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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鍘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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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羅倚在羅漢床上望着觀音圖發呆,春花捏着針線在一邊陪着。屋裡寂靜得隻聽得春花上鞋面抽線的嗤嗤聲。

見到我和胤祥,春花丢下手裡的活,起身行禮,胤祥笑道:“春花,我和四哥來瞧瞧你主子這張《觀音圖》。”

“主子,”春花攙扶無動于衷的绮羅:“貝勒爺和十三爺來了,您坐這兒來!”

春花扶绮羅書桌前坐下,胤祥搭讪:“春花,你跟你主子幾年了?”

“九年了。”

九年前,春花八歲,绮羅更是才隻有六歲,幼年主仆,一同長大的情分,确是不同。

下意識地我掃一眼高無庸,高無庸對我也是忠心耿耿。

“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父母都還在,還有兩個兄弟,現如今也娶了媳婦,添了侄子侄女。”

有父母兄弟,那绮羅身後,春花的親事自然是她父母作主。

我合計:打發高福給春花家送兩百兩銀子,事就成了。

“想不想回去看看?”

“主子恩典,過年時回去過。三爺對他們都很照應。”

绮禮?我凝了神:他還照顧春花娘家?先绮羅曾說绮禮看上了春花,那春花對绮禮,會不會跟春柳一樣,有些情愫?

畢竟绮禮各方面都很不錯。

“你們三爺對你主子比别的兄妹親厚,是這樣沒錯吧?”

胤祥拐着彎的試探春花,卻是問出了長久以來我心中的疑惑——绮禮即便跟绮羅交好,年節打發人來送給一兩百兩就足夠绮羅吃用了,何能幾千兩的送?

“是,”春花應道:“說起來三爺不隻是主子的兄長,還是主子的先生。”

“哦?”

不止胤祥,我也是頭回聽說。不過細想也是,绮羅怎麼說也是郭絡羅家的正經格格,無論資質如何,先生都必是要請的。

隻沒想到會是绮禮——绮禮今年不過十九,才大了绮羅四歲。

“這也是太太的意思。”春花淡然講述:“主子該啟蒙的時候,正好大奶奶進門,太太騰不出手請先生,便請三爺教主子認字兒,後來太太見三爺教得不錯,便也就沒再請先生。”

娶媳婦而已,何至于就沒空請先生了?還是識字先生。

孩子都是六歲啟蒙。十歲的绮禮教六歲的绮羅識字,以绮羅的活潑,東耳進,西耳出,轉瞬即忘,绮禮想必很不容易吧?郭絡羅太太這麼做,自然是為一石二鳥:一不想绮羅出頭,搶了她親女绮雲的風采;二則消耗绮禮的精力,不能專心讀書科舉。

如此便不怪婆子教绮羅隐瞞相貌,绮禮相幫。

後院陰私,绮羅能平安長大嫁我委實不容易。可惜終還是紅顔薄命,沒得終老。

“這麼說,你主子師從你三爺,學問自是好的喽?”十三弟随口問道。

绮禮的學問有目共睹,除了會畫美人圖,還是硬邦邦的兩榜進士。教出來的春花就在眼前。

“咳,”春花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掩下臉上的尴尬:“學問的事奴婢不懂,奴婢隻是聽三爺說主子的好不在學問。”

“你三爺怎麼說?”我實在很好奇。

“三爺也沒怎麼說。”春花歪頭想了半日:“三爺這話是誇主子磨墨時說的,說主子磨墨磨的比所有人都好。三爺畫畫寫字都要主子磨墨,即便先前在宗學念書,每日也必讓主子給他磨墨帶到學堂裡去用。”

磨墨?绮羅還會磨墨?且磨得還叫绮禮這個書畫家滿意。那确是件本事。

可惜,我看向木呆呆的绮羅,扼腕不已:绮羅瘋了,我沒機會見了。

“就這樣?”胤祥聽得意猶未盡。

春花點頭:“就這樣,這送墨的差事都金嬷嬷擔的,每天趕三爺出門前送墨過去。所以這次節禮,我和徐嬷嬷都隻兩雙鞋,獨金嬷嬷四雙鞋,便是這個緣故。”

“呵呵,”胤祥聽笑:“你三爺倒是個趣人!你主子都嫁人了,還送她一箱子花燈。”

“是啊!”春花面露懷念:“打小便是這樣,但凡三爺在外面得了吃喝玩意兒,必送與主子。這些年大了,眼界也廣了,不象頭些年的時候,那才真是什麼都往主子跟前送,即便是放學路上的狗尾巴草,也都送過。”

知道绮禮給绮羅送吃送穿送莊子,從不知道還送過狗尾巴草。但仔細想绮禮一個庶子,在展露頭角前,多半也沒少受郭絡羅太太刻薄。

绮禮能有今天的成就——從道邊的野草,到現如今揚州的花燈,三千兩的莊子,五千兩一幅的觀音圖,绮禮走了十三年。

绮禮對绮羅如此竭盡所能,我忍不住想:绮禮前世到底騙了绮羅多少錢?這輩子這樣還賬?

绮羅是我的妾,因果上講我前世于她有恩,她這輩子以身侍我。我現斬了跟她的緣份,事後再多多發送,全了這份恩怨就是了。

……

晚飯後來上房,琴雅告訴:“爺,九弟的府邸鋪排好了,定了八月十二請上梁酒!”

“嗯!”我點頭,示意知道了也就罷了!

到了日子,來胤禟府邸。我一下子明白了胤禟選這處王府的原因——夠大,隻府門前的空地就是我府邸的幾個大。

大門更是開了五間,這原是郡王以上才有的規制。

胤禟還未封爵,我憶一回《大清會典》,發現并沒有皇子府邸規制的印象,加上對内務府行事的了解,瞬間明白,胤禟在這府邸規制上鑽了空子,住上了王府規制的府邸。

有些不以為然。畢竟封爵是一定的事,到時胤禟若沒能封王,參照胤祉降爵,就得大拆。反而丢人。

……

明尚作為胤禟的舅舅,一家子早來了,包括绮禮。

當着人,绮禮按規矩請安,啥也沒說。不過席間敬酒的時候,绮禮跟在绮仁、绮義之後,到底敬了我一句“奴才謝貝勒爺恩典”。

我心裡慚愧,依舊面不改色地喝了绮禮的敬酒。

但有可能,我實不願意跟绮禮這種交遊廣闊,聲名遠播的文人結怨。

比如戲台上正演的《鍘美案》,原名《琵琶記》,男主角叫蔡伯喈,壓根不叫陳世美。

真實的陳世美原是順治年間的進士,為官清廉,夫妻恩愛,政績卓越,康熙二十三年在戶部侍郎任上緻仕。

陳世美同窗胡夢蝶、仇夢麟跟陳世美求官不成,懷恨在心,偶然看到《琵琶記》這出戲後,特意花錢使班主将忘恩負義,人人喊打的蔡伯喈角色改名陳世美不算,戲名更改成了《鍘美案》。

如今不過二十年,陳世美已然成為世間負心漢的代名詞!

我不想重蹈陳世美覆轍,遺臭萬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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