅閣上。
陶敏拿出手機,像是在回消息,實際是打開了拍照功能。
拉近鏡頭。
看清後。
難以抑制的挑起嘴角。
難以言明的興|奮開始跟随血流,即将流向大腦。
陶敏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
壓制那種沖動。
她讨厭這種感覺,這時常讓她陷入危險,難以自制。
但她又無法割舍,不,不是無法割舍。
這是她本能裡的,或者說與生俱來的,單靠自己的意志無法擺脫的。
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陶敏不隻一次回想過。
一次次的追根溯源。
她有了線索。
當别人第一次相信自己的謊言時。
相信自己,并跳入自己設下的陷阱時。
看到别人恍然大悟,又無能為力時。
那種擊敗後的獲得感。
操控後的滿足感。
讓她上瘾。
但她更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表象,她用這些來掩蓋。
掩蓋内心深處的弱小的自己。
那個極度自卑的,愚蠢的,膽小又肮髒的自己。
該死!
一種厭惡的情緒讓陶敏的眉頭緊湊在一起。
她不喜歡想到這些。
本來好好的心情,開始變得煩躁。
她看着樓下那兩個警察。
随着視線看向雅閣。
真是夠蠢的。
陶敏因為壞心情,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回到辦會室,按下内總電話。
“小杜,你來一下。”
聲音不自知的變得很沉。
放下電話,打開辦會桌最下面的抽屜。
為了紀念而留下的東西。
沒想到有了大用處。
陶敏摸索着讓她心情好了一些的東西。
轉身從檔案櫃裡拿了一個新信封。
“主任,你找我。”
“樓下按着公交站的停車位,有輛灰色雅閣,你幫我送過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