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銳在值班室湊合着,卞海洋回家了。
“人和事不都是案子裡的嘛……”
屋裡關着燈,有車駛過,車燈的光‘啪”的打到牆上,随心劃過。
從醫院回來後,騰銳先是和祝支開了個會。
二組的涉|黑案破得漂亮,涉案人員一個沒跑了,得到了局裡的表彰,省廳的表揚。
雖然連環殺人案破得也相當精彩,但涉|黑案省廳督辦,更加引人關注,也更出成績。
破案無關大小,都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可對于負責案子的警察來說,卻是晉升考核的關鍵。
陳勇這次出了風頭,晉升的路更加平坦。
原來年輕,到手的機會沒有好好把握。
這次,怎麼也要好好掙取。
這次的涉|毒案,是最後的一張牌,也是目前唯一的機會。
他要盡快破案。
開完會,騰銳先在室外坐了會,想着當天發生的事。
耿明與郝誠肯定有關系,但這個關系能不能為破案提供線索,不确定。
郝誠去醫院要幹什麼?
或者是去見什麼人?
前妻的心理醫生?
信封裡是什麼呢?
與那個送信封的男子交談時,兩人的感覺應該不熟。
郝誠能不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高杉又為什麼參與其中……
想到高杉,騰銳有些煩悶。
他……真的走上歧途……
師父會怎麼看他呢……
想到自己的師父,卞海洋的身影又出現在腦海裡。
影影綽綽。
抓不住。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糟糕的情緒還是壓在心裡。
騰銳起身,準備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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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拓站在門口,酒吧隻留了一盞燈,很暗,但他清晰記得每一處。
雖然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王拓垂眼,門關上鎖。
剛上樓梯,就在人擋住去路。
“唉,嘛去?!”
已經熟悉的嗓門,王拓沒理,側過身就走。
“啥意思,不接待啊!” 騰銳跟上道。
“黃了。”王拓覺得騰銳貼得有些近,往旁邊靠了靠。
“黃了!那你哪去?”
“回家。”
“回什麼家啊,黃了你也沒啥事了,找地喝一杯?”
夜挺深的,除了酒吧,也沒有其他營業的地方,可王拓并不想去别人的酒吧。
“不想喝。”王拓推脫。
“陪我不行嗎,順便感謝感謝你……”
路口,兩人停下。
“感謝。” 王拓看向身邊人道。
“對呗。”
“破得挺快啊。”
“啧……其實也沒完全……這不是說話的地,咱找個地方呗。”
這個地便找到了王拓的家。
王拓的心情也不好,想着有個人一起喝點酒也不錯。
“嘀嘀……”王拓輸入密碼門開了。
騰銳瞄了眼,沒換。
心裡莫名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滿意。
騰銳跟着進了屋,眼看着王拓進了卧室,沒搭理自己。
騰銳無所謂,自己去打開冰箱,拿出幾瓶啤酒,坐到了茶幾前。
有酒沒菜,感覺差點意思。
他又打開冰箱,翻找起來。
“找什麼呢?”王拓換了一身家居服,也就是簡單的白T和短褲。
退去的華麗夾雜騷氣的穿搭,整個人輕松着,平生出幾分少年氣。
邊說邊打開了空調。
擡手間,短袖上移了些,讓花臂更加明顯。
豔麗的色彩鑲嵌進皮膚,疼痛過後形成緊繃不安的感覺。
張揚着,宣示着。
“你冰箱裡怎麼隻有酒啊……”騰銳嘟囔着關上冰箱。
咔……呲……
王拓打開一罐啤酒,坐下。
騰銳見人沒說話,也識趣的走到沙發對面,起開啤酒。
王拓看着窗外,室内燈光昏黃,更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再次響起騰銳的吞咽聲。
王拓沒喝酒,卻也滾動着喉結。
“你準備讓我答應你什麼?”騰銳問,眼睛看着王拓。
“……想好了告訴你……”王拓說着,眼睛沒離開窗子,明明是一片黑,卻像有什麼吸引着。
“聽着怎麼像個……不定時的炸彈……”
騰銳打了個趣。
“害怕啦你!”
王拓微微側過頭,上挑着眼尾戲谑。
“我怕什麼。”
不加思索的回答,是下意識的不想露怯,本能的護着面子。
“切……”
王拓的嘴角翹起,輕輕地,不是嘲弄,是那種被逗得開心,不帶雜質的,單純的笑。
“咋的,你看我像軟骨頭嘛……真是!”
騰銳揚起啤酒,滿滿的咽下一大口。
王拓覺得有趣,目光粘在騰銳身上,有點燥。
騰銳捏扁啤酒罐,牛蛙似的眼迎向王拓。
王拓感覺被燙了一下,想要撇開視線,沒等動,就被騰銳的話定住。
“高杉賭|博你知道。”
不是問,是确認。
王拓眼睛輕眨轉過頭再次看着窗外。
“你是警察,問我?。”
王拓的語氣變得冷硬。
“啧,問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