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想要被人理解是很難的……”勸慰的語氣,聽着卻有一點生硬。
沒有感情的生硬。
“我……嗚……我真的不想這樣……”
随後的這句是郝誠熟悉的聲音,溫慧。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曾經的厭棄感已經沒有了。
“我知道。”
“我可以有别的選擇嘛……”溫慧像是在祈求。
“這樣做完之後,你感覺好些嗎?”
“……我不知道……嗚……”
“那就做下去吧……”
郝誠聽着錄音,錄音筆握在手裡,越來越緊。
該死!
可膽怯在心頭掐了一下。
關掉錄音笑,郝誠靠躺在沙發上。
沒開燈的房間,因為壓實的窗簾,更黑了。
郝誠有點後悔,如果早點動手,耿明也許就不會死。
造成現在的局面,都是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
警方再次找上自己,隻能更加小心,不能輕舉妄動。
臭娘們!
郝誠心中暗罵。
都是因為她,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
‘你不是說,沒了溫慧這個麻煩,你就會帶我走!’
這是溫慧死後,他們再次見面,陶敏的逼問。
“後事還沒有辦完,之後再說。”
“又想拖我。”
郝誠不語。
“告訴你,她死了也有你的份!”
“胡說什麼!”
“你真的很在意…你自己。有人知道你這麼虛僞嗎。”陶敏的嘲笑讓郝誠難堪,也讓其恐懼。
早知道就帶她走了,在國外更好動手,郝誠憤恨着。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郝誠盤算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帶着人一起走。
郝誠真心不想與這個女人沾上半點關系。
隻怪以前自己鬼迷心竅,被這個惡毒女人蒙騙,偷拍了苟且的證據。
後悔也沒有用了。
本來今天去醫院就是想談一下出國的事。
他想讓陶敏自己離開,可以幫她安排出國的一切手續,并答應再給一筆錢。
這是自己能拿得出的全部身家。
也許隻要自已放低姿态,再次勸說,她應該會答應。
可沒想到今天卻連人也沒見過。
陶敏把這個東西給他,應該是發現了異常。
小心為上。
得快一點了。
耿明的事已經牽連到自己身上。
不能再托了。
先出國,到了國外,再想辦法除掉這個女人!
她死了,身家保住了,與她的事也不會再有人知道。
想到這,郝誠拿出手機。
正想按下号碼。
手機卻響了。
沒有備注,隻顯示着數字。
不過郝誠已經知道是誰。
接起電話,郝誠沒出聲。
“聽過了。”
對方的語氣有點沾沾自喜。
“你準備一下,過兩天一起走!”郝誠道。
----
兩天後。
夏季百日行動持續推進,有效的打擊控制了社會面突出的違法犯罪活動,可随着夜間人流活動加大,各個夜間營業場所營業時間延長,小糾紛,小矛盾有增加的趨勢。
公安各部門加大警力,增加巡查巡檢時間。
人手不足就從種單位調。
總算是抽個空,騰銳通知組員開會。
早上8點開會,來的人隻有卞海洋一個。
兩個人的會議室,騰銳看着卞海洋。
卞海洋正襟危坐,等着‘領導’發話。
騰銳本想放松一點,想了想,還是算了。
“那個……咱……我覺得還是先從那個參與賭|博的女人下手吧,找到她,也許能找到‘二哥’,還有、高杉。”
“‘張強’随後找時間再審。”
“畫像老師回來了嗎?”
卞海洋直擊重點。
“啊對,我打個電話……”
等着對面接通的時間,騰銳轉頭沒看卞海洋,心想着怎麼感覺他像領導,我變得小心翼翼似的。
啧……
畫像老像正好剛到單位,時間緊急,兩人開車去接,随後直奔看守所。
整整一天的時間,畫像老師在兩人帶領下分加與黃志沖,王鑫,張強,王蓉見面,從他們的口中得到關于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舍掉了晚飯時間,騰銳和卞海洋與畫像老師一起來到其辦會室,直接動筆。
“我先倒口水。”負責畫像的老師姓劉,為人各善,但雷厲風行。
“你倆自便。”
“麻煩老師了。”騰銳客氣着。
劉老師邊擺手邊大口喝水。
“最少得兩個鐘頭。”沒再多說一個廢字,劉老師便打開畫紙,開始動筆。
說是畫紙,也就是普通的A4紙,筆也是最普通的鉛筆,可就是這最普通的材料,卻關系到一起重大刑事案件。
劉老師在看守所根據幾名嫌疑人的描述,初步畫了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