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許星允說,遲朝洲就喜歡烹饪和制作裙子,要不就是看書,他還說遲朝洲沒少因為喜歡做裙子而被幾個朋友笑話,但遲朝洲不怎麼在意。前年更是直接創了個新号專門用來記錄所有裙子。我就把照片拿去問許星允,問他是不是這個微名。
小原:他承認了。
白絨狐腦中發懵,他沒回複舒原,而是找出設計師的微,撥過去一個語音通話。
一秒鐘後,白絨狐在房間裡聽到雙重鈴聲,一道來自他的手機,另一道似乎離他有些遠。
聲音很小,可白絨狐凝神聽見了。
他循聲走去,發出聲音的正是遲朝洲擱置在餐桌上的手機。
廚房裡的男人也聽見了聲音,他對着白絨狐說道:“我的手機響了,幫我看看是誰的電話?”
白絨狐挂斷通話,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小聲嗫喏,“我、我的……”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淺笑,“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不就在這裡麼。”
白絨狐輕輕搖頭,他張着唇,“我打給設計師的電話……”
男人聞言,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瞬間的陰沉可怖,仿佛隻是白絨狐的錯覺,男人很快恢複成往日的冷若冰霜。
男人面上沒什麼表情,眼眸依舊深沉如水,若無其事問:“你給設計師打電話,想要确認什麼?”
白絨狐抿着唇,他将手機放在餐桌上,随後一個箭步撲到遲朝洲面前,倏然露出笑。
“啊!我真沒想到是你,你好厲害啊!那麼多漂亮裙子,居然是你做出來的!啊啊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啊啊啊!”
白絨狐蹦蹦跳跳,他眼尾上揚,無不透露着激動興奮。他甚至展開雙臂抱緊遲朝洲,無視了男人僵硬的身軀,黏黏糊糊地蹭着。
“啊啊啊,你這麼厲害,幹嘛要瞞着我?我還誤會過他喜歡你,你真的是太可惡了點!”白絨狐哼了一聲,他眯着眼從遲朝洲懷中露頭,面對神情出現迷茫的遲朝洲,他狠狠道:“你到底什麼目的?看我出糗很好玩嘛?”
“嘁,虧我準備驚喜給你,結果你早就知道了,守株待兔嗎?”白絨狐絮叨。
遲朝洲終于回過神來,他捏了捏額角,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并非有意。”
白絨狐戳了戳遲朝洲的胸口,咬牙道:“那你解釋解釋?不是看我笑話就是耍我玩。”
“抱歉,隻是當時沒想過那麼多,我不太想讓不熟悉的人知道太多,但你那時候非要我給你聯系方式,我……”
男人想要安撫炸毛的少年,可頭一次感到無從下手,動作十分笨拙的握住少年。
誰料他一番話不僅沒讓少年消氣,反而更惹人兒不開心了。白絨狐氣得眉毛揪在一塊兒,他悶悶問道:“什麼叫不熟悉的人啊?我拿你當o蜜,你拿我當陌生人??”
他将手從遲朝洲手中退出,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紅着眼眶死死盯着男人。
“不是,開始我們還不熟悉,所以我沒有告知你,但後來漸漸的,我想這樣也挺好的,似乎沒有非要挑明的必要。”他頓了一下,垂眸和少年對視,“隻是抱歉,我沒想到會讓你傷心。”
“我、我不會再瞞着你的。”
白絨狐盯了他幾秒,“真的?”
遲朝洲點頭,“真的。”
白絨狐悄悄勾起唇角,他雙手攀上遲朝洲的脖頸,得意洋洋道:“那你也得求我原諒你!”
那張小臉紅撲撲,也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氣出來的,遲朝洲解開白絨狐的圍巾,又找來濕紙給少年擦拭汗水。
遲朝洲無奈笑了笑,“我求你原諒。”
白絨狐不買賬,他頭一扭,“什麼嘛,你以為說句話就好了?哪有那麼偏宜?”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男人前所未有的耐心。
白絨狐轉了轉眼珠,随後乜斜着遲朝洲,“少說也得做上……一百套裙子給我呀!”
“好,”遲朝洲颔首,将擦完汗的濕巾折好,轉身丢入垃圾桶,他回眸,“還有嗎?”
白絨狐舔了舔唇,半晌他搖頭,“暫時就這個吧,不過以後你都得聽我的,唯我馬首是瞻!”
遲朝洲視線定格于矮他一頭的美貌少年,他眸光微動,“好。”
白絨狐滿意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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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記圍好圍巾。”男人磁性溫和的聲音傳來,白絨狐心髒怦然跳得劇烈。
“嗯,我知道!你也要圍好我給你的圍巾啊。”白絨狐嘀咕。
遲朝洲嗯了一聲,反身關門。
今天雨夾雪,二人共打一把傘向教室走去。
地面濕滑,教學樓的瓷地磚化了一層雪水,稍不注意就會滑倒。
遲朝洲收好傘便主動牽起白絨狐的手,“小心。”
白絨狐一愣,其實他本想揪住遲朝洲的衣角,沒想到對方比他更先一步。
白絨狐低頭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不禁問:“你怎麼知道我要抓住你?”
遲朝洲聞言輕笑一聲,他稍微收緊手,“我不知道,隻是我覺得你可能會滑倒。”
白絨狐心頭一暖,他捏了捏遲朝洲的手指,又用指甲撓兩下掌心,感受到男人微微蜷起手掌時他吃吃的笑了。
“謝謝。”
遲朝洲垂眸,他清冷的眼中突然浮現幾分柔意,唇角帶笑,“擔不起太子妃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