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陳軟的床頭就咚咚咚作響,吵得人想死。
咚咚咚。咚咚咚。“主子,主子,快上早朝了,快起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主子,主子,主子。”
主子?我看你才是我主子。嗚嗚嗚,哪有人一大清早就擾人清夢,大大的壞!陳軟在床上滾了一圈,嘗試睜開眼皮,剛剛打開一點點縫隙,等了一會,開機失敗。
“主子,主子。”秋桂急啊,早朝馬上就快到了,這可是主子第一次參加早朝,那可不能遲了片刻。小丫頭急得打轉,若不是身份有别,這會估計就直接卸開陳軟的被窩了。
“好秋桂啊,别喊了,我起來了便是,”陳軟無奈揉揉眉頭,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着急忙慌,還嗓門巨大。
陳軟眯着眼喝過一個侍女遞來的茶,漱口,洗臉,到張開手穿衣服都是閉着眼的。
外面天還沒亮呢,陳軟就得給狗皇帝當牛馬。下個世界他真的隻想躺平。
果然剛走出門,雞才打起鳴,還真應了那句話,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陳軟打着哈欠,迎接這“美好”早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洪亮的聲音震得陳軟這個瞌睡蟲清醒了一些。
“平身。”高位之上的人語氣平淡又帶着威嚴。
幾個老臣還是老樣子,無非就是為後宮納妃選秀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個個都想把自己的人送進來,其何居心?倒是衆人皆知。
位上的帝皇厭倦地聽着,左手扶着下巴,無聊地望着底下的臣子。
天天都是為了那點權利,心思沒有一個放在正事上。
轉眼又瞥到了一道靓麗的青色,少年穿着一身青色官服,頭上别着一隻木簪,低着個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帝皇指尖繞繞垂落肩膀上的發絲,低垂眼眸。這小狸奴估計又是在犯懶。
“陳卿意下如何啊?”
陳軟此時正與周公解夢,那聽到世間紛紛擾擾。後背突然被人戳了幾下,陳軟這下可精神了。
“陳卿意下如何啊?”帝皇又幽幽重複一遍,話裡聽不出情緒。
陳軟像極了上課睡覺突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呆瓜,特别是瞟見了戳自己的那個人朝自己眨眨眼,好似在說,大恩不言謝。陳軟就整個人有些無語又無助,你是提醒我了,倒是把答案告訴我啊。
陳軟遲疑地開口,“臣覺得妙啊!”不知道他們剛剛幾個老臣在說什麼隻是嘀嘀咕咕感覺吵。剛回答完問題,陳軟就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幾道贊許的目光。
此刻他感覺不妙。
果然,狗皇帝一副認真請教的樣子,“哦,陳卿認為妙在何處?”
妙,妙在何處,他哪知道。陳軟咬牙繼續瞎扯,“妙,妙在,”陳軟腦子的發動機快轉暴了也沒說出妙在哪裡,“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陳軟一副認真玄幻的小表情企圖蒙混過關。
一秒兩秒,點點滴滴,陳軟内心的時鐘嘀嗒打着警報。
還好,狗皇帝松了口,“哦,那下朝後朕可想仔細聽聽怎麼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剛嘻嘻完後,陳軟又不嘻嘻。跳個一節可是下朝後還有一大節。被點完名的陳軟後半場就沒敢打瞌睡了,隻是站在自己旁邊的紫衣男,也就是剛剛戳了自己的老兄總朝自己擠眉弄眼。
陳軟有些奇怪和無語,幫了他歸幫了他,咋還拉着他一起開小差,要是又被狗皇帝點了,這不是害他嗎。
壞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陳軟歎了口氣,頗有被染上班味的滄桑感。雪花飄飄,北風蕭蕭~陳軟内心響起了悲涼的BGM,整個人故作高深。
下了朝,看到狗皇帝走了,陳軟呼了一口氣。又聽見耳邊響起,“耳聞陳世子已久,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陳軟這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看向說話人,可不是剛剛那紫衣男嗎,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剛剛還誇了自己,陳軟可不對人客客氣氣的。
“哦,您是?”陳軟客氣地回禮作揖,望着紫衣男,一臉真誠。仔細一看,這紫衣男倒是長得斯斯文文,一股書生氣質,這要擱他們現代就是那什麼“氣質學霸”。
“在下白玉林。”白玉林望着陳軟,眼睛是寬長,看起來很是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