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共識後,單安洄也不知道常溯是以什麼姿勢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盡管此時的常慢慢是一種無法被人看見的鬼魂狀态,但單快快似乎能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那種溫度。
尤其是當筆尖落在紙上的那一刻,這種感覺便會越發微妙。
對方握着他的手輕輕用力,每一筆的觸感都仿佛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了他的心髒一樣,令他心間一顫。
單快快不禁開始想象:
如果此時的常溯是正常形态的話,那二人的姿勢……
嗯,未免也太過親密了。
不知不覺中,單安洄的思緒就開始亂飄了:
常溯這小子之前不是被艾古斯汀表過白嗎?
他最後到底有沒有答應?
如果答應了,那他現在為什麼還會和自己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
如果沒答應,那為什麼他當時沒有馬上拒絕而是選擇了猶豫?
想着想着,單快快就有些煩躁了。
他沒忍住手一頓,然後就從對方的掌心裡抽出了自己的手。
正在認真畫符的常慢慢突然被迫抓空,他感到非常疑惑:“還,沒畫完呢。”
趁着艾古斯汀此時不在,單安洄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他幹脆就開門見山了:
“你跟艾古斯汀,現在是什麼關系?”
此刻,常溯隻覺得這小氣組長的思維跨度有點大。
明明剛才兩人還愉快地達成了共識,現在卻突然用上了一副冷冷的語氣來質問他。
而且,這個問題問得也很莫名其妙啊。
但常慢慢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就,朋友啊。”
還能有什麼關系?
怎奈對方并不滿意自己的回答,繼續追問:“你沒答應做他的伴侶?”
這讓常溯越發摸不着頭腦了:“什麼 ‘伴侶’ ?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他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的中文不好,可能出現了理解錯誤。
急性子的單快快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挑明了具體時間具體事件:
“那天他不是當着全組人跟你表白、讓你做他的伴侶嗎?”
這句無厘頭的話讓常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沉默了很久,好讓自己能夠消化一下這句話裡的信息。
就在他的緘默不語即将搞得單快快變得極度不耐煩的時候,常慢慢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終于開了口:
“不是的。”
“根本就不是表白。”
“那個時候,艾古斯汀明明隻是在邀請我做他的搭檔啊。”
“搭檔?隻是搭檔?”單快快的語調聽上去似乎還存有幾分質疑。
“嗯,他邀請我做他的partner——”常老師耐着性子順帶給單·外語渣渣·組長教了一下單詞,“Partner雖然可以翻譯成 ‘伴侶’ ,但也有 ‘搭檔’ 的意思啊。所以你誤會了,艾古斯汀隻是想邀請我做他的搭檔,不是伴侶。”
說完,常溯還特地澄清了一句:
"By the way, he and I just have friendship, not love. "
“噢,這樣啊。”單快快卻佯裝起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他那忍不住開始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真實的自己,“那你最後答應做他的搭檔了嗎?”
“當然——”常溯應該也看出了單安洄内心的想法,故意拉長了尾音逗他,“沒有。”
不等單快快問一句“為什麼”,常溯難得一次沒有慢吞吞的,直接就幹脆利落地坦白了原因:
"Two people do the task together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unspoken agreement, but my tacit understanding with him is not very good. "
這個烏龍解開後,單快快的心情就像撥雲見日了一樣,瞬間變得無比愉悅。
他甚至還用着輕快的語調,向自己一直“最反感”的組員抛出了橄榄枝:
“那你要不要試試跟我做搭檔?”
可這話一說完,他又有點後悔了,還有一絲小小的緊張:
因為他自己和常溯之間的默契,好像也沒有很高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常慢慢卻回答得很爽快,幾乎是毫不猶豫:
“好啊,那就試一試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單安洄總感覺此時常溯的心情好像也挺不錯的。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默契?
……
【任務倒計時:95:59:59】
在甄家度過了一晚,醒來已經是任務第三日。
由于昨晚畫符畫得太晚,單安洄直接就趴在桌上入睡了。
等他一睜眼,就看見布魯克正急匆匆地推開客房的門進來了:
【這家人太警惕了】
【他們睡下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所以我不得不在那屋子裡湊合了一晚上】
一想到在那間無比滲人的屋子裡獨自度過了一晚上,艾古斯汀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一陣後怕。
對此,單組長毫不吝啬地給予了表揚:“恭喜你更上一層樓,克服了自己的恐懼。”
頭一回得到了自家組長的贊揚,艾古斯汀·布魯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還是挺厲害的呢。
布魯克立馬将找到的那兩個紙人偶交給了單安洄:
【紙人最底下有字】
【但我不認識】
單快快将這兩隻紙人偶翻轉一瞧——
其中一隻紙人底下寫着一個“祺”字;
另一隻下面則寫着“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