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門碰到鼻子的宋玉緻,被氣得不輕,在門口直跺腳,但最終還是乖乖在一側找到位置,簡單坐下,等着門再次被打開。
遠遠看着這一切,李秀甯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身往自己住處走去,紅拂緊随其後,她雖有些擔心傅君婥的情況,但小姐的狀态令她覺得傅君婥也許不會有事。
“小姐不去看看?”,隻是,身前人刻意避開宋小姐的行徑,令她想撮合兩人和解。
“這門口想來不需要我也去擠着,你替我注意些”,李秀甯的聲音聽來有些疲累,自遇到宇文化及後,她便沒法閑着,煩心的事也是一大堆。
“小姐”,紅拂想說宋玉緻的事,想讓自家小姐服個軟,以宋小姐的脾性,定不會介懷之前的相對,可當一看到李秀甯那張也并不怎麼好的臉色後,這已到嘴邊的心思便被自然壓下,隻換成囑托李秀甯好好休息的關心。
而至于另一邊的傅君婥處,婠婠已然坐下,手抵在桌邊,偏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女子,那已經幹涸的血痕在臉上尤為亮眼,“醒了”,開口得也簡單。
在聽到她的話後,一直看着她的傅君婥,這才緩緩點過頭,除去先前那股不受控的暴戾,現下的她顯然又恢複為好相處的樣子。
“一開始是這樣,讓它适應适應就好了” ,婠婠解釋着,目光緩緩打量過傅君婥,心中也有些贊歎,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倒是真有點作用。
“它?”,傅君婥有些不解,正如她至今也無法相信竟然還能活着見到婠婠,見到第二日的太陽一樣,過多的話,隻會讓她更為迷茫,心裡淺淺的不安在聽到婠婠的話後開始蔓延。
而婠婠身側,師妃暄顯然也有些在意話裡的意思,在意稍縱即逝卻又婠婠捕捉,不露聲色。
“一種藥蠱”,婠婠解釋,其實是毒蠱,曆代花間派掌門都會被種下此蠱,養于血脈中,她是“不小心”得到了蠱種,又一不小心養成功了些許,“讓它适應你的身體,總需要點時間”,她繼續。
“蠱?”,傅君婥并非沒有聽聞過這些,她也知曉南疆甚至有些與之相關的門派,隻不過沒想到會被用于自己身上,“是它治好了我的傷?”,也沒想過會有這般絕妙的作用。
“當然不是”,可婠婠卻搖搖頭,“它可不會治傷,你隻是感受不到那些傷了”。
“??”,傅君婥似乎是更不懂了,眉頭皺得緊。
“它隻是讓你的身體忘記了所受的傷痛,但日後,你每受一次傷,身體便會受到成倍的痛襲”
“我”,傅君婥有些欲言又止,在聽完這些話後,她想如此重傷,要活下來,勢必是要付代價,這也算不得什麼,“這便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倒是有些想通。
“當然不是”,婠婠搖頭,“傅君婥,蠱蟲......”
師妃暄靜靜聽着婠婠的話,終是受到影響,視線都忍不住垂下,傳奇的事總是有代價的,天道從不會有疏漏,她不禁如此想。
當傅君婥離開,師妃暄不由得收回視線,她看向婠婠,坐在桌邊的人,靜靜飲着茶,似乎對一切都不入心,這令她不禁有些在意,明明無償救過傅君婥,當時甚至身負有傷,明明有心。
“師姑娘,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直到被視線中的人打斷想法。
“傅君婥,宇文淑”
“宇文化及”
婠婠呢喃着一個一個的名字,仿佛一場大劇正在她眼前興起,正引得她興趣昂揚。
而師妃暄隻是看着,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