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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玫瑰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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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前洋貨行看哈哈鏡都能樂開花,這一箱子的西洋衣裳不比哈哈鏡有趣?

想起早前送琵琶、手镯,绮羅也是一樣地沒甚興緻,我沉吟:绮羅精通琵琶技藝,喜歡綠色玉石,絕不是不喜琵琶、手镯,應該是單純不喜我送她琵琶、手镯。

绮羅不願穿戴打扮為我彈琴唱曲,自然是記我早前拿她生母姨娘舞伎說事,罵她賤婦□□的仇。現不喜西洋衣裳也是。

“喜歡!”記着将手镯賞給戴铎挨我巴掌的教訓,绮羅扯出一個笑來敷衍我。

捧起箱子口上綴滿玫瑰的西洋高帽,绮羅戴到頭上,我剛準備提醒,绮羅已“哎喲”一聲一手扶帽一手撫腳地滴下了眼淚。

“說你什麼好?戴個帽子也能砸到腳!”嘴裡抱怨,心裡則是自得:西洋鋪子的夥計沒欺哄爺,這帽子時新,饒是绮羅見多識廣,也沒想到帽子不隻是帽子,還連着一個鐵球。

绮羅意外吃痛,杏眼盯牢了鐵球,一臉氣怒。

眼見绮羅跟頂帽子都能置氣,我愈加數落:“說你不識貨,還不承認。”

“這是西洋最時興的可防雷擊的帽子。”捏着帽尖,我捋出一根細鐵絲來,将鐵球拉到手上,送到绮羅眼面前:“帽子上的這個尖頂叫避雷針,通過這根鐵絲連接着這個鐵球。”

“來,來,戴好了。”替绮羅扶正帽子,我将鐵球放到地上松開:“這個球就擱在地上,據那個傳教士說,這叫接地。這樣下雷雨的時候,你在外面行走,便不會遇到雷電。”

再不必擔心下雨天出門遭遇雷擊。

绮羅眼盯着鐵球,不敢相信這個其貌不揚的鐵球居然似傳說裡的神仙法器一般能防擋雷電,猶豫地拖着鐵球試走了幾步,很不利落。

想到绮羅腳剛為鐵球砸的那一下,我有些擔心。但關心妾侍實不合我身份。眼光掃過地上的箱子,我抱怨:“别隻帶帽子啊!”

“春花,”我叫丫頭:“将箱子裡面的西洋裙子,西洋假發,西洋鞋子都拿出來,與你主子妝扮妝扮!”

順帶瞧瞧绮羅的腳要不要緊。

過了好一刻,绮羅方從内間走了出來。桃紅色的裙擺似朵碩大的牡丹花一樣層層綻放,簇擁着花心裡的绮羅仿若天地新生的花神,明豔秀雅兼具,豐腴輕盈兩全——我真正是不知道绮羅這張臉,這個身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可以将截然相反的美好齊集于一身?比西洋畫上的一應西洋女人都更好看——西洋女人的面目身形,單瞧雖是不錯,但合到一塊,總與爺一種粗大笨的蠢樣。

爺的懷表必是要拿绮羅的小像裝飾。

“绮羅,會畫西洋畫嗎?”我出其不意地發問。

“啊?”绮羅面露驚疑,語焉不詳道:“奴婢隻與三哥學過些美人畫技,畫過幾張美人圖,當不得人前。”

“又謙虛!”我掏出身上戴的金絲鑲翠懷表:“爺新得這塊表,隻是,這上面西洋女人的面貌遠不及你。”

绮羅擔心绮禮忘了她,囑咐绮禮畫她的小像帶在身邊。現爺不用绮羅提,就主動表示将随身帶着她的肖像,绮羅該是知道爺對她的情意遠甚绮禮了吧!

“奴婢明兒便學西洋畫。”绮羅沒猶豫地跟我表态。

有《兩隻蝴蝶》這個前車之鑒在,我以為還是:“不必了!”

将表遞給绮羅,我提議:“國畫技法的西洋美人,爺還真沒見過。你替爺畫一張。”

想推诿拖延,門兒都沒有!

绮羅傻眼。

哼,我得意:跟爺玩心眼!

“好好畫,”我醜話說在前頭:“若不用心,爺可不依!”

爺決不許绮羅辜負爺的情意!

绮羅老實答應:“奴婢不敢!”

最好不敢,敢,正好绮羅叫知道爺的手段。

……

下朝回來看到院子空的,绮羅竟然沒在樹蔭下做針線,我擡手叫過廊下待命的秦栓兒:“你主子呢?”

“回爺的話,”秦栓兒恭敬答應:“主子在房裡畫畫!”

我省起懷表的事,進書房換下朝服後即來正房。

卧房的衣櫥穿衣鏡前,已擺下一張書案,绮羅穿着西洋裙子、戴着西洋假發和西洋帽子,站在案前對着鏡子作畫。

二寸的肖像而已,一個早晌,绮羅就已完成了勾畫,開始上色了。我卻發現了問題,指點道:“嗯,你這個人臉太小了。還是半身好了。還有,就是這個帽子不用畫。”

太大了,将臉都蓋沒了。

摘掉绮羅頭上的帽子,我告訴:“這是出門帶的,外國女人,在家,”拿剪刀剪了剪了花瓶裡的紅玫瑰簪绮羅的假發間:“這樣,這樣才應景。”

“她們西洋女人喜歡玫瑰,”我侃侃而談:“特别是紅玫瑰。據湯若望所說,在他們那個法蘭西,即便家裡沒有了面包,但凡丈夫得了錢,第一件事,也必是與太太買兩支紅玫瑰!”

绮羅骨碌着杏眼,不以為然。

我想起绮羅賣畫掙錢買各種鹵味吃的故事,醒悟:人各有志,不可一概而論。绮羅眼裡大略還是面包更重要。

我瞬間轉口:“湯若望還說了,她們西洋女人最喜歡用玫瑰油,高福,”我叫管家:“上次南邊帶來的幾瓶玫瑰油,拿兩瓶來與你绮主子。”

绮羅小心眼,記恨進府當夜我斥責她“後院婦人輪值侍寝不許塗香抹粉”的事,聽任春花使壞,拿八角茴香做香袋,熏得衣裳被褥一股茴香味。

我早想揭過這個茬,現可算逮到了機會。

沒一刻,高福送進來兩個兩根手指寬一根指長封着金箔的棕色玻璃瓶子。

绮羅望着油瓶子沉吟,我鼓勵:“打開瞧瞧!”

绮羅斜我一眼,撕開了封口,一股甜沉的玫瑰花香立竄了出來,绮羅驚訝得啊了一嗓子。

最上等的玫瑰香水都是玫瑰油調制,我不信家常洗手洗臉都喜用玫瑰胰子的绮羅會不喜歡玫瑰油。

爺這回送禮可算是送到了绮羅的心坎上。

“這是□□國的玫瑰精油,”我告訴绮羅:“你喜歡洗澡,但凡洗澡水裡倒這麼幾滴,”想着再不用隐忍绮羅卧房的五香味,我忍不住笑道:“以後啊,将你那些個香袋子,香餅子都收了啊,你是爺的庶福晉,又不是生豬肉,需要拿茴香去腥。”

比起豬肉,牛肉更離不了茴香。我懷疑春花記恨我早前拿鞭子教訓绮羅妾比牛馬,才生出這個茴香做香袋的主意來。而绮羅每日不落地戴身上,顯見得是為我的話傷了心,再不想跟我風花雪月,你侬我侬。

俗話說“相罵無好言”。绮羅是我枕邊人,我愛她入骨,恨不能日夜纏綿,何曾真拿她當普通妾侍看待?更遑論牲畜牛馬了。

今兒我送绮羅玫瑰油,算是替早前口不擇言的賠禮。

“奴婢謝貝勒爺賞!”

看到绮羅恭敬與我謝賞,我心情暢悅——比起先送琵琶時被绮羅一句話給噎死,今兒這玫瑰油爺送得順暢多了。如此多來幾回,爺必将取代绮禮,成為绮羅唯一倚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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