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斯·麥克米蘭。
萊羅爾很難說自己對于這個名字究竟是否熟悉。
細細想來,自己真的聽說過對方、見過對方的名字,也僅僅是在霍格沃茨的獎品陳列室裡面見過一次。在那一次短暫的經曆中,他更多思考的其實還不是安東尼斯究竟是誰,而是鄧布利多給他抛下的一個彌天大坑——
一個關于愛與遺憾的秘密。
萊羅爾到現在都不能完全肯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了鄧布利多所說的“秘密”中所有的内容。
而現在,菲利普斯再次把這個名字抛出來的時候,萊羅爾才發現自己以為已經有所了解的“安東尼斯”在某種程度上來講,自己其實一無所知。
“……你見過他?”萊羅爾思考着該怎麼詢問,“你和他有什麼聯系或者關系……?”
菲利普斯輕笑了一聲,忽然數起了一根手指。
“噓——”
“我勸你不要再問下去了,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慈善家,能夠免費捐獻所有情報。”
菲利普斯笑得似乎很高興,微微上挑的眼睛更加上挑了一些。
——當然了,萊羅爾肯定是更不高興了一些。
“那你之前說的算什麼?”他嘲諷道,“一時興起準備逗我玩一玩?”
菲利普斯道:“隻是一些無所謂的情報而已,告訴你就告訴你了,誰讓你是‘幼崽’呢?”
“但更深的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說的咯,你要是想要知道的話,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的。放心,我這人向來等價交易,不會為難你的。”
萊羅爾直截了當道:“大可不必,你不用說了。”
菲利普斯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笑着開口道:“别急着拒絕嘛,我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麼,或者說想要做些什麼。”
萊羅爾沒用正眼看他。
菲利普斯也不鬧,似乎料定自己一定能夠拿捏住對方。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有關于‘源’的下落以及真正的療愈方法。”
萊羅爾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瞳孔微微收縮。他立刻就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貝尼托,想到了沙瓦爾,想到了阿爾遜。他們都是所謂的“受害者”,他們的人生中都或多或少失去了一抹不該失去的色彩。
——他們都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想要在乎和保護的人。
他依舊沒把目光轉到菲利普斯身上,但心中已經當起了一陣陣漣漪。他微微勾動手指,忽然看見德爾林把臉别了過去,似乎不想再聽接下來的話——
“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回家的辦法?”
萊羅爾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菲利普斯笑得明媚的臉。
他張了張嘴,想要質問對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一類的話,但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所有的話隻停留于唇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很驚訝?”菲利普斯挑了挑眉毛,“這不算是什麼特别的‘秘密’,畢竟這也包括在了‘真相’之内……好吧,看起來我有免費送了一個不小得情報給你哦~”
萊羅爾站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說話的能力。他看着眼前不算俊俏的男人,低聲問道:
“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德爾林不動聲色地把頭扭了回來,也一眨不眨盯着菲利普斯。
“小萊羅爾,你付出的多少決定我能告訴你多重要的秘密,畢竟我這個人就喜歡公平交易。”
萊羅爾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但是過程可能會有一些複雜。”菲利普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我需要找到一些屬于‘我’的東西。”
“你是說……完整的你?”萊羅爾有所猜測道。
“嗯,差不多吧。”菲利普斯無所謂道,“至于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那就太多了,你找到什麼算什麼。不過我事先和你說好了,大多數的東西可能價值都不大,你就算找到了一件兩件,對我而言可能和廢品無異,你能得到的自然就很少。”
“那我怎麼知道對你的用處是大是小?”
“很簡單,可以看我個人的狀态。”菲利普斯道,同時伸出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你見到我的時候就應該發現了,我雖然看上去不算太弱不禁風,但實際上狀态不算太好。”
“我現在的狀态屬于起伏期,大多數的時候隻能藏在那裡——就是我來時的地方。當然了,至于隧道後面是什麼,你暫時也不需要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在得到了我給你的東西之後會直接……服用?”
“可以這麼理解,而在我服用之後,能讓我明顯回暖狀态的東西就是價值較高的,沒什麼明顯變化的就可以約等于廢品了,我相信以你的眼力看出這點小事是很容易的。”
萊羅爾思考了幾秒鐘之後點點頭表示同意。
“好,那我怎麼交給你?”
“你不是用一個什麼叫做‘拉烏’的貓頭鷹嗎?它能找到我,或者古德裡安先生,你放心。”
“如果有比較緊急的情況的話……你可以使用奧爾斯家夥給你的那些藥劑,我能感受到那種波動。”
萊羅爾感覺到背後隐隐有冷汗冒出,隻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胡亂研究使用那些藥劑,否則保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被菲利普斯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監控了。
“那些東西和你有聯系?”他警惕地反問了一句。
“有一些聯系,不過是單方面的,畢竟我說過是‘失敗品’了。”菲利普斯解釋道,“我猜到你應該擔心我用這種方法監視你……好吧,我承認你多慮了。這東西和我的聯系是一種神秘學上的聯系,類似于一種若隐若無的呼喚,就算我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直接到現場,也不會維持太久的時間。”
“而且這種方式對我來說消耗也是巨大的,我完全沒必要折騰我自己就為了監視你。”
萊羅爾略微無語,隻感覺自己似乎被羞辱了,但沒有證據。
“既然消耗很大告訴我幹什麼?不怕我折騰折騰你?”
菲利普斯皮笑肉不笑道:“請便。我之前說的很明白,隻有在緊急情況下才能使用藥劑召喚我,我算的上是你最後一道屏障了。你要是沒事兒就折騰我,折騰到我沒力氣再通過這種方式抵達現場,到時候陷入絕境的是你不是我,我想這個道理你是懂的。”
“雖然你死了對我來說影響不大……但我還不希望你這麼快就死掉的,‘幼崽’小先生。”