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十年,清安早已習慣冷心冷清,可此刻,眼前這個軟糯小姑娘的話卻讓他的臉燙的要命。
江星遙看着清安紅的滴血的耳朵,突然很想逗逗他,她起身,湊近清安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然後悄悄地問:“你的臉怎的這樣紅?是哪裡不舒服嗎?”
清安忍的眼框都紅了,他深吸了口氣,按着江星遙躺好,然後啞着嗓子,帶着求饒的語氣對江星遙說:“乖,睡覺吧,好嗎?”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有多誘人!
“好啊,那要一起睡嗎?” 江星遙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卻忍不住一直要去逗他。
清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個小姑娘是真的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他不再說話,雖然他依然臉紅心跳,感覺面上有火在燒。
江星遙當然懂得見好就收。
他們現在算什麼關系呢?她不讨厭清安,也知道清安對她有情。
可她明白即使清安傾訴了他的故事,即使他們解開了之前的誤會,他們二人身上依舊謎團重重。
她不打算告訴清安她的來曆,清安真正的身世也并未告知她。哪怕現在他們在一張床上和衣而眠,他們也沒有給過彼此什麼承諾。
讓子彈再飛一會吧,她想,暧昧也沒什麼不好的。
“清安,在你身邊,我總是很容易犯困呢。”江星遙呢喃着。
清安沒說話,他用力握了握江星遙的手,江星遙順勢鑽進他的懷裡。入冬的夜總是寒涼的,江星遙貪戀這一抹溫暖。
清安抱着她,緩緩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像幼時文娘抱着自己那樣。
你不知道,在你身邊,我也能有好夢的。清安看着江星遙想。
江星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清安自然也已經走了。
她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翻來覆去的想着昨晚和清安在一起的樣子。
完了,她想,自己明明說過這次要好好救自己,現下還隻是與他一起和衣而眠,就讓她興奮的臉紅心跳。
她伸手捂自己的眼睛,擡手卻看到手腕上帶着一串瑪瑙手串。
是清安送的。
她的心軟成一團,害羞的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她陷入甜蜜的回憶,忘我癡迷,躲在被子裡滿床打滾,呵呵傻笑。
殊不知靈鄉站在床頭,無奈的看着她在被子裡犯花癡看了很久。
江星遙掀開被子,看到靈鄉玩味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你來啦?有事嗎?”
靈鄉一言不發,隻是走進了,看着江星遙犯花癡未退的臉說道:“那男人是誰?”
江星遙瞬間破防,她還想否認,靈鄉緊追不舍:“這屋裡有男人的味道。”
“渾說些什麼啊,哪有什麼男人?”江星遙剛想轉移話題,靈鄉就試探地小聲說:“不是宋洺将軍吧?”
“休要胡說!”江星遙趕緊制止她,“這是江熠的院子,雖然小厮女使隻有三兩個,難免不是主母的人。你這樣說,被有心的人聽了去,我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沒有男人,我隻是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話本子,覺得有些好笑。”
江星遙頓了頓,又問:“你今日怎的沒去鋪子呢?”
“姑娘你忘了,今天本該是南下商隊第二批回京的日子,我阿娘之前在信中說,此次會拖商隊帶扇面回來。”
“是了,是今天,我都忘記了。”江星遙拍了拍腦門,心想差點忘記了正經事,:“你略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我們便去商隊總站問問。”
“我去過了,”靈鄉有些心憂,“我起來看姑娘還睡着,便提前去了商隊總站,想取回扇面。可我去了發現商隊總站鎖着門。這個商隊是京都最大的商隊了,走貨量極大,輕易不肯鎖門的。”
“我在外面等了些時候,依舊沒有小厮來開門。我又去叫了門,依然沒人應。我就跟旁邊的商戶們打聽,結果他們說這商隊總站好些天都沒開門了。”
“眼見着問不出什麼,我便回來了,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也沒聽說商隊有什麼事或者要有什麼節日,怎的好好的不開門呢?”
江星遙聽了心下也覺得奇怪,靈鄉說的沒錯,這個商隊是京都,乃至景國最大的商隊之一,走貨量确實很大,南來北往的生意和信息,大多都是通過這個商隊來做的。
若非遇到天大的事,輕易不會關門。至少江星遙從未聽說過商隊總站關門。
如今情況,倒是讓她有些擔憂。
“這樣,我們差人去不同的城區轉轉,看看他們分号是否開門,他們的貨大多彙集在總站,除了各家預定的走貨,他們自己也在城内分号經營一些買賣。”
“若分号開門,打聽一下情況。畢竟貴人生辰就快到了,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江星遙不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