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雲迷霧鎖。
陳軟被帝皇一路帶回玲珑閣,腳步虛浮,整個人還沉浸在酒精帶來的眩暈之中。剛踏入房間,他就像是脫缰的小馬駒,對着男人耍起酒瘋來。雙頰绯紅,眼神迷離且帶着幾分憨态,一邊搖晃着身體,一邊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旁人聽不懂的話語。
男人望着眼前這個醉得東倒西歪的少年,心中難以言喻情愫愈發濃烈,緩緩湊近陳軟,眼神淡漠,嘴唇慢慢朝着陳軟的方向靠近。
陳軟察覺到什麼,用力伸出手,拼命推着男人,腦袋左右搖晃着,嘴裡含混地說着:“不要,不要……你走開。”奮力掙紮的樣子,倒像一隻受驚的小狸奴。在推搡之間,陳軟呼出的酒氣噴在了楊俊彥臉上,帶着淡淡的酒香。
侍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解酒湯走了進來。男人接過湯碗,語氣軟了一些,耐心道,“喝了就不難受了。”陳軟立刻皺起眉頭,小臉抗拒,一把推開遞到嘴邊的湯碗,大聲說:“不喝,不喝!我才不要喝這個!”他的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
在推搡之間,湯碗“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解酒湯濺得到處都是。陳軟看着地上的碎片,像是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光着腳就迷迷糊糊地想去撿。
年輕的帝皇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了起來,嘴裡說道:“髒,不許碰。”他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可陳軟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還在掙紮着想要下去。
男人輕松抱着陳軟走到床榻邊,輕輕地将他放在床上。觸碰到床榻的那一刻,陳軟像是突然被什麼刺激到了,嘟囔了一聲:“冷。”聲音小小的,帶着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男人伸出大手,一下包住陳軟的腳。他的手掌滾燙,燙得陳軟腳掌往後一縮,又被緊緊拽住。
男人半跪在榻前,身旁的銅盆裡,熱水正冒着袅袅熱氣,水面還漂浮着幾枚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花瓣。他輕輕擡起陳軟的腳,那雙腳白皙如玉,在燭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腳趾圓潤小巧,如同鮮嫩的玉珠,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透着健康的光澤。腳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現,如同蜿蜒的溪流,為這雙漂亮的腳增添了幾分靈動。
男人将陳軟的腳緩緩放入水中,陳軟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腳,小聲嘟囔着:“有點燙。”男人擡頭輕聲說道:“忍一忍。”說罷,他用手輕輕撩起熱水,澆在陳軟的腳上。
熱水包裹着陳軟的腳,帶來一陣暖意。楊俊彥的手在陳軟的腳上輕輕揉搓着,從腳底到腳趾,每一處都不放過。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與陳軟的腳形成鮮明的對比。陳軟微微眯起眼睛,嘴裡還不時發出輕輕的哼聲。
“舒服嗎?”男人問道。陳軟紅着臉點了點頭,小聲說:“嗯,舒服。”他的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男人看着陳軟的樣子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洗完腳後,男人拿起一旁的毛巾,輕輕擦幹陳軟的腳。他的動作十分細緻,連腳趾縫都沒有放過。擦幹後,他又輕輕捏了捏陳軟的腳踝,說道:“擡腳。”陳軟乖巧地點了點頭。
陳軟醉了之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再像剛才那樣耍酒瘋,而是呆呆傻傻的。男人看着他這副模樣,心中覺得好笑,問道:“還冷?”陳軟迷迷糊糊地含糊不清道:“冷?不冷了,狗皇帝嘿嘿。”
男人的力氣不自覺加大,陳軟的腳一下被抓緊,疼得他“嘶”地叫了一聲。楊俊彥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帶着些危險:“嗯,朕是狗皇帝?”陳軟趕緊搖搖頭,可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轉不過彎來,連忙說:“不是。”“那是什麼?”楊俊彥繼續追問。陳軟的聲音很小,小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夫君。”
“再說一遍,朕是你的什麼?”楊俊彥的聲音都變了,變得粗啞低沉,還帶着一絲哄騙的意味。陳軟醉醺醺地望着楊俊彥,眼簾半開半合,眼神迷離,像是在努力思考着男人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軟軟地開口:“夫君。”
楊俊彥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柔情,湊近陳軟,在耳邊輕聲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陳軟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傻乎乎笑道,“夫君,夫君......”
陳軟每叫一聲,年輕的帝皇就應一聲。他仔細地端詳着陳軟的臉,绯紅的臉頰,長長的睫毛,還有微微嘟起的嘴唇,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陳軟的臉頰,手指在那柔軟的肌膚上緩緩滑動。
陳軟。年輕的帝皇在嘴邊默念着兩字。“你這小狸奴,怎麼總不長記性。”一想到陳軟在兩個男人面前醉酒毫不防備的模樣,不禁磨磨牙。
“夫君。”少年軟乎乎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消了男人的啞火。怪會讓人生氣的,又讓人舍不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