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有些失望,茶溯洵低聲問道:“一定要那幅嗎?”
“也不是。那幅不一樣,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幅畫上,清徽腰間有一枚玉佩。那玉佩的花樣,我見過,在…”
“娘子既見過玉佩上的花樣,又能确定是在何處見的,為何還要拿那幅畫?”
“一來,我并不能完全确定玉佩花樣上的細節就是一樣的。二來,一旦能通過玉佩确定身份,那幅畫也能算得證據。”
茶溯洵從懷中摸出個巴掌大的小銅鏡遞給鸢璃,上刻鴛鴦戲水的精美花樣,好看極了。鸢璃寶貝的把它攥在手中,手指撫摸過銅鏡背後刻的鴛鴦,眼中歡喜滿滿。
“收好了,裡面有你想要的。”
聞言,鸢璃望着鴛鴦戲水,臉頰绯紅,即便光線昏暗,茶溯洵還是能一眼瞧見。
他嘴角挂起淡笑,手指劃過銅鏡上的鴛鴦,說道:“這個你已經得到了。所謂,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世世唯願與妻伴。”
一時,鸢璃不知說怎樣好聽的話去回應他。她隻好示意他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直至親吻上他的臉。
她的吻落下,茶溯洵的嘴角上揚,難自抑,笑容明媚。
“若早知說這樣的話,就能得娘子的親近,我時時刻刻都該挂嘴邊才好。”
“還是少說些吧。”
見她微微蹙起眉頭,茶溯洵疑問道:“娘子不喜歡聽。”
“喜歡。可是,你說得越多,越美好,我就越難忘懷。”
“為什麼要忘懷?明明,明明你也最喜歡我。”茶溯洵有些急了,連帶着語氣也多了些責怪。
“凡世一遭,猶如黃粱一夢,終有夢醒時,一切就又歸了原點。身為蚩浔,你永遠是我的夫君,是天賜姻緣,誰也别想拆散我們,就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一邊。可等你是阿洵…”
“不管我是何身份,世俗何議,隻要你願意,我都會義無反顧和你成親,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你不要太悲觀,我這頂風筝的線,永遠握在你手心裡。”
“好。”
“開心些,别忘了,我們的靈魂,永遠相愛相連。”
茶溯洵輕扣銅鏡兩下,銅鏡中的一雙壁人消失,轉而出現的是方才鸢璃要他取的那副畫。瞧着她驚喜的眼神,茶溯洵也跟着高興。
“這鏡子可是施了什麼法力?”
“不太清楚。棌撷做的,我曾跟你說過,他的坐騎是條文鳐魚,還記得嗎?那條文鳐魚有個獨特的習慣,一旦她認可你為朋友、為主人,就會拔一塊她的魚鱗送給你。棌撷用魚鱗給我做了這面鏡子,背後的鴛鴦戲水也是他雕刻的,叫我拿去日後哄娘子開心。”
“還有這樣的習慣?不會把自己拔秃嗎?”
“不會。她的鱗片是可以再生的。況且,自她跟着棌撷起,得她鱗片的不過四人,她的主人,她的朋友,她的心上人。”
瞧着鸢璃擡眸望了他一眼,似欲言又止,茶溯洵又說道:“她認可我,是因為我和棌撷是好友,還救了她的心上人。”
“她的心上人也是文鳐魚嗎?”
“不是,是隻鹿蜀。”
“鹿蜀?”
“《異獸典籍》中記載,鹿蜀,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聊着聊着,就已至上山頂的路口。
四喜在入口不遠處停了下來,囑咐道:“我提醒一下,别看入口像是沒什麼妖精鬼怪守着,實則一踏入那入口,立刻就有藏在後頭的東西撲上來。一定要聚精會神,别再繼續閑聊了,尤其是極個别恩愛夫妻。”
茶溯洵立刻回答道:“好。”
四喜語凝片刻後,繼續說道:“去到山頂生存的法子并非隻有搏命殺上去,被山頂生存的人帶上去,也同樣可行!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編個相遇的故事,串通好。”
鶴栖問:“你想編什麼故事?”
四喜招呼幾人靠近了聽,而後小聲道:“在山腰時,那群狼是我的小弟,的确是我故意制造混亂的,這個事山頂那隻癞蛤蟆一定會知道,不能說謊。那麼,故事是這樣的。我,見色起意,所以故意演了這麼一出,想以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但是你死活不從我。”
鶴栖指着自己,打斷她的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