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曾勇死在白羽楠的房間後,白羽楠就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間,在俞小澄的房間裡磨磨蹭蹭等到晚上十點,才求着俞小澄陪她一起回房取信。
二人戰戰兢兢地走到房間[2-6]門前,推開門,房中早已沒有屍體,但是血迹斑斑,東西雜亂地掉落在地上,桌上、牆上、窗簾上……四處留下清晰的血掌印,無處不是曾勇死前掙紮的痕迹。
二人不敢多看,慌張地撿起門口地毯上的黑色信封,便急沖沖關門回到了[2-5]房中。
其實就算不看信中卡片,俞小澄也能猜到結果,但還是懷揣着僥幸心理,與白羽楠一道拆開了信封。
果然,任務卡上空無一字,而她們兩的身份又回到了第一天。
俞小澄又變回前妻李夢曼,白羽楠則依然是秘書譚婉。
看着俞小澄手上的身份卡,白羽楠焦慮地咽了咽唾沫,幾度欲言又止。
俞小澄猜到了白羽楠的想法,笑着安慰道:“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吉利嗎?昨晚沒死,會不會今晚再來一次?”
白羽楠像是被戳穿一般,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俞小澄看着身份卡上幾個紅字,沉思了片刻,對白羽楠說:“昨晚的目标本來是作為李夢曼的你,最後曾勇死在了你的房間裡,是不是說明,惡靈動手隻針對房間,而不知道目标實際在哪裡?”
“啊!沒錯!”
白羽楠恍然大悟似的,拉着俞小澄就往外走,一路蹑手蹑腳東張西望,來到房間[2-3]門前,轉動門把手,發現房門沒有上鎖,于是拉着俞小澄就進了屋。
“你這反應夠快的。”俞小澄輕笑。
白羽楠小心地在房間裡巡視一圈,略微得意地說道:“再不反應快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招能否奏效。”
俞小澄說:“總比坐以待斃強。不過,得把吳樊祐也叫過來,萬一今晚他是目标……。”
白羽楠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噢,我明白!知道你放心不下他,嘿嘿,去吧去吧,不過我在這兒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俞小澄的臉霎時間紅成一片:“别、别亂說,我對他跟對你一樣。”
“嘿嘿,投票時你守護的可是吳樊祐,不是我,唉,我吃醋了。”白羽楠故意裝出一副嫉妒的模樣。
俞小澄有種被人當面拆穿的窘迫感,慌慌張張地想要解釋,可支支吾吾半晌卻感覺越描越黑。
見她急得手足無措的模樣,白羽楠滿意地收起了玩笑話,又一本正經地說道:“說起來,蕭瑩怎麼會讓章銳以吳樊祐為目标呢?怎麼看都不符合她的迷妹人設啊!”
俞小澄對此同樣無法理解,當時之所以選擇守護吳樊祐,隻是防一手章銳自作主張,可看蕭瑩的态度,的确是她指使章銳做的。
“難道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看她不像這種極端的瘋子啊……”白羽楠呢喃自語。
“吳樊祐的表現也太無所謂了……”
帶着找不到答案的疑問,俞小澄出門前往吳樊祐的房間,敲門後,睡眼惺忪的吳樊祐出現在她面前。
真是心大……俞小澄在心中吐槽。
将二人的打算告訴吳樊祐後,吳樊祐表示贊同,但并無意願與二人一同躲到别的房間。
俞小澄問他原因,他隻是開玩笑道:“跟學姐住一間房,我怕晚上睡不着。”
俞小澄一愣,有種被拒之門外的挫敗感,小聲嘀咕道:“剛到窮途旅店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睡不着……”
吳樊祐眼神飄忽不定,似在思考着更為合理的拒絕理由。
俞小澄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子好像有點強買強賣的感覺,很像是要逼着對方與自己同住一間一樣,急忙戰術性地咳嗽兩聲,擡手指了指靠近樓梯的[2-9]房間。
那裡曾是曾勇的房間,如今同樣空置了。
“剛才太急忘了,三個人一起住的确太擠了,要不你去那個房間吧,反正,别待在自己的房間,這樣我安心些。”
俞小澄故作輕松地說完叮囑的話,也不等吳樊祐給出回應,便想落荒而逃,剛一轉身,卻被吳樊祐捉住了手腕。
隻見吳樊祐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可不知為何,俞小澄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一絲苦澀,明明淡得如同一杯反複沖泡的清茶,已經沒了味道,但茶葉的苦澀仿佛融進了茶杯中。
“學姐是擔心我嗎?不用擔心,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吳樊祐的話像是安慰,又像是意有所指。
“哦……”
俞小澄茫然地應了一聲,便見吳樊祐松了手,一臉輕松地向她揮手道了聲晚安,伸着懶腰往屋裡走去,房門随即關閉。
看來,他似乎根本沒将今夜的危險放在眼裡。
俞小澄無奈地歎了口氣,獨自返回了房間[2-3]。
将門反鎖後,俞小澄和白羽楠擠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一點風聲拍打在窗戶上發出輕微的響動,都能讓兩人驚恐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興許是緊張的情緒持續了太久,二人終于在疲憊不堪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俞小澄迷迷糊糊聽到争吵的聲音,并不算激烈,聲音模糊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