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應付着海妖的攻擊，一邊尋找着冰面洞口的位置。冰面凍得厚，震不破，也看不太清冰面上鳳毛羽棺的影子。

背上他虛弱的聲音傳來道：“連累你了，恩人，他們都是沖着我來的。”

“你不是鲛人嗎？唱歌引誘你該更厲害才對啊，要不你試試迷倒他們？”轉瞬一想，鸢璃又喃喃自語：“若有用，你早就借此法逃出去了，我在說什麼屁話啊。”

“嗯，那些海妖被抓來後，就被江伥刺破了耳朵，聽不見。”

海妖攻擊毫無章法，朝着鸢璃他們橫沖直撞，甩着魚尾瘋狂拍打，拍擊冰面的聲音令鸢璃靈機一動，開始故意引海妖攻擊她，她找準時機迅速躲開，好讓海妖的攻擊全力甩在冰面上，以此發出重重響聲。

很快，冰面迅速裂開，化解成塊，掉落不少冰塊沉落，鸢璃扛着他躲避費力得很。鶴栖手握冰魄入水，将鸢璃和美鲛男一同帶出。

浮于半空，鶴栖也不走，腳下海妖似瘋了般從江水中跳出，化為醜陋的海妖本相。鲛人吟唱的歌聲響起，攝人心魄，美鲛男連忙咬破手指，在她額間輕點，鸢璃瞬間清醒。

“麻煩這位低頭一下，我觸碰不到。”

鶴栖看了眼鸢璃，見她點頭，他才提了提撈着美鲛男的手臂，又垂頭到足以能讓他碰到點上血。

“他去收羽毛去了，我們得再等等。不知道一根破毛有什麼好收的，真是小肚雞腸的鳥兒。”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明明知道他為了什麼非要收回那根羽毛，就是單純想罵罵他而已。”

“不是刀子嘴豆腐心，是純恨。”他俯視看向鸢璃，面帶不滿，微微嘟嘴，質問道：“阿姊你到底是站我這邊兒的還是站他那邊兒的？怎麼淨幫他說話啊？”

“阿姊當然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了。剛剛的話不就是在誇你嘴雖毒，可這心眼兒卻是實打實的好嗎？”

鶴栖轉念一想，心裡又歡喜了。“阿姊抓這條魚瘦是瘦了點兒，但正合适我拿回去喂肉包，骨頭多，嚼起來嘎嘣嘎嘣的，肉包會很喜歡的。”

美鲛男聞言瞬間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憐巴巴的看着鸢璃，連連搖頭，小聲祈求：“恩人不要，救救我！”

“這不是拿來吃的！這是…這是…”

鸢璃還在想着怎麼說合适，鶴栖就突然幽怨地看着她道：“阿姊果真是不愛我了，連條小魚也不肯賞給我了。”

“這是我撿來的仆人，他已經認我為主要給我當牛做馬，報答我了，吃了多浪費呀！他也沒什麼肉，别讓魚刺紮了肉包的嘴，改日我給肉包弄點更補的吃食。”

“阿姊若是缺仆人，我殿裡有調教好的，身手也更好，阿姊用起來豈不是更舒心？這也沒腿，帶着也不方便，還是拿去喂肉包吧。”

“我養養就有腿了。我不是缺仆人，我有小白和宵燭照顧我就夠了，我是覺得，我是覺得很特别，你想啊，鲛人侍從多少見，帶出去也有面子不是？況且，況且你看他長得多好看啊，這一頭稀有罕見的紅頭發，又卷又長，你看這皮膚多白多嫩，你看這身材，瘦是瘦，胸肌腹肌肱二頭肌都齊全，他尾巴這麼長這麼大，等我把他腿養出來，腿肯定也很長，高高俊俊的，多好。”

阿姊越是說他好，越想要他，鶴栖的玩心就越盛，就越想逗她。

鶴栖斜昵了眼他，“他這腹肌是餓出來的吧？至于阿姊說的胸肌、肱二頭肌我也沒瞧見呐。還是吃了吧，聽說鲛人很好吃的，我烤一烤，撒點兒我的秘制香料跟阿姊一起吃多好。”

美鲛男害怕得眼淚汪汪，微夾着手臂朝她雙手作揖，滿眼祈求地看着她，嘴裡瘋狂默念着救救我。

他活了這麼久，還有族人等着他，鸢璃實在不忍吃掉他，心一橫，對鶴栖道：“阿姊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可别笑話我。”

“我怎麼可能會笑話阿姊。”

“你知道的，阿姊沒什麼特别的愛好，除了金銀珍寶，就喜歡點兒俊俏美男子，他長得實在是好看，我最愛的好鶴栖，你就讓給阿姊嘛~”

“就這麼喜歡他？”

身後突然傳來珩槿的質問，夾雜着不滿和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