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喜泡牝甘,渠以三顆大棗塞入女陰中,匝日鉗出,飽啖以為甘。他們通常認為常食牝甘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甚至返老還童。事實真有沒有傳說的這些效用,怕隻有食用之人才知了。河東寨的寨主野心大,但無子以承衣缽,又不願傳位女兒。前幾年在山裡中了邪,沖撞了東西,身體就開始垮了。因當時昏迷不醒,他女兒請了好些郎中、道士神婆去看,所以這事兒也不算秘密。被救醒後,他就開始食牝甘,還在半年後對外宣稱身體養得甚至比從前還好了,也就有你聽說的那些什麼赤手空拳錘死野豬的故事。”
“這也吃得下去?且,别人真的會信嗎?”阿璃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同樣也覺得惡心,但也覺得世上女子存活不易,更為卑微可憐。
原本美好的貌美、年輕,都成了毀掉她們的慢性毒藥。
“怎麼不信?你不也信了他赤手空拳捶死野豬了嗎?吃喜酒時你可以多觀察觀察,好些個寨主身邊都帶了個年歲不大的女子。多得是人聽風就是雨的效仿。現在人牙子手中符合泡牝甘的女子價都還高得很呢,比跟花樓做買賣掙。好了,安心睡吧,今夜有我呢。”
阿璃嘴上答應,可真做不到若無其事的放心入睡。她緊緊抓住他的裡衣一角,生怕自個兒困意來襲後睡着,隻剩他一人孤軍奮戰。
她雖力弱,可并不是隻能将性命依附喬木的絲蘿。她擅蠱毒,亦能幫上忙。
一直到後半夜,阿璃已困得快控制不住意識,茶溯洵懷裡的溫熱令她更加困倦。快要睡過去時,窗戶被緩緩悄聲推開發出的吱呀聲傳來,意識到有人正進入他們房中,鸢璃瞌睡去了大半,更加防備了起來。
茶溯洵手伸到枕頭下将匕首牢牢握住,随時準備起身反擊。
然而,還未等到他動手,那賊人突然放聲大笑難以自抑,意識到情況不對他連忙轉身想從來時路逃跑,可還一隻腳還未踏上窗戶沿,他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阿茶,點燭,抓人!記得小心我跟你說過的地方。”
茶溯洵笑着點頭,為他娘子的本事感到驕傲。點了盞手持的燭火,茶溯洵靠近地上姿勢怪異瘋狂大笑的賊人,将一瓶極臭的白水倒入他嘴裡,他這才停止大笑。
鸢璃連忙補話道:“除了剛才給你解了的毒,你還中了我的蠱蟲,若不想五髒六腑都被吃幹淨,就閉嘴乖乖聽我的話。”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你沒資格問我問題。你又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又圖謀我們什麼?”
那賊人倔強地偏過頭,不以為然的挑釁道:“小娘們兒…”
話剛出口,茶溯洵便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将他扇得有些頭發暈。
“對我娘子放尊敬點。”
“你!我若不能全乎地走出這房間,你和你的小白臉也别想活着離開鎮上!”
阿璃學着阿浔方才的力道,又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叫誰小白臉呢?對我夫君放尊敬點。嘴再賤,屍體都給你毒爛了不可!”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個…”想起剛才突如其來的夫妻雙人巴掌,話到嘴邊的毒婦又生生憋了回去。
“看來是個小賊,也不必問了,殺了,屍體扔衣櫃裡吧。”阿璃起身随意說道。
“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奪天寨寨主崔震天!”
他說得極快,生怕語速慢過對方動刀的速度一般。阿璃又蹲回了他面前,笑意盈盈道:“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我怎麼相信你是奪天寨的人?你說是就是說了?”
“我身上有奪天寨的令牌!我爹就在河東寨,你随便派個人去找我爹,他看到令牌一定會來救我的。我是我爹小兒子,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我爹最疼我了,你要一百兩他也會給你的。”
阿璃聽得發笑,“你是讓我勒索土匪要綁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