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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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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出的面試題也彰顯了個人的風格。晶子要求新社員能夠承受相當程度的痛苦,不然不配在偵探社生存。國木田出了一道數學題,亂步君要求新跟班(?)能記住他喜歡的32種零食的牌子和産地,并且在半分鐘内完好地開一個紫皮核桃。

隻有一個人來應聘,并且完美地通過了全部的考題,那個人就是芥川龍之介。

“在下對為什麼隻有自己到場毫不知情,”他面不改色地撒謊,“說到底連準時都無法做到,真的還有資格嗎?”他果然偷偷把其他的競争對手塞進了垃圾桶吧。

“你有些分心,”晶子瞥了我一眼,“往常你會以名譽社員(?)的身份出題刁難芥川。”

我說你果然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靈魂伴侶。可惜我這輩子是異性戀,晶子冷笑一聲說她難道就不是直女?别想拉她賣腐。

我:“我們這叫搞姬。”

“我看好的人沒有來,”我漫不經心地用指尖敲桌面,“他不像是一個爽約卻不告知的孩子。”

“無論如何,”芥川語氣毫無起伏地做最後的個人陳述,“在下是這個職位的最合宜人選,你們大可以聘請他人,在下都會抱着必死的決心将對方排除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世界是殘酷的,應聘也是。”他真的怪會講冷笑話的。

江戶川亂步作為偵探社的原始班底,靈魂人物一錘定音:“好的,你被錄取了,能幫我把核桃全都打開嗎?”

國木田當場展開了對新社員的培訓,晶子偷偷對我說:“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太宰回來時候的臉色了。”

我連聲贊美她:“多麼令人心動的惡毒,當初我抛下我的革命家前任跟你走,果然是對的。”

“說起你的前男友,”晶子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這是郵差半小時前剛投遞的,事務員按照信封上的收信人分門别類地派發,裡面居然有你的名字,我就替你代為保管了。”

信封炸彈不是沒有,出于謹慎,我搖晃了一下。裡面傳來類似明信片的銅版紙摩挲搖晃的聲音,輕嗅之下是一股劣質墨水的臭味,還有一股修道院油膏的味道。我撕開信封的一角,倒出了一張雪白的邀請函,我的臉色大變。

那是一個咧嘴狂笑的老鼠火漆印,圖章擡起時大概還沒幹透,血淋淋地刮花了。

信件的載體我都很熟悉,橫濱東區孤兒院的明信片,平時師生們用它來給募款的社會人士寫感謝信。這封疑似費佳寄出的信,内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肆,展信佳]

[自從你離開,每一頓飯前禱告,想到你沒有坐在身邊趁我閉眼時,把胡蘿蔔丢到我的餐盤,失望就會不可抑制地湧上來。我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麼,是耿耿于懷初遇的那段時間,我說你的異能聽起來厲害,實則雞肋嗎?還是到後來我把你投喂過的孤兒做成人體炸彈(太多了,我不可能記住每一個)。又或是我拿俄文的結婚申請表,假裝醫保單騙你填呢?]

[當然你也有你的無理取鬧,比方說你從不肯承認“愛”這個字眼,你說對惡魔講這個字是會被吞噬靈魂的;再者,當我誠摯邀請你做我廳堂的女主人而你拒絕,你不應該拿自己“性取向未定”當借口,這是我風度盡失追殺你的主要原因,而不是你誤解的“消滅脫離掌控之前任”。]

[你知道我一直以來的夙願,我想要的是一本萬能的書,無論執筆人在上面寫什麼,死亡,戰争,瘟疫…都會變為現實。換而言之,被稱為萬能的許願機也不為過。這樣一本無限改變現實的書,就算是你也會不擇手段吧。]

[我說錯了,你怎麼會不擇手段,身為命運的寵兒,它會自己送上門也說不定。]

[于是,當我發現了你毛茸茸的小秘密,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嗎?我很清楚我不應該偷你的婚前财産,然而我其實還是猜對了的,對吧?我比任何人都更接近剖開你的靈魂。]

[到這個地方來吧,那裡有我給你的禮物。]

[說不定你可以期待我會把自己的頭顱盛在銀盤獻給你,就像獻出一朵金色的玫瑰。頭不滾到所愛的人的腳下,便是肩上的重擔。]

[D]

我殺氣騰騰地看完了信。

晶子坐在一邊順便看了兩眼,一開始她隻當是一個普通的藕斷絲連事件。目光順着字迹下移,她的表情也愈發陰沉,說你這還不把他殺了,留着過年嗎。我說我很生氣:“我見過他抄的最後兩句情詩,他說是寫給初戀的。物盡其用是吧,怪不得人家甩了他。”

晶子則問:“你能把他拖回來嗎,我需要練習解剖。”

我說有沒有打火機。用大拇指和食指腹捏住明信片的輪廓,我把信湊到火焰的上方。隻要略低一寸,就會慘叫着被點燃,蜷縮成青煙。然而無形之中,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說不出來的古怪。想了想,我把明信片收回信封:“我先走了,我必須回一趟公寓。”

在我租住的公寓,一切重要的物品都消失了:戒指,發帶,我的傘,甚至湯姆。在腦海中呼喚它也一聲不吭。

按照明信片上的地址,我來到孤兒院附近的一個修道院,很多孩子都加入了當地的唱詩班。不是熱愛唱歌,也不是接受主的恩澤。曝光的機會越多,他們被收養的概率越大。

我一腳踹開門,枝形水晶吊燈懸挂在極高的拱頂,免不了被震得搖晃,黯淡的人造水晶折射着黃昏時的暮光。路的兩邊有一排排的卡座,很講究地用木雕貼畫,繪有金色的百合花和天藍色的丘比特。每一排都放着禱告書,風一刮全都飄到了地上,這是日本人所說的逢魔時刻。

我很清楚,教堂是從生到死的場所:結婚,出生,受洗,忏悔,喪葬。

我一路走過尖形玻璃花窗和石柱投下的光影,到達了小教堂的深處。路的盡頭,在原本聖子受難的位置,白桦木的人體塑像已經被挪開了,十字架還保留在高處,懸挂着兩副空蕩蕩的手铐,仔細看會發現暗沉的血痂。

大廳中央原本的水池是洗禮用的,現如今點着一圈明晃晃的膏油蠟燭,也是散發濃重血腥氣的來源。我對正在彈鋼琴的人平靜地說:“從這個角度聽,我還是頭一次,是真的很災難,獄寺說得對。”

“沒見過自己罵自己的,”彈琴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澀,介于女孩和少女之間,一股狡猾的慢條斯理味道,“我送的禮物你還滿意嗎?”

大理石水池中央,我甚至不去關心冬天為何會盛開睡蓮了。那些纏繞的妖娆莖蔓中間躺着一個白發的男人,浸沒在水體裡,雙手交疊置于前胸。好像他隻是睡着了,臉上随時都能浮現出一抹蒼白殘忍的笑容。

一切的和諧之中,他的臉上卻有一個很深的爪印。皮與肉翻開,露出被血染成粉色的顱骨,像某種大型食肉動物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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