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從領隊師兄的話中,俞小澄意識到,這裡的陣營不止是仙門與妖族,還有第三方——村民。
仙門與妖族是敵對關系,而村民似乎更偏向仙門,那是不是意味着,仙門這個陣營更有優勢呢?
襲擊萍萍和阿宿的三個高中生大概率是妖怪陣營,可将萍萍吊在樹上的變态又是什麼陣營呢?
在不斷的思索中,俞小澄跟着衆人又回到了熟悉的書院,開門迎接他們的,是笑容可掬的商先生。
他看到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的四個女人,甚是關切,将四人帶到學生廂房,又親自出門去請村裡郎中。
與之前在仙門和森林的遭遇全然不同,商先生的體貼溫柔讓四人很是感激。
待到每個人傷勢處理完畢,她們簡單清洗了一番,接着俞小澄讓其餘三人換上了弟子服裝。
随後,商先生給四人端來了甜羹,原本饑腸辘辘的四人不顧形象大快朵頤,終于從殘血狀态複活。
“能再見到小魚姑娘,商某倍感欣慰。”商先生微笑道。
俞小澄一怔,沒想到這個NPC還記得自己,她趁機問道:“不知商先生是否見過上回與我一道來書院的師弟?”
“你是說吳公子?”商先生思考片刻說道,“實在抱歉,吳公子走後未再來過下河村。”
一旁的禾苒發出陰沉的冷笑,嘴裡陰陽怪氣地嘀咕道:“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還好我們自己下山了,否則怕是要在山上等死了……真是靠不住……”
禾苒說話間還輕蔑地瞥了一眼俞小澄,那眼神似乎在嘲笑俞小澄交友不慎。
“就你話多,說不定那小子遇到什麼事了。”白羽楠不滿地怒怼道。
禾苒輕哼一聲,不再理會衆人。
此刻俞小澄隻覺得震驚,郝元青說吳樊祐很早便離開了仙門,如果沒有到下河村,他又能去哪兒?
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安,她擔心就像白羽楠說的那樣,吳樊祐獨自下山的途中遇到了危險。
她悄悄看向招财,對方也立馬明白她眼神中的含義,點頭飛了出去,他會去森林裡尋找吳樊祐的蹤迹。
“今晚你們且在此好好休息一晚,仙門那邊我會去請示,讓他們不要安排你們夜巡。”商先生體貼地說道。
衆人感激道謝,待商先生離開後,萍萍臉色瞬變,拉攏俞小澄和白羽楠,孤立起禾苒。
對于她故意惡心人的把戲,禾苒根本不放在眼裡,陰沉着聲音恐吓道:“哼,幼稚,你可知道激怒我的後果?你就不怕夜裡一覺不醒?”
看着禾苒陰鸷的眼神,萍萍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将俞小澄和白羽楠推到前面擋住自己,嘴硬地回道:“怕、怕什麼怕,你就一個人,該害怕的人是你!”
禾苒指了指眼前三人,呵呵笑了起來:“你是覺得這兩個聖母敢替你殺人不成?還是說,你自己有這個膽量?”
禾苒自顧自地嘲諷一番,然後完全無視房中三人,大搖大擺躺在了床鋪上,絲毫沒把三人放在眼裡。
俞小澄和白羽楠沒有幫萍萍說話,萍萍悻悻地閉了嘴,賭氣一般走到靠牆的位置,用被子将自己四周圍了起來,就像堆砌了一座堡壘。
白羽楠看了看俞小澄,重重呼出一口氣,緊張地示意俞小澄早些休息。
身上的傷和不忍回憶的記憶,折磨得白羽楠疲憊不堪,她遠離禾苒,在萍萍旁邊側躺下身,始終警惕着禾苒,可是疲倦感讓她眼皮越來越沉,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
房中彌漫着熟悉的香味,伏妖爐中升起的那一縷青煙讓人莫名感覺安心,俞小澄坐在桌旁,單手支頤閉目養神,困意襲來,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搖晃将她驚醒,屋裡三人睡得正熟,隻有招财進寶正在桌旁一左一右搖晃着她的胳膊。
“怎麼?你找到吳樊祐了?”俞小澄捂着嘴悄聲問道。
招财搖了搖頭道:“沒有,但我在村外看到了張堯。”
張堯?俞小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着就讓招财帶路,出門時她猶豫了片刻,抓起屋裡一盞燭台,并帶上了伏妖爐。
出村來到河邊,俞小澄遠遠看見河對岸有個人影來回踱步。她小心翼翼過了橋,發現果然是兩日不見的張堯。
“小澄姐?你怎麼……”張堯吃驚地說道。
“你這兩天躲哪兒去了?”看見他平安無事,俞小澄欣慰地迎了上去。
正在這時,她手裡的伏妖爐微微震動了一下,一股飄渺的煙氣湧出,徑直往張堯身上飄去,煙霧将張堯環繞,帶着淡淡的異香。
張堯略微慌張,揮舞着雙手,試圖驅散惱人的煙霧,可下一秒,隻見他身體搖搖晃晃了幾下,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俞小澄大驚,急忙上前攙扶,拍着張堯的臉查看他有無受傷,一探鼻息,發現張堯竟呼吸平穩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