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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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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必是宿在上房,早起,正月初二,家家戶戶接女兒回娘家的日子。

打上房出來,我回書房給佛堂上香。出二門,看到绮禮每嘗使喚來給绮羅送東送西的周婆子,心裡一動——這大清早的,绮禮就來接绮羅了?

如此迫不及待!

……

回到書房,我吩咐高福:“就說爺的話,請福晉回郭絡羅府的人,你绮主子身子剛好些,不宜勞累,下次再接吧!”

欠绮禮的情,我昨兒已經還過了。往後,在我徹底降服绮羅前,自是不能許绮禮接了绮羅家去——不然無論绮羅或者春花告訴绮禮一句“麥門冬、青仁心”,便是我絕大的麻煩。

顧忌绮羅,绮禮或許不會對我如何,但打壓琴雅和她娘家,绮禮一定不會手軟。

後宮朝堂,我已不得母妃助力,可不能再失了琴雅這個内助。

……

轉頭高福來回:“爺,福晉說還是爺慮得周到,請爺放心,她有分寸!”

我點點頭,揮手打發走高福。

琴雅原就忌憚绮羅,經了昨夜,就更忌憚了。爺今兒駁了郭絡羅氏的面子,不放绮羅回娘家,不僅是對過去一年绮羅欺哄爺,尋死覓活的敲打,且表明爺不許绮羅趁熱打鐵,跟她娘家密切往來,人前出頭的态度。琴雅既然使高福來請爺放心,自是已明了爺的用意,想必可減些對绮羅的忌憚……

午後從琴雅娘家回來,我更衣喝茶,問高無庸:“你绮主子今兒在家都做什麼了?”

“爺,”高無庸回:“今早绮主子上房請安時正遇上高福來替爺跟福晉傳話。”

“這麼早?”我訝異。

绮羅請安一貫踩着點,最後一個到,今兒倒是例外。

“爺明鑒,秋柳說今兒清早,绮主子的奶娘就跑來告訴春花,绮三爺打發人來接绮主子,春花推醒了绮主子。”

爺就說怎麼會有例外。原來是春花着急見情郎!

哼……

“爺,早晌绮主子打上房回院後就躺下了,早飯、午飯都沒有用!”

早起到現在都沒用飯?我聽得皺眉:绮羅一個不如意,就鬧上絕食了?

站起身,我來绮羅院子。

绮羅果是合衣躺在炕上,見我進門,方打炕上下來,跟我請安:“貝勒爺吉祥!”

“起去!”我擡手叫起,撩袍子在炕上落座。

绮羅打八仙桌上擱着的茶壺裡倒一碗白水,捧給我,讪讪緻歉:“貝勒爺,奴婢這一向吃藥,房裡沒得茶葉。

我接過茶碗,喝一口水,徐徐咽下。

打臘月二十四回京,至今九天,绮羅可算想起給我奉茶了,即便隻一杯白水——绮羅這是回過味兒來了?

知道出嫁從夫,爺才是她的天!

擡眼看到绮羅尤站在原地,我放下茶碗:“站着幹什麼?過來,坐!”

绮羅挨着我小心坐下,我就勢拉住绮羅的手,關心問道:“昨兒打宮裡出來你就睡了,太醫來瞧說年下勞乏,需要休養。現在如何了?”

“奴婢承貝勒爺關照,歇了一日,現已好了!”

“真好了?”我将绮羅攬進懷裡:“爺細瞧瞧!”

“奴婢服侍貝勒爺!”

……

進府大半年,床笫間,绮羅頭一次與了我回應——兩隻纖手在我身上燎出前所未有的大火後,腰肢一番花展功夫,更是比拟她研墨一般圓圜婉轉,淋漓盡緻。饒是我身經百戰,亦不免神魂颠倒,骨軟筋酥,恨不能連命都化在她身上。

如此雲收雨歇,饒是我已回神,心知绮羅定是為正月初五回娘家參加绮禮婚禮求我,我還是不舍得揭破,隻管揉着她的胸蓄力——枉我想她這麼久,今兒始得她屈就奉承,我必是得好好消受。且绮羅奉承得我越好,說明绮禮在她心裡的分量越重,我降服她的把握也就越大!

時間不等人,绮禮娶親就在初五。绮羅有所求也就在這一兩天。

……

半夜醒來,感受到腹中腸鳴,我方省起情欲誤人,我竟未曾用晚飯,而绮羅一日未進食,竟也未提。

卧房裡就八仙桌上留了盞夜燈,微弱的火光透進白底紮染藍色團花絲賬裡更是暗淡。影影綽綽地,我看到绮羅枕在自己的枕頭上,臉離了我足有一尺,身體也完全地包裹在她自己的白棉底蔚藍雲紋緞面絲被裡,泾渭分明地,沒與我蓋的粉色芙蓉花緞面的絲被沾邊——總之,绮羅渾身上下沒一點子後院其他婦人得我寵幸留夜時,恨不能擠進我被窩,抓牢我的纏綿眷念。

我見狀自是不喜,轉念又寬慰自己:绮羅聰明人,很知道察言觀色,趨利避害——今兒爺沒許她回娘家而已,她就體悟到爺的不滿,一改平素裝死不動的清高,主動求歡。

爺想她做低伏小,心悅誠服,說不得,還得是恩威并施……

“高無庸!”我叫人:“衣裳!”

绮羅一天沒進食,現還睡得着,自然是身體勞乏。倒是準她睡吧。橫豎一年都過來了,爺立她家法規矩也不差今兒這一回。

“爺!”高無庸應聲而入……

穿好衣裳出門,看到廊下候着的春花、秋花、秋柳,我心裡一動:春花竟還沒睡?今兒房裡幾番叫水拿衣,绮羅都隻叫秋花、秋柳,沒使喚春花。

绮羅才剛吃了夏花的大虧,差點送命,現放着春花不用,反擡舉秋花、秋柳,也不怕重蹈覆略?

又或者绮羅以為秋花秋柳是跟夏花、夏柳一般的通房丫頭,有意試探爺?

那绮羅真是想多了。爺有了她,哪兒還會收通房?

即便早前她跟爺裝傻充愣,我深吸一口氣:琴雅指了夏花夏柳兩個名正言順的通房來,任其搔首弄姿,各方表現,爺還不是隻疼寵她一個?

或許就是如此,夏花才起了黑心……

回到書房,我喝茶就點心,又佛前上香,做一回功課,方才歇下。

昨日縱欲太過,早起,我以為我會空虛萎靡,沒想昂揚振奮更勝平日。

我心裡訝異,這渾身得勁的感覺怎麼跟采補了似的?

京裡魚龍混雜,多的是世外高人傳授房中秘術,我自然用過不上,都不及今日這份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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