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魚,你不是說我們要找個地方一起種菜嗎?玄燭師傅帶了些菜種子回來,好像有青菜,辣椒,西紅柿,茄子,我還挺好奇你要怎麼種呢。”
李木魚還真就想着在哪裡種,要怎麼種,怎麼澆水的事情。
這一下,她神色開朗,一睜眼,就醒了過來。
她慌張地看着圍在她跟前的李星瀚與站在他身後的玄燭,開口竟是微弱的聲音,“我發生什麼事了?”
“你暈倒了。”
玄燭咳了一聲,李星瀚趕忙松開她的手,抱歉道,“不好意思,太擔心你了,冒犯了。”
李木魚倒是嘴角挂起,臉上绯紅。
“好點了嗎?怎麼回事?”玄燭背手在身後,一本正經地問她道。
李木魚支肘側身起來,“師傅,我是不是練地走火入魔了?我剛剛都出不來自己的夢元,好像被困住了。”
“你先歇會兒吧,師傅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容師傅好好想想。”
說罷,他轉身離開出了她屋。
黑米從地上跳到她身邊,像覺得抱歉頂着腦袋在她身上蹭啊蹭。
李木魚仍被夢元當中所見所聞影響着,她抱着黑米,失落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做,如果我能回去的話,我想把他們都安葬了。”
“誰們?”李星瀚警惕地追問。
李木魚卻搖搖頭,“沒什麼,或許那就是一個夢,或許是我走火入魔了。”
“李木魚,你可以告訴我的,有讓你感到不開心的事,可以向我傾訴。”
李木魚期待地看着他,“我到了一個嬰兒嶺的地方,嶺子上,到處都是被丢棄的嬰兒。”
“嬰兒嶺?”李星瀚茫然。
“嗯。”李木魚肯定地點頭。
“在那兒發生了什麼事?”
李木魚努力回想,卻記不起後面的事兒,她隻記得當時的感覺,“好像也沒什麼事,但是就是看到許多嬰兒,我應該要把他們都安葬的,那場面太震撼太凄慘,我不能袖手旁觀。”
李星瀚隻覺得她荒唐,他收起好奇,“或許,你還真是修煉地走火入魔做了個噩夢。”
他松了口氣,以為能從她身上發現點兒什麼,卻毫無收獲。
好在有驚喜,與她牽手,竟能恢複他的靈力。
不過這是很危險的事情,雖平常時玄燭無法探查感應靈力,可一旦入夢元,他是誰便暴露無遺。
李星瀚調整心情,問她,“等你休息好一起去種菜吧?我想換換口味了,一日三餐都是白米粥都快把我吃吐了。”
“嗯,我緩一下就去找你。”
他起身離開,聽見身後她對黑米說,“不管你的家人是弄丢了你還是将你遺棄,都沒關系,我會成為你的夥伴好好照顧你的。”
聽她這話,李星瀚臉上泛起微笑,溫暖是怎樣的感覺,他在此刻有了答案。
從她那屋出來,李星瀚卷起衣袖,近日來都習慣穿玄燭的袍子,雖然這布料有些粗糙,但有的穿比什麼都強。
玄燭獨坐屋檐下,浮空着身體盤坐在圍欄上,他低頭凝思,見他得空,問他道,“你是怎麼把小魚兒帶出夢魇的?”
李星瀚單純目光回頭看了眼,明快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擔心她陷在噩夢裡,就想着她讓她轉移注意力試試,看來還挺有用。”
玄燭意義深長地仰天歎了聲兒,“看來她的那些夢,已成了她的心魔。”
李星瀚疑問,“李木魚的夢怎麼了?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但願那不會成為禁锢她的枷鎖。”
玄燭從圍欄上漂移開,雙腳穩穩落地,轉身進了屋。
李星瀚思忖着他模棱兩可的話,李木魚身上到底還有怎樣的秘密?
她換了衣服出來,是白色藍色棉布塊補起來的衣裳,李星瀚看着她寒酸的樣子,提議道,“我的傷好差不多了,改日我們一起去鎮上轉轉吧,給你買新衣服穿怎麼樣?”
李木魚心裡歡喜,轉而又恢複平靜。
她在他身邊蹲下,拿起他身邊放着的菜種子,往他挖的坑裡灑下去。
“你哪兒來的錢買東西呀,買新衣服很貴的。”
她捧上土将種子覆蓋,舀一瓢水給淋上,“其實,我想問問你,剛才為什麼要牽我手呢?”
李星瀚愣了一下,解釋道,“你别多想,我隻是覺得你那時需要人拉你一把,玄燭師傅說了無法進入你的夢境,我就瞎試試。”
“哦。”李木魚應道,轉而又活潑開朗口氣輕快,“總之謝謝你。”
李星瀚笑了笑,接着道,“這麼大地方我們都可以用來種菜,把種好的菜拿去集市上賣,這樣不就可以換錢了嘛。”
“你說的也是。”她更積極地刨土,“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大豐收的。”
“我再去拿些水來。”
等李星瀚打了水出木屋,雖隔着幾米遠的距離,他還是看見她擠弄手指往地上滴血。
他趕忙過去,“你在幹嘛?怎麼受傷了?”
李木魚忙收起手,将手藏于背後,面帶假笑,“不小心被紮破了,沒事。”
李星瀚反問,“你不是說從不會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