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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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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滄共和國,軍事科技研究基地。

一行喝得醉醺醺的人,沿着一條林蔭小道,勾肩搭背地來到位于樹林深處的公共射擊場。為首的高個青年留一頭爆炸頭,吊帶背心兩側深到肚皮那裡,仿佛兩塊勉強拼湊在一起的抹布,寬大的褲子上則釘着數十個口袋,令人想起古時武俠小說中的丐幫子弟。

爆炸頭不光行走帶風,還帶着某種節奏,被他勾在臂彎下的馬尾辮忍無可忍,把他往旁邊推了一把。被人推了一把他也毫不在意,一個趔趄下,他又敏捷地走出了個“蛇步”,閃身竄進了射擊場大門。

射擊場的前廳布置得頗為懷舊,用的還是鎢絲燈,刷得漆黑的牆上貼着工業革命時代的電影海報,唯有懸浮在前台上的一面全息屏透着現代化的氣息。

随着他們的進入,一條一條的身份信息出現在全息屏上,上面有照片、姓名、身份編号,以及使用射擊場的級别信息。

這行人的姓名十分奇怪,都是三位數的數字,爆炸頭是047,馬尾辮是086,還有一個叫028的小平頭,和一個叫065的短發女。使用射擊場的級别信息就更加“不同尋常”了,除了黑發青年那裡标着3級,其他人那一欄根本是個紅叉。

除了醉得最厲害的爆炸頭,大家瞬間都“醒”了。短發女很快反應過來,手指在全息屏上劃了幾下,随即前台後的機械手便将三隻玻璃小瓶送到台面上。

玻璃小瓶中裝的是特效醒酒藥,标着紅叉的三人喝了醒酒藥,又休息了好一會兒,紅叉才變成顯示級别的綠色圓圈。能進射擊場了,四人卻都有點面面相觑。沒有了酒精的作用,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是要幹嗎。

遠處傳來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爆炸頭向槍聲傳來的地方望去,兩隻眼睛當即瞪成了圓球狀。他将三個同伴攔在身後,表情誇張地對着射擊場的另外兩名使用者努嘴,剩下三人也注意到了場内的情形——

那是一名相當俊美的年輕男子,高鼻梁,深眼睛,留一頭齊肩長發,微微抿着嘴唇,抿出了兩枚淺淺的酒窩,是個令人感到親近的活潑面相。然而,這名男子像是既不知道自己的俊美無俦,又不知道自己的親切可喜,不知怎麼過下來的,眼圈青似鐵,臉色蒼白如紙,脊背也有些佝偻,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了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腎虛模樣。

場地上進了人,他沒有絲毫回頭打招呼的意思,微微偏着腦袋,發紅的眼睛對準照門和準星,舉槍的右手倒是挺直,也不發抖,像個經常來這裡的射擊老手。

身後穿着筆挺軍裝的同伴看着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以一個環抱的姿勢抓着他的左手,緩緩握到槍上,同時低聲說了句什麼話。

接着,子彈從槍口|射出,他被驚人的後坐力帶得向後一仰,差點倒在軍裝男子的身上。軍裝男子伸手扶了個空,比對方還要狼狽,那一瞬急的表情幾乎帶着點落寞。

長發帥哥卻來了勁,第一發子彈射出後,緊接着又是第二發、第三發、第四發……直到手|槍彈夾打空,蒼白的臉上終于泛出一點血色,他才回頭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快活地說道:“槍果然是好東西,比弩好用多了!”

同伴用标準的動作,為他換上新的彈夾,随後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挂的耳機,表示自己聽不到他的聲音。

“槍果然是好東西——比弩好用多了——”長發帥哥對着同伴耳朵大吼,青白一片的臉上洋溢着隐藏不住的喜悅。

和他們隔了半個場地的爆炸頭聽到聲音,以為是招呼他們一起練槍,連帶着後邊三個“跟班兒”一路三步并作兩步,仿佛一隊偶遇大明星的狗仔。

誰知就在靠近“明星”的那一刹那,“明星”将手|槍抵到了自己下巴上——

“不!”伴随着軍裝男子的一聲大喊,0.45口徑的子彈擊穿頭顱,一顆璞玉般瑕不掩瑜的漂亮腦袋就這樣當着衆人的面開了花。

爆炸頭整個人頓時呆立當場,差點沒和面前被炸掉半個腦袋的大明星一起倒下。

馬尾辮趕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艾達,你沒事吧?”

艾達不僅有事,事情還很“大”。他上輩子是個真真正正的大明星,紅遍全球的搖滾樂隊五度音的吉他手兼主唱,雖然整日唱着戰争末世,挂着骷髅挂飾,實際上連塊真正的人體骨骼都沒有見過,更别提這種一槍爆頭的血腥場面。

愣愣怔怔地摸着頭發絲上一團尚還熱乎的血塊,他非常不優雅地,吐了。帶着濃濃酒氣和酸臭的飯菜一股腦地淌到地上,濺得到處都是,和旁邊那具無頭屍“交相輝印”,成了令人永生難忘的一幕。

“這什麼人呀?說爆頭就爆頭,有沒有點公德心?沒看到旁邊還有人嗎?”短發女子倒沒事,晃晃悠悠地圍着屍體轉了一圈,滿臉嫌惡地捂住鼻子,“虧老娘上輩子上曆史課的時候還挺崇拜他,不信書上畫的那五大三粗糟老頭,還成天幻想着他是個帥哥。”說着,她輕輕踹了地上屍體一腳,把一條長腿踹得歪向一邊。

小平頭同樣掩住口鼻,盯着屍體低聲說:“不過說實話,确實挺帥的。”

馬尾辮安慰完艾達,跑過來嘿地一笑:“聽說他剛來幾個月,咱們中就有一半的人想泡他,你說咱們把他這副樣子拍下來來個群發,能不能勸退幾個追求者?”

短發女被針紮似地陡然轉過腦袋,話中帶刺地道:“怎麼?你喜歡他呀?少幾個競争者多一點機會?”

馬尾辮心道:“全天下都知道其實是你喜歡他。”卻迎着她的目光笑而不語,把她笑得心裡一陣膈應。

比她還膈應的是那名軍裝男。軍裝男在特别行動部執行局中供職,算是他們的同事。和短發女一樣,他從小也是尊敬他、崇拜他,雖然沒懷疑過曆史書上的畫像,但看到他本人的第一眼時,就忍不住産生了接近的想法。好不容易把他約到射擊場,沒想到這人剛學會扣扳機,就崩了他滿頭滿身的腦花血漿。

如果他不是名訓練有素的特工,他也想像爆炸頭那樣吐上一場。皺着眉頭撚起塊不知出自何處的不明碎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就聽馬尾辮站着說話不腰疼地說道:“别擔心,等下會有人來處理的,頂多拍個照片的工夫,那些東西就會消失。”

随着馬尾辮這句話,大家安下心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自己和地上那人少到可憐的交集,什麼遠遠看着他從食堂打包了一個菜,從樓梯口瞥見他閃進房間的身影,都成了值得拿出來一說的事情。

而正是因為這人活着的時候離衆人太“遠”,此刻死了大家也不嫌湊得太近,就連艾達從震驚中緩過氣後都撇過頭看了屍體幾眼,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一段電磁波從屍體左腕的個人終端傳出,途徑百米外特别行動部内部的信号收發站,經過電腦自動處理後,來到部裡一個女人的個人終端上。

這是個留着酒紅色齊肩長發的漂亮女人,化着職業淡妝,穿着白色軍裝,鼻子眼睛嘴巴蘋果肌下颌線無一不精緻,是個随時能拿出去拍征兵廣告的模樣。要說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這個女人長得太過完美,以至于沒什麼獨特的氣質,很難讓人一見之下就産生深刻的印象。

此刻,她正一臉生無可戀地和審訊桌對面的長發男子大眼瞪小眼。

長發男子頭發不是普通的長,一頭烏絲又細又密又軟,如同黑緞一樣披散到腰部,把對面女人被各種洗燙染摧殘過的頭發比得相形見拙;臉也長得賞心悅目,長長的眉,長長的眼,鼻梁挺直,臉頰瘦削,五官雖然不在什麼黃金比例上,擺在一起卻生生擺出了一副溫柔多情的模樣,往紅發女人對面一坐,簡直就把“天然的才是最好的”這句話撂到了對方臉上。

信号燈還在突突突地亮,男人嘴角微微勾着,用眼神示意對面的女人。女人看了個人終端一眼,騰地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閑得蛋疼”轉化為“怒氣騰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找回自我,恨恨地坐下。

她對着個人終端撥出一個電話,噼裡啪啦地對着電話那頭一陣大吼:“又來了?已經第三次了,還有完沒完?秦昭在現場?那讓秦昭趕緊拍照,拍了立馬給我重啟加速器!取證?取個屁呀,還能是槍讓人做了手腳,子彈它自動彈到了他脖子上?”

挂斷電話好一會兒,她的胸都還在上下起伏。男子看得有趣,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點:“姑娘不必生氣,氣大傷身,不如和我說說,這是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男子說話發音特别奇怪,也不知道說的哪個時代哪個地方的鳥語。女人心煩意亂地看了一眼個人終端,見語言檢測器還顯示着“檢測中”的标志,恨得當即把這不争氣的玩意兒往桌子上一砸:“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中有人——一個大衆偶像式的‘偉人’,私底下卻是不顧廉恥不知感恩的小人,身懷巨大的能力,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不說,還成天撒潑耍賴,以自殺作威脅,向我們提出些根本不可能滿足他的要求,空耗我們的時間和金錢,你說可惡不可惡?”

男子同樣聽不懂女人說的話,接得卻十分順口:“人生在世,人人都有人人的煩惱。貧者愁生計,富者貪官爵,官者圖名利,有些煩惱更是什麼人都逃不脫,要不然哪有‘愛憎會,求不得,傷别離’這種說法?我活着的時候也挺煩,還覺得死了就能得到解脫,結果呢,死人也有死人的煩惱,誰會知道人一死,竟會來到這麼一個什麼也聽不懂、看不懂的地方?”

“雖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也感覺出來了,我這個‘閻王殿’對你是沒起到任何威懾作用。”女人揚起腦袋,目光中閃過懷念的淚光,“你知道那個人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他可是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磕了足足十個響頭。現在呢?連羽毛都沒有長硬,就整日和我對着幹。要你們一個個的都是這個德行,我和老吳當初幹嗎還要拼了老命搶過這個項目?幹脆把你們打包扔給基科院那批人解剖了得了。”

男人這次沒看明白女人臉上哀怨的神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女人則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于是也不再說話。審訊室中再一次充滿了令人蛋疼的尴尬。

女人坐如針氈,正尋思着怎麼做出點有效的交流,問出那幾個查戶口式的私人問題,就見個人終端上又推送出一條加急短信——

“101号四維粒子加速器加速牽引完成。”

她的臉上浮起一點自己都感覺不到的隐約笑意,嘩地站起身子,拉開審訊室的門,對外面候着的人吩咐:“我有點事,這人就交給你了。他有點交流障礙,問的出來就問,問不出來就編,一個小時内必須上好個人終端,否則又要給防禦部那群人抓到把柄了。”說着,踩着一雙高跟鞋,噔噔噔地消失在走道盡頭。

再次進來的是一個和紅發女人長得很像的年輕男子,氣質卻和她截然不同。溫文爾雅地對長發男子伸出一隻手,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陸琛,特别行動部執行局雲玥司令官的私人秘書,現在接替雲長官進行資料補充及錄入。”

手懸在空中一動不動,是個索取什麼的動作。長發男子猶猶豫豫地,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陸琛熱情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搖了好幾下,才坐到審訊桌對面的椅子上。他的手在桌面上一滑,一塊全息屏幕浮現在和桌面平行的空中:“問到哪裡了……怎麼連名字都沒問出來?”他擡起頭來,“你叫什麼?生于多少年?最後的記憶留在多少年?是哪裡人?做什麼工作?結過婚沒有?有沒有子嗣?最後怎麼……離開的?”

長發男子看着陸琛,看了好幾秒中,餘光瞥見桌上的一杯水,手指往水杯中沾了兩下,用水在桌上寫字。

陸琛迅速地撤回全息屏,隻見桌上出現了兩個工工整整的篆體字,還是倒着寫的,十分體貼地正對了他。

盡管,這個時代認識篆體字的人實在不多,但因為這倆字是常用字,陸琛還是迅速地猜了出來:“顧青?這是你的名字,你叫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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